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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急着开口。

敢于在这大殿上肆意的,也就一个挞承皓:“父皇是何意?”

皇帝没有回答。

“朕的二皇子,今年二十又四,为宫中年长。”

下面一片静谧,无一人敢接话。

“早些年,不是时常有人问朕,为何皇子的辈分只从二排起?”

皇帝看着季绝浅轻笑:“朕的大皇子一直在缘朝将军府待着,这宫内,若是再有一个大皇子,且不是乱了套?”

若是前面那番话说得隐晦,这一句,就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

季绝浅在来挞国之前,一直是以缘朝将军府世子的身份处之,朝中无人不知。

当下,朝中两拨人难暗潮汹涌。原本就是季绝浅阵营的那一拨,心中自是欣喜不已若季绝浅本就是挞国大皇子,那这江山,非他莫属。

而挞承闵那方的听闻此事,先是惊诧,而后是不信。

作为近来才归于挞承闵麾下的大将军,温凉最先进言:“皇上,单凭您这三言两语,如何就能证明永安王是当朝大皇子?再者,若是大皇子,如何又会在缘朝作为将军府世子长大?”

“难不成大将军不知,那一年朕经历过什么?前有追兵后有杀手,朕如何还敢将浅儿留在身侧?恰好途中遇到与朕相交甚笃的缘朝将军季儒林,朕将浅儿托付给他,难不成不是人之常情?”

皇帝这一说,倒是让众人想起了当今天子登位的不易。

先皇属意的接班人,是一个善于做表面功夫的三皇子。朝中不服气的,哪里只有一个两个?

可是先皇固执,因为对三皇子母妃宠爱有加,连带着就蒙了眼。

后来先皇暴毙,三皇子登基。不过短短一月,就将这朝中弄得乌烟瘴气,百姓更是叫苦不迭。今上忍无可忍,终于起义。

他虽文武皆佳,到底手中兵力不足三皇子。没有支援,他一度节节败退。直至后来,二皇子带着三皇子的人倒戈,他才有了得胜的机会。

那一路的艰辛不易,当真是难以想象。若是那种环境下将才出生的婴孩放于身侧,无异于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去。

众人,无话可说。

只是:“皇上将大皇子托付给故人抚养,确是占理。只是,皇上如何就能确认,这当真就是大皇子?”

有人附议:“既然永安王爷就是当朝大皇子,这许多年过去,皇上又为何,时至今日才说与臣等听?”

☆、第106章立储

朝堂之下,闲言阵阵。皇帝任由他们说了个够,这才扬手示意他们安静。

终究不敢忤逆,皇帝示意,那些人也就闭上了嘴。

“众位爱卿的意思,朕都听了个大概,现下就挑一两个重要的答了。其一,为何现金才要公布大皇子身份。朕年岁以高,东宫不能一直虚位以待。这些年,不是不曾想过要将事实说出,只是浅儿争气,说是想要凭借实力赢得众位信任。这些年过去,浅儿在战场上的战绩,众爱卿有目共睹。”

话落,皇帝止不住的轻咳。好一阵过后,他才接下去。

“其二,如何能断定这便是大皇子。”

说到一半,皇帝抬眸,直直的看向门口。朝中大臣也就跟着他的视线,一齐侧过身子去看。

不多时,就见不知何时出了大殿的挞承皓,领着一对夫妻进门。

在众人的猜测里,季儒林走到季绝浅身侧微微弯下身子:“缘朝使节季儒林携带夫人,拜见挞国皇上。”

皇帝不曾起身,示意季绝浅上前扶起人:“大将军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季绝浅也不含糊,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快速转过身双手扶起季儒林:“爹,娘。”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殿内众人听清。

不等那些人缓过神,皇帝直接让人端来两盆水:“既然有人怀疑,恰好今日大将军也在,索性就在这大殿内滴血认亲,也好去众爱卿心中疑豫。”

季儒林本就是为这事前来,自然是不会拒绝。当下就接了高德奉上的细针,作势就要扎破指头。

季绝浅却猛的打落那颗针:“爹!”

他这番举动,看在旁人眼里就是有鬼。

挞承闵忍不住讥诮:“王兄这是心中有愧,不敢滴血?”

季绝浅送给他一记眼神,不曾回答。

旁人不懂季绝浅的心思,看着他长大的苏宁柔心中明白得很:“爹娘并非是要与你有隔阂,只是浅儿,你身上有你的责任。”

季儒林拍拍他的肩:“莫让旁人看了你的笑话。”

季儒林说完重新接了一颗针,不带一分迟疑的扎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滑入水中。

上座皇帝也已经滴好,两个太监各自端着一个盆子,在季绝浅身侧站定。

季儒林唤他:“浅儿。”

垂眸许久,季绝浅才接了高德手里的细针,滴了两滴血分入两个盆内。

肉眼可见的速度,季绝浅与皇帝的两滴血缓缓融合,团在一处。而他与季儒林的那两滴,各自飘在水里游动,完全没有要融合的迹象。

答案,显而易见。

两个太监端着盆子在殿内走了一圈,等众人都看过,端着盆子站在一侧。

那些臣子自觉噤声,皇帝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季绝浅此时心中有些不快,沉着脸色安安静静的站在苏宁柔身后。

良久的沉默,莫箫带头行大礼:“臣莫箫,拜见大皇子殿下。”

皇帝满意的点头。

众臣看到,即使如挞承闵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行礼:“臣弟见过大皇兄。”

身边众人全都在地上跪下,除了皇帝,整个大殿内只有季绝浅季儒林与苏宁柔站立。

看季绝浅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喟叹一声,苏宁柔伸手握住季绝浅泛着温热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细磨:“不论你身处何处,永远都是爹娘的孩子。”

她的声音压得小,除了季绝浅,谁都没有听清。

得了承诺,季绝浅点头。等苏宁柔松开他的手,他才客客气气的开口:“众位大臣快快请起。”

没有皇帝的指令,一群人谢过大皇子之后,仍旧老老实实的跪着。

季绝浅抬眸去看皇帝,皇帝才不慌不忙的摆手:“罢了,既然大皇子求情,尔等起来罢。”

少不得又是一套虚礼。

昨日商量好的是今日公开他身份,季绝浅原本以为说到此处,也就该要散朝。

不想,皇帝立马又给出了下一颗炸弹:“既然大皇子已经回宫,皇宫里这空了许久的东宫,也是时候拾掇拾掇。高德。”

高德颔首,取过一旁明黄的圣旨,上前一步,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少时登基,至今已过数十春秋。惜年岁已高,于国事,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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