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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见家长了啊啊啊啊啊!见家长!!!】

【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酒席???】

【趁着现在领证不要钱,赶快去领了吧!我们都十分愿意做伴娘!】

【宁信黄河没有水,不信岷江没一腿!】

【要是岷江没一腿,楼上他就没有嘴!】

顾岷撑着额头,不禁低低地笑了一声。这声音让坐在他身旁翻看台本的方明杰浑身一颤,他把台本合上,犹豫了半天后,道:“顾哥?”

“嗯?”

“你脸上的笑吧,”方明杰诚恳道,“我害怕。”

顾岷并没有说话,他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交搭着,又把台本于脑中默默过了一遍。这次要参与录制的,是国内最大电视台的一则公益广告,这种由政府挑头录制的节目大都带着官方色,会在各大电视台滚动播放,对艺人的形象究竟有多大的好处,简直无需解释。

他微阖着眼睛过台词,却忽然听见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来。听到这个熟悉的铃声,方明杰不由得扭过头,面瘫脸来看他:“……”

这不是江邪的歌吗!

经纪人简直心塞的不行,觉得自己又被强塞了一吨狗粮。

他幽幽地注视着自家艺人,正想要借着此事调侃几句,却看见顾岷在看到屏幕上人名的那一瞬间蹙起了眉头,紧接着紧紧地绷直了脊背,按了接通。

“喂?”

他的声音也像是在冰水里头浸泡出来的,沁着寒意。

那头的人用满怀焦急的英语低低说了什么,顾影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目光沉沉地目视前方,眼神却飘飘忽忽毫无着力点,半天后,他挂断了电话,用力闭了闭眼。

“掉头。”

方明杰一怔:“顾哥?”

“掉头。”顾岷一字一顿,“去机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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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坐飞机回国时,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如今已经入冬,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她却只着了身单薄素雅的旗袍,踩了高跟鞋,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从客机里走出来时,更像是走在光鲜亮丽的红毯上。

她的身后跟了两个金发碧眼的保镖,保镖面上俱是忐忑不安的神情,劝道:“夫人,您是不是得等老板回来了再做决定”

“等他?”顾母眼皮都不抬,蓦地嘲讽地笑了声,“除非我死了!”

她大踏步地走出去,却在vip出口处一眼望见了自己已有小半年未见的儿子。身穿烟灰色风衣的顾岷沉沉地望着她,于空中与她遥遥对视,眼睛中丝毫看不出喜怒来,只是走到她面前,低低唤了声,“母亲。”

久别重逢,母子之间却无一人觉得欣喜。

顾母望着如今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儿子,并无丝毫嘘寒问暖的打算,上来便劈头盖脸直接问道:“人呢?”

她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了种小女儿的娇羞神色,这神色在她那张方才还沉肃着的脸上并不能让人觉着欣悦,反倒像是一抹刺目的鲜红,扎眼的很。她左右看了看,眼神中带着跳腾着的企盼,“你把他找出来了?”

“没有。”顾岷的声音冷硬,“您还是别找了,他不在这里。”

“没有?”

这句话就像是根□□,火花刺啦刺啦燃烧起来,让这个原本还带了点娇憨神态的女人一下子变了脸色。她蹙了蹙眉头,回目光,厉声道:“那你来干什么!来看我什么时候死吗!”

一直跟在顾岷身后的方明杰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自家艺人。

他看出顾家母子关系不好,却怎么也不知道竟然不好到这种程度方明杰跟着顾岷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是发自内心地心疼自家艺人,下意识便要赔着笑替他说话:“伯母,顾岷他是推了个重要的行程过来的,已经在这儿等了您五个小时”

“我们说话,”顾母拿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顾岷的脸色也一下子难看起来。

“您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冷硬道,“如果学不会尊重别人,那您还是不要来的好。”

顾母定定地把目光投向他,忽然眼角一挑,眼神中沁出了浓墨重的失望,那失望阴沉沉地聚集着,一下子浓聚成了乌压压的乌云。

“看你这张脸!”她厉声道,却又在眼神深处不可自制地流露出些许迷恋,病态地伸出手指一点点去触碰那眉眼,像是在触碰自己记忆深处的那张脸,“看你的脸,看这嘴有多么的不像他!”

“为什么偏偏像我?为什么偏偏要像我?”

“你应该像他的,你是他的儿子,你应该是最像他的……”

顾岷一动不动任由她摸,薄唇紧抿,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习惯了。

方明杰却被这样的喃喃自语硬生生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抱着双臂,一下子觉出沁入骨髓的寒意来。

开车回去的一路上都寂静无声,顾母的眼睛微微阖着,直到车子停下来,她才慢腾腾地睁开眼。

“到了,”顾岷淡淡道,“您就住这里。”

“怎么,”顾母咬着牙,冷冷地笑起来,“这是打算把我锁起来了?”

顾岷眉头蹙的更紧,并不回答这话。

而显然,顾母也并不想要他这个回答。

“你要是不去找,我便自己去要是找不到,就别来见我了!”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连车窗玻璃都被震得一声响。车内的方明杰与自家艺人面面相觑,只从顾岷的面上看出前所未有的疲惫来,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顾哥,伯母是要找”

顾岷抿紧了唇,半晌后才回答道:“……我父亲。”

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提起这个称呼是在那年哪日了。

*

察觉到自己的家庭与别人的家庭不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顾岷是从五岁时开始明白的。

那时的母亲强行把画板塞进了他手里,厉声逼着他学画,他吓得手连笔都拿不稳,却被顾母硬生生拿麻绳绑在手掌心里,“画!”

她说。

“你的父亲就会画,你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会!”

这句话几乎是一句魔咒,在那之后整整伴随了他一生。他需要喜欢哪些食物,需要对哪些东西表现出特别的热衷,需要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神情、说什么样的话……所有这些,通通都被笼罩在这个名为父亲的阴影之下,这座父亲的山峰高的不可攀登,而他只是后头蜷缩着的一小团阴暗的、亦步亦趋的影子。

十六岁时,顾岷五官逐渐长开,那一天回家后,顾母掰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她的眼睛阴沉沉的,里头一点光亮都没有。

顾岷察觉到了不对,当天晚上一夜没睡可纵使这样,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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