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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嘴角笑意,带她继续向前:“现下所处的这块,多是为当地人服务。你若是想吃,还得再走那么几步。”

自己犯了蠢,自是有些羞于见人。脸颊微红,低头跟在他身侧,再不好意思抬头与他相视。

道上人流本就不小,她这般不看路,险些就撞上人。季绝浅无奈,只得伸手将人拉住,在怀里护好:“几时能不这般莽撞。”

话里几多无可奈何,几多宠溺,除了他自己,外人无迹可寻。

夏天依向来不喜被那些不必要的东西束缚,闻言一个灵巧的转身,逃出了他为她留出的一小方安全地带,加快步子兀自往前快步而去:“待到白发垂髫,面容苍老。”

两处街道隔得不算远,绕过一条十来米的古巷,眼前豁然开朗。

放眼看去是一块极大的空地,地上简易的搭了许多可移动的铺位。铺前仍旧是游人如织,人声鼎沸。

不似前街的井然有序,铺前皆是排了长龙。这处显然随意许多,人来人往,不见丝毫规矩。

入口第一家做的就是油煎包子,夏天依被传入空气中的香味吸引过去,看得眼睛发亮。

这处的包子显然比前面的用心,除了有普通的圆包,竟还有兔子,鱼儿等一系列动物造型,直勾得人心痒难耐。

夏天依要了一个圆包,一个兔包。一直紧跟于她身后的季绝浅负责掏钱。

“你的。”离开铺子,夏天依拿着圆包递与他。

用油纸裹住的金灿灿的包子,倒是引人心动。

季绝浅接了,随她边走边吃。

包子做得小,入腹好似不曾吃过一般。只仍旧在唇腔内停留的美味,昭示着的确是吃了。

一路皆是西疆的各式美食,夏天依拉着季绝浅尝过大半条街道,这才捂着嘴心满意足:“若是每日都能如此,才是最美好。”

季绝浅手里还拿着一份用油纸裹起来的碳烤羊排,闻言只是笑:“若是喜欢,往后多带你出去便是。”

他竟不曾反对。向来最抵制这些小吃的人,还说要带她常出去?

夏天依有些错愕的去看他,一双眼睁得老大,就是说不出一字。

“如何?不想去?”看她仍旧呆愣,他又补充,“不去也无妨。”

话里参了笑,半真半假,难以辨别。

只是机会难得,她又怎会轻易舍弃。话里不觉就带了几分急切:“自然是想。”

“这才是。”

边上有人急匆匆而来,他躲闪不急,被来人撞了胳膊。

见惹了事,来人忙停下步子,有些局促的道歉:“并非有意,只家中有事,急着赶回。还望爷大人大量,莫要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撞得不算重,他也不愿惹到麻烦。顺着她的话接了:“无事。”

也不等她再回,带着夏天依从她身前走过。

那女子转身看过一眼,脚下步子更急的走了。

来时不觉远,这一往回,竟是走了近两刻钟。

踏入客栈的门,小厮忙迎了过来:“二位客官可还需要什么?”

季绝浅原是打算说不要,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泡壶陈年老普洱送来。”

方才吃得多过油腻,喝些茶解解也是极好。

“好嘞,客官您请。”小厮伸手作完势,先上了楼道引路。

待到了那小竹林外,小厮不再往前:“您的茶马上送来。”说完转身下了楼,想来是去弄茶。

进屋推开小窗,入目就是极好的夜景。

羊排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味,夏天依净了手,出来学着那些西疆人,随手拿了一块开始品味。

羊肉质地鲜嫩,被烤得酥酥脆脆,沾了特质酱料,便觉人间至上的美味。

夏天依满足得眸子微眯。季绝浅不曾动手,只坐在一边看她吃得兴致极高。

她一根羊排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听小厮在外敲门:“客官,您的茶。”

“门外放下便好。”季绝浅应了,从椅上起身去拿。

推开门,只见地上放着一木盘,盘内有一还在冒着火的低炉,上架着一紫砂茶壶,配了两只小巧致的紫砂杯以及一壶清水。

随着茶汤翻滚,阵阵茶香透过壶嘴沁出,闻得人身心舒畅。

自桌上腾了片空地放置好。季绝浅用布巾握了紫砂壶的壶柄,倒出两小杯:“喝口茶解解腻。”

夏天依应了,仍旧咬着她的羊排,眸子微眯。

看他将茶壶又放回了炉子上,她扬了扬手中的羊排:“的确味美,不试?”

油纸内裹着的,还余下两根。在她泛着光的眼神下,季绝浅净手,捏起一根稍小的,浅尝。

不似之前在将军府吃过的碳烤羊腿,羊排的滋味更显香嫩软滑,吸一口骨髓,满嘴留香:“今日吃得该是满意?”

嘴里叼着在吸食骨髓,闻言只含糊的从喉间挤出一个音:“恩。”

季绝浅的速度比她快了不知多少。将余下的骨头放进房内的置物器,擦了手,坐在桌边品茶。

小厮送来的是上好的生普。茶汤入了紫砂杯并看不出颜色,只从壶口流出时可看到透了橙红色泽。香味醇厚,还未饮茶,便已沉醉。

一人赏茶一人品食,透着一股莫名的和谐之感。

亥时三刻,小厮送来热水。因着下午有在将军府沐浴过,两人便只做了简单的梳洗。

临到入睡,夏天依犯了难。这不是王府,卧室分了内外两间。甚至是床褥,也只备了一床。

深秋近浅冬,晚间微寒,地铺自是不可取。

看他好似无事人般倚在屏风那处笑看她,她莫名的有些心慌,也有些恼:往日里也不见他有这般爱玩笑,怎么近日来整日里都是笑!不过就是偶尔犯过几次蠢,值得记挂这许久?

“可有想好让我睡在何处?”

低沉的嗓音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在耳边响起,她不自禁颤栗。

到底舍不得委屈他,想着反正也不是一两次,又矫情与谁看。她转过身:“我睡在里侧。”

他未回。

随即便有衣料的摩擦声传来。夏天依脱了外衫,鞋袜,极快的拉开锦被埋了进去。

房内的烛火同时被人熄灭,耳边有细细的脚步声,在这黑暗的环境下,扩大了不知多少倍在耳边响起。

她闭了眼,装睡。

不多时,外侧的锦被被人掀开一个小角,浸入几缕寒意之后,有温热的体温逐渐发散。锦被盖住的区域,好似陡然加了温。

两人极为默契,一个靠最里,一个靠最外,中间隔了半人宽。好在锦被较大,不至于盖不住。

夏天依心跳如擂鼓。

今日身侧之人,不曾醉酒。自己也不曾迷糊不清。算起来这还是清醒之下两人同回同塌而眠。

他的呼吸极浅,不仔细了听,好似没有。

逛了那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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