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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是杀人谋财的凶手。

这,他也不好不管是吧。都找到他老巢来了。

他当年觉得梧州山好水好,尤其有一座山,遍地都是桃树,更加好。那桃子又脆又甜,还个儿大。

他就暗搓搓地在烂柯山下边建了个茅草屋。效仿先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过先人采菊,他采桃。

那投状纸的人能趁他不在,将东西送到这儿。那也定然是废了一番苦心的。他沈潘自诩正直无私,又怎么会不搭理?

所以他当时看了血书,就直接八百里加急,送进了皇宫。

兹事体大,梧州第一商被灭门,这不是小事。纵然是旧时前案,也不是他一个只懂杀人的武夫能解决的。妥妥地拿去让凤连操心。

凤连操心没操心他没知道。他倒是在不久之后接了密旨。

凤连的密旨上让他直接调派驻扎在梧州的边军,抄家。将李淮安斩立决。

他去抄家的时候,李淮安还在他建的金阁里饮酒作乐,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会直接让他归西。

实际上,连他也没想到。

这件事情有蹊跷。凤连虽说与他解释。新皇登基,全朝的文武百官莫不在观望,此时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是最好不过的。

这在外人听来倒是说得过去。

可他了解凤连。

凤连手底下有一批暗卫,他一直都知道。凤连做事颇有章法。不查明白。绝不会轻易定人死罪。何况,凤连未让从府衙调兵,而是直接动用了守疆的边军。

到底是什么。让凤连如此迫不及待地定了一个人的死罪,而且以雷霆之势,出手干净利落。

不过沈潘来不及想,因为他被李淮安府里滔天的金银珠宝给镇住了。

这是搜刮了多少人。才有这么多的财富。让他整整派人清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堪堪清点完。

沈潘当日恨李淮安,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早日回京述职,把自己的所见告禀凤连,却被凤连第二封密旨给拦了下来。

凤连让他驻守梧州,肃清党羽。于是他就一直在梧州驻守,顺便和明琼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淮安这件事,沈潘当时没有细想。之所以记得那么久,还是因为这件事,凤连处理得太过反常。还有,他在凤连的默许下一下子攒够了自己的老婆本和棺材本。

如今温水惊乍一喊,他倒是想明白了为何凤连当初要如此做。

“是。”沈潘片刻缓过神来,摔了手里的奏折,目光沉沉道。

“千防万防。防不胜防啊。”温水一脸呆怔,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拍着大腿恨恨道。

“快。快。李家。”温水猛地起身,冲着沈潘而来,厚重的衣摆带翻了一地的奏折都顾不得捡。

“怎么回事?”沈潘皱了皱眉。将脚步踉跄。到他面前的温水扶住,敛眉垂首问道。

这小老头。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水。

到底是什么前因,能让温水失态如此!

这边温水被沈潘制住倒是平静下来。深吸口气,甩了沈潘的手,身子下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皇上有令,梧州乃边关之地,不能让三大世家染指一分一毫的啊。”温水深吸口气。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怒气,悲怆说道。

“总是边关,也不至于这么严苛吧?”沈潘讪笑一声,耸耸肩膀,有些不置可否。

“你懂个屁啊。梧州和别处不一样。”温水破口大骂道。撒泼般腿侧蜷着,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气喘吁吁。

“哪里不一样?难不成有金山不成?”沈潘冷笑一声。心里却是信了八成。

上一世,凤连如此着急杀了李淮安的理由该是和温水如此失态一样的。李淮安这人不能在梧州。

上一世,他呈上了状告李淮安的血书。那血书不是让他死的理由,却是一个引子。

那血书到了凤连手里。凤连怕是派暗卫查了李淮安。

李淮安私底下的勾当,即便短时间里查不清楚,仅李淮安是李家人,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死了。

啧啧。能让温水这老变态气成这样的理由。也同样能让凤连觉得他活在这世上哪怕多一须臾也是多余。

沈潘抿着唇,嘴里说着轻松,心里却是下意识提了起来。沉沉看着温水,等着他告诉他真相。他感觉,如今他们四面楚歌,诡谲莫测的形式,会因为这个秘密,豁然开朗。

“没有金山。可是有铁矿。”温水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像是要吃人般狰狞。

片刻间,沈潘像是被抽干了气力,站立不稳,颓然地坐了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怪不得,。。。

明天见。o(n_n)o

第60章蹊跷

怪不得温水如今如吃人般凶狠,怪不得凤连那时候雷霆大怒,怒完不算还要让沈潘驻守梧州。怪不得李淮安那个一州知府竟能在任期里积累滔天的财富。

特么乱世的时候,坐拥一座铁矿山那不就是家里来了座金山?梧州绝对是一块让人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的肥肉!

“有铁矿山,怎么不公布于世?却是防贼一样,不让三大世家的人去那梧州?”这做法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总有一天纸兜不住火。三大世家本就对着这江山虎视眈眈。

“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温水恍然惊醒。霍地起来,扑向沈潘的书案。

“快。李家定是有人要去接应李淮安。这才兴师动众拖住我们的视线。”温水眼睛一凝,将书案上李家的奏折清理出来,一本本翻看。

“怕是还不止李家。祸乱后宫是祝家所为。祝家的小姐也同样进了梧州。”沈潘森然道。

这就说得通了。

祝家怕是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也想分一杯羹。这才急切地将一位祝家小姐嫁过去。那嫁妆里边,怕就是入伙的定金。

乖乖。当时在梧州听说李淮安纳这第二十七房妾的时候排场大。他还以为梧州百姓没什么见识,大惊小怪。

却原来,那是真的排场大。一整个矿山的定金,那得多少?

沈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喉头一动,幽幽地看着心急火燎地无头苍蝇一样的温水。

“啊,对祝家。”温水手一顿,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凝出汗来,滴答一声,落在书案小几上,让沈潘也跟着心里一抖。

都是温水这霸道又难搞的死太监。大热天的却关门关窗。沈潘日日都热得一身汗,还要小心翼翼不能把汗落在奏折上。

哎,沈潘幽幽叹口气,索性躺在沁凉的地板上,等着温水翻阅完,窥破里边的玄机。

其实不翻奏折,沈潘大致也猜得到,李家想干什么了。

李家既然要光明正大地去开那矿山,势必是要找个可靠的人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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