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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所待的国家,有些州的法律准许吸入一些毒性并不强烈的毒品。然而尽管成瘾性很弱,他还是常常在街头巷角看到那些瘦的皮包骨头、眼神病态的人,他们几乎都是无意中一脚踏进了这个泥沼,之后便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出来,只能在这腥臭的泥潭里越陷越深,等着被这粘稠的泥浆彻底吞噬。

谁不想爬出来?

谁又有力气爬出来?

提起刀枪和心内疯狂燃烧的渴望作战,这本就是一件疯狂的事。

“可即使是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少爷也从来没求过我,”白川唇角的笑意愈发清晰,“他从那道鬼门关里生生闯过了,我想,您也该知道。”

顾岷抿紧了唇,忽然道:“白管家,恐怕是有别的话要说。”

“顾影帝是个聪明人,”白管家温和的笑眼定定地望着他,“与聪明人说话实在是省力,我也不再与您卖关子了。”

“少爷他的意志和定力,都远超您的想象。他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便一定是一辈子。”

“请您务必要好好地待他,拿出堪与他匹配的责任感和信心。”

他顿了顿,笑的更深了,如同春风拂面。

“否则,相信我,您是不会想领教江家的手段的。”

那才是真正的黄泉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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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诊疗椅上的江邪头一回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牙齿虽然没有彻底报废掉,却伤到了里面的牙神经,不得不拿针把神经硬生生挑断,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江邪眼睛盯着天花板,感觉像是又走了一道鬼门关。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说一句“好了”,他才从椅子上翻身起来,瞬间又被嘴里的苦味儿弄的蹙起了眉头,嫌弃地咂了咂,“怎么这么难吃?”

医生擦拭器具的手一顿,幽幽地回头看他:“因为那本来就不是让人吃的。”

江邪下意识又要去口袋里摸颗糖缓解一下,待反应过来,手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他一路嫌弃地咂着嘴出了门,门口等待的两位傻爸爸立刻站起身来,迫切地问:“怎么样?”

江邪用一个字干脆利落概括了自己如今的感受:“苦!”

管家强调:“不能吃糖,您之后将禁一切甜食。”

“不能吃就不能吃呗,”江邪懒洋洋伸手搭住了小娇妻的肩,定定地望着他幽深的望不见底的眼睛,“我这不是有我自己的糖么。”

他在上车后,毫不客气地抱紧了小娇妻的脑袋,在那两片总是紧抿着的薄唇上轻轻印了下,因为怕将药味儿传输过去,到底没敢深入。

正当他心满意足想向后撤时,脑袋却突然被另一只大手牢牢固定了。小娇妻眼睛里头都是燃烧着的火光,一下子掌控住他的下巴,毫不犹豫熨出滚烫的高温,将舌尖探进去,厮磨碰撞着,隐隐还能听到啧啧的水声。在扫过那颗刚刚经受过摧残的牙齿时,顾岷的动作陡然轻柔了许多,把它含着舔了又舔,那传出来的一点儿苦味渐渐被甜蜜的津液覆盖了。

“还苦吗?”男人微微后退一点,舔断唇边的银丝,问他。

胸膛里的火都烧了起来,一整簇□□被猛地点燃,江邪哪里还尝得到一丝苦味?他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小娇妻,忽然伸手,勾上了对方的皮带。

“还苦什么?”他哑声说,“你最甜了。”

江邪真是头一回有这样粗暴的想法,然而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都胀得生疼,满心想的继续被那颗作妖的牙打断的伟大事业最好把男人丢到床上牢牢铐上,一直艹到他蹙着眉咬着牙喊哥哥,让他再这么不知轻重地撩拨自己!

前面开车的白管家瞧见后座两个人眼看着又要黏糊到一起去,不由得对自家少爷生出了一种是深深的忧虑。

他虽不曾心悦过什么人,可见的世面却也不少了。这么多年代替江家出面解决各项事宜,像这种同性相恋的也见了不止一桩两桩,早已算不得是什么稀罕事。

可就凭着他看人的眼光,就顾岷那身形,那体魄,那气质,他怎么也不觉得顾岷会老老实实躺下当受!

白管家满怀忧心地想,他家少爷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才会用那种看着美味大餐的笃定眼神看着顾影帝?

哪儿来的自信?

大概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吧。

在晚间,江老也回到了老宅。他的头发胡子都打理的整整齐齐,两鬓已然有些霜白,却仍旧神矍铄,眼中都是上位者独有的敏锐光,不苟言笑,气势看上去很是骇人。他背着手从门口不紧不慢走进来时,几个白日还开个玩笑的保姆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再说话。

老人越到老年脾气越坏,严厉得很,江父江母也有些怕他。瞧见他回来了,两人也赶忙起了零食站起身来,“爸。”

江老点点头,目光缓缓在室内转了一圈,“混小子呢?”

混小子江邪从房间内慢吞吞踱出来,眨眨眼,“爷爷。”他与江家父母的眼神相对,又若无其事移开了。

先瞒着老人一段时间,之后再慢慢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是他们在商讨后共同的决定。因此江邪在向祖父介绍顾岷时,只简单说:“这是我一个朋友。”

嗯,男朋友。

江老丝毫没听出自己孙子的弦外之音,上下打量了顾岷一圈。顾岷这一身皮囊是娱乐圈中公认的好,色如高岭之花,江老见他站得笔直,面部轮廓也凛冽俊朗,透着点清冷的优雅意味,只觉看着便顺眼舒服,不由得点了点头,顺带一拐杖敲向自家孙子,“看看人家,是你这么站的?”

江邪懒洋洋站直了,说完了自己今天看牙的事,又冲着江老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顾岷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不由得有些莫名。

老年人不易多食糖,桌上饭菜大多清汤寡水。这一顿饭吃的寂然无声,等桌上的碗筷被走后,江老就咳了声,“混小子跟我进来,检查检查你最近做的政策解读。”

江邪应了声,立刻就跟过去了,祖孙俩瞬间钻进了书房里,许久也没有出来。

江母对于研究政策这件充满红色光芒的事毫无兴趣,正拉着江父看顾岷原先的电影大片,顺带拉着他的手臂夸赞几句。倒是白管家在把餐盘放进消毒柜后察觉出了些不对,他查了查江老提回来的手提袋,蹙眉到了书房门前,抬手敲了几下:“少爷?江老?”

房内安静了好久,半晌后才传来声含含糊糊的应答。

白管家眉梢一挑,后退一步,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下子拧开了门。

门内的祖孙人手一碟吃了半截的巧克力蛋糕,像两只松鼠似的啃得正欢,骤然听见了开门声,飞快地把碟子往身后一藏,无辜地侧头望过来:“……”

顾岷瞧着那位英明的老人嘴角沾着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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