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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没什么好说的。几人只是互相看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布局看一眼天色,走到季绝浅身侧小声提醒:“王爷,再不走,该要误了吉时。”

点头示意之后,季绝浅挥手让他先退下。布局颔首,再次回到马车旁,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冷然。

等人都在门口站定,季绝浅拱手行礼:“爹,娘,岳父,岳母。时辰已经不早,该是时候启程。”

苏宁柔将夏天依的手交到他手里,哑着嗓音交待:“浅儿,好生相待天依。”

两人对视一眼,季绝浅五指拢,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眸色沉沉:“娘请放心。”

几位长辈相继又说了几句体己话,看天色实在不早,季绝浅带着夏天依向几人告辞,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新春佳节,早起的少之又少。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街道,难得一见的空旷。马车在路中疾驰,一路畅通无阻的直达宫门。

来时跟随的省亲队伍,在莫宁的带领下站在一侧井然有序的等候。宫门正中央的位置,帝皇帝后携带着宫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带着备好的回礼翘首以盼。

在离宫门大概十米远的位置下了马车,季绝浅带着夏天依走到帝皇帝后面前:“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夏天依跟在他身后福身。

皇帝面上带笑,亲自上前扶起一手一个扶起:“王爷王妃无须多礼。”

许是因为刺客一事并未给季绝浅一个好答复,皇帝面上多少带了几分过意不去的神情。

伸手指向一旁在车上堆放好的宝箱以及比之来时更为壮观的省亲队伍,再又指向一身戎装的七王爷:“刺客一事是朕的人办事不利,该当贼罚。七皇儿心内亦是过意不去,听闻王爷王妃今日返程,特意请旨护送王爷王妃回朝。”

季绝浅这才看到,站在莫宁身侧那个满身装备齐全的身影。嘴角有笑,毫不掩饰的讽刺。护送?该说暗杀更为合适。

右手指节在左手袖套上来回滑动,他拒绝的文雅:“多谢皇上一番好意。只是沿路本王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加之王妃贪玩,一路少不得要游山玩水。七王爷的好意,本王心领。”

乍听闻,好似不愿浪七王爷的时间。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心里都明白,这是嫌弃七王爷碍事。

不等皇帝开口,缘暮光上前一步打圆场:“父皇,儿臣以为,该要主随客便的好。”

话中内容,两厢顾全。

那方七王爷听到季绝浅拒绝,原是想要上前来再为自己争取一番。可缘暮光此番话一说出口,他再没有上前的理由。目光如炬一般看向缘暮光,眼中情绪难辨。

缘暮光察觉,回给他一个警示性的眼神,他立马老实。

再说皇帝。缘暮光那话一说出口,他要是还要坚持本意,便是强人所难。看季绝浅满脸不容置疑的神色,当下也就随了他的心:“太子都说主随客便,朕若是再说,未有些不通人情。也罢,就祝王爷王妃一路顺风。”

摆弄袖口的手垂下,季绝浅抱拳行礼:“谢皇上成全。时辰已到,本王和王妃,就此告别。”

“代朕向挞国皇帝问好。”

“永安替父皇谢皇上挂心。”

目送一队人马走出视线范围之内的距离,皇帝转身,带着一众人往宫内走去。太子缘暮光故意落于人后,踱步走到七王爷身边,耳语:“老七,莫要惹怒本宫。”

已经停了的风雪,不知何时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两人的鬓角均被风雪染白,缘暮光站直身子,伸手拂去他耳迹的白雪:“你心知肚明,本宫与父皇,都最看不得善用阴谋诡计的小人。”眼角有光,凌厉又危险。

七王爷听了,握紧双拳垂眸,眼中的不甘尽数掩去,语气谦逊:“太子教训得是,臣弟记下了。”

记下了?记下何事?看着缘暮光快步离去的背影,七王爷立于原处,眼里的愤恨尽数显露。

今日若不是这多事的太子,他便能随着挞国那劳什子永安王爷同行。只要在他归国途中将他解决,挞国二皇子就承诺帮他取得皇位。如此好的交易,就被他一句话谋杀。

眼底有恨,浓厚似此时阴沉的天空。

他身后一同被留下的兵士,小声询问:“王爷,现下该如何?”

他怒:“滚!”随即甩袖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那群被迁怒的兵士站在风雪里,不敢移动分毫。

也不知今日是否真的是黄道吉日,宜出行。那风雪虽大,却堪堪只下了半刻钟不到,就偃旗息鼓。到好似特意来为他们一行人送行。

一直将车帘开着一条缝,紧盯着窗外景色的夏天依,看雪停了,便缓缓放下车帘,回视线。

心内感觉还是有些不真实早上还和爹娘一起话聊,此时就已经踏上了回挞国的路途。

没了省亲,他又是当朝王爷,公务繁忙。挞国与缘朝相隔数里,下次再回,当真就是遥遥无期。

手里还拿着出发时顾流苏塞进她手里的一盒糕食,那是昨夜吃糕食时,她贫嘴,说了一句想带些娘做的糕点路上吃。顾流苏与苏宁柔听后,立马去了后厨亲自忙活做出的。

方才将这盒糕点给她时,顾流苏揉着她的手心将她带离季绝浅的视线范围,躲在门后意味深长的开口:“天依,这一路有绝浅,娘不担心你。只是回到挞国,绝浅又是如此身份,府里多少要进几位侧室。”

夏天依握住顾流苏的五指把玩,像个孩童。神情未变分毫,只是垂了眸。

顾流苏抽出手拍拍她的手背,又接:“娘明白你心里定是不愿与人分享。只是天依,宠爱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泼辣狠毒,只会招人厌恶。作为正室,你要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轻饶。”

她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并未回复一字。

纳妾。说实话,若不是今日娘亲提起,她还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作为当朝最为受宠的王爷,想要巴结永安王府的臣子不在少数。

至于如何巴结,进献美人,无疑是最为省时省力的法子。

而为了权势,不论是否喜爱,适当下那么一两个有利用价值的美人并未有何不妥。

作为王爷,府内养着四五方妾室,甚至更多,也无可厚非。

只是,许是从小看多了爹娘二人的惺惺相惜,她心里,容不下另一个女人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要的,是爹娘那般的唯一。

她不明白季绝浅心内是何想法,想问,也有些不敢问。因为怕听到那些肯定的答案。

她想的入神,不自觉就开始轻咬嘴唇。马车陡然间越过一道沟壑,重重的一颤。

她没坐稳,随着车厢的起伏被震起。再由着惯性落座时,原本轻咬在唇上的贝齿重重磕下。锋利的齿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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