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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扰到里面那位万岁爷。

她踏进内厨时季绝浅正躬着身子一心一意的搅丝,福禄立于他身侧,在他低声吩咐时捡来他需要的食料递过去。

朝福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夏天依示意他往后退些。福禄照做,夏天依上前补了他的位。

膳房里架着好些火,又正值夏季,虽是开着窗,热气到底散得不快。夏天依进门不到半刻钟,额头就已经隐隐沁出了些细汗。她垂眸,毫不意外见着季绝浅已经湿了两襟,额角豆大的汗珠被他随手擦去,目光始终专注于案几上的那一团白面。

“笼屉。”略微透着几分清冷的嗓音,在耳边无限放大。

夏天依转身走了几步取来放在他身侧,以口型让福禄去取浸了水的帕子。

帕子还未送来,季绝浅的千丝球先做好。

一一的放进笼屉,他头也不抬的兀自干起了本是福禄要干的活把那些笼屉移至油锅旁。

好似不曾察觉身侧已经换了人,他自顾自的加柴温油。

这人分明已经知道自己来了。

接过福禄递来的帕子,夏天依毫不客气的直接招呼在他面颊上:“皇上好兴致。”

在她手前,季绝浅先抬手压着她的。就势蹭去面颊上的汗渍,用另一只手将帕子扔给福禄,原本按在她手背上的那只翻转过来与她十指相扣:“不敢。”

福禄再不敢多待,接了帕子就跟逃命一般的飞速蹿了出去。

那些御厨看着他大喘气的模样,斟酌着问了一句:“福公公这是怎么了?”

福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里面,转身离开。

虽说是大不敬的事,但是耐不住心底里的好奇。一群人轻手轻脚的趴在门沿后,小心翼翼的去瞧内里情形。

锅里的油温已经上来,热油在锅里不停的翻滚。

夏天依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小步:“若是今日这盘千丝球砸了,加罚。”

众人眼中向来清冷矜贵的帝王,探手一捞将人拢在怀里,嘴角勾着一抹笑。颇为无赖的强势在身前人嘴角偷了一记香,而后伏在她耳边低语。

不曾听清说了些什么,倒是夏天依推开他看了一眼众人所站的方位:“还要不要你这帝王形象了?”

已经捏好模样的千丝球一一落入锅中,噼里啪啦的滋滋声响里,季绝浅侧过身子:“胆子倒是大得很。”

一群人连忙跪下:“皇上恕罪。”

歹人是夏天依,好人还是夏天依。

“作甚无端凶人。”

娇娇软软的语气听在耳里,季绝浅哪里敢不依着?

挥手让那些人退下,他先屈指在她鼻尖肆虐过,才拿起勺子去饬锅里已经有了几分焦黄的千丝球。

空中已经溢满了千丝球的香味,夏天依馋虫被勾/起,脚下步子一点一点朝他靠近,看着他的眼光里都是希冀。

先入锅的差不多已经炸好,季绝浅绕到火膛前拨了拨,净手后取来木筷和瓷碟,从锅里夹起那已经炸好的,却不给她,只在她眼前晃过:“嗯?”

为五斗米折腰的夏天依熟门熟路的垫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亲自夹起送到她嘴边:“仔细烫口。”

张嘴咬下一口,酥脆松软,裹在中央的奶黄滑入嘴里,满嘴香甜。抬手不停的在嘴边扇着,以驱赶过烫的温度。她眯起眼,眸子里都是欣喜和满足。

夏天依面上的神情太过有趣,季绝浅看着看着眸色渐深。强自挪开视线将锅里的那些夹起摆放在盘中,他问:“较之往常,滋味如何?”

她一心都在方才的滋味里,对他嗓音间的沙哑,半分不觉:“绝佳!”

毫不吝啬的赞叹完,她握住他复又夹起先前那颗的手,凑上前将余下的半颗咬进嘴里,抬头含糊不清的开口:“你自己尝。”

他眸子里含了笑,依言取来一颗送进嘴里。咀嚼几口后他皱眉:“怎的滋味这般奇怪?”

她暂且放下筷子从那碟千丝球里抬头:“当真?”

他很坚定:“我手下做出的东西,我作何要无故贬低?”

季绝浅花花肠子有几根,夏天依一清二楚。他要犯事儿,她偏就不让。

挑了一颗炸得金黄的球,她先自己咬去了一半,然后把余下那半颗给他:“我尝着还不错,你试试这颗。”

小心思被瞧破,季绝浅也不恼。俯下身子吃了,端起盘子起身:“去圣心宫。”

这御膳房实在是热,夏天依依言跟在他身后出门。

路过御花园,夏天依忽然就想起了最爱来这处闹腾的挞承雅。戳了戳季绝浅的手臂,她问:“可有承雅的消息?”

季绝浅摇头:“莫宁还不曾来信。”

正说着,就见前方布书手里攒着一只白鸽匆匆而来。

“皇上,莫宁来信。”

两人对视一眼,颇为无奈。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解下白鸽脚上绑着的信纸,季绝浅展开一目十行。他面上神情渐变,看得越多越深沉。

夏天依瞧出异样,伸手去拿他手里的信纸。

他顺势递给她,然后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当承雅当真是去游历?莫宁信中说她是寻温书言去了。”

夏天依也不看信中内容了,瞪他一眼开始教训:“那你作何那般神情?承雅有心,难不成你还觉着我温大哥不配做你这皇室的驸马?”

面上神情之较真,好似只要季绝浅敢说一个是字,她就要动手一般。

“若是他能让承雅入心,自是再好不过。”他神情骤变,还不是只因温书言性子太倔强。那人对夏天依心思太重,他怕承雅会满身是伤的回来。

夏天依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连带着语气都跟着他认真起来:“承雅那般性子,与温大哥倒是互补得很。温大哥不是狠心之人,不论他心中如何想,这一路都是不会委屈承雅的。”

季绝浅点头,温书言的品行,他还是相信的。既然小丫头存了心思,那便让她试一试吧,他私占了夏天依,总该是要还他一个的好。

左右挞承雅身后还有他,就是受了挫回来,他也有法子让她好起来。

良久,他才握住她的手,指给她看前方的亭台:“那处风景不错,去坐坐?”

夏天依不动:“你先告知我若是承雅当真带回温大哥,你会如何?”

季绝浅笑,屈指轻点她额际:“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般不讲理?”

她小声嘟哝:“谁知晓在这事上你是什么主意。”

惩罚般的捏紧她鼻尖,在她怨愤的眼神里,他笑弯了眉眼:“你想如何,我就如何。”

她眼中光亮骤然聚齐:“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他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像我爱你,绝无悔意。”

光天化日之下被他如此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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