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爱的不是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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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手,慢慢的抽回来,“岳君泽,你很爱秦桑吧?”

按照三千年前的标准,这样生死相救温柔守护,还有安全获救之后那个略带颤抖的怀抱,只能是爱了。

然而岳君泽的笑容有些迷惑,“爱?为什么这么问?”

这是个有些古老的词,历史旧资料都学过一些,岳君泽当然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医学心理学甚至可以将这一过程发生的原理解释到分子级别。

两千年及更早以前,人们表达对认可的人情绪的一个单字,如果没理解错,秦桑刚才说的是特指伴侣之间的感情。

这也有认知差异……秦桑叹气,“你怎么判断要跟一个人结婚呢,或者不用爱这个字,你们怎么表达对伴侣的喜欢呢?心悦?恋慕?倾慕?呃、稀罕……”

岳君泽目光空茫了一下,很快理解了秦桑的意思,止住他绞尽脑汁的寻找词汇,“我们通常确定自己愿意为一个人负责任,就可以结婚。”还有那个关键词,“什么叫‘你们’?”

“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再讨论这个不迟,”秦桑敲了敲脑袋,“愿意为一个人负责人,能形容的具体一些吗?简略些。”

“对对方的所有行为负责,共同承担一样的荣誉和灾难,”岳君泽看向秦桑的目光渐渐带了些悲哀,有什么事实破土而出,再也不能继续欺瞒自己,“虽不至于百分之百生死相随,也能同甘共苦。”

“没有结了婚离婚的么?感情是不能量化控制的,譬如离得远了,可能就淡了。”

“幼稚的人当然有,冲动做决定的也有,渐行渐远的也有,但是终究理智的人更多一些。负责任,一生可以,一年也可以,甚至一个月一天都可以。”

秦桑明白了,家庭结构已经如此松散,又不用共同抚育孩子,人们选择和谁在一起时没了生活物质的桎梏,感情更重要,结婚却是理智决定的结果。除了特殊时期,比如孕期,人们的分分合合都随意的多了。

“既然对我负责任,我杀人你能帮忙毁尸吗?”

岳君泽觉得脸上的笑容已经需要努力维持,“总要确定你为了什么杀人,以及那个人该不该杀……”

“……我就是因为自己高兴杀了他。”

“你的错,跟你一起服刑,他的错,帮你申诉陪你逃亡。”

是个理智的人,秦桑垂下眼帘,“秦桑死了,你会陪他一起吗?”

“现在不适合开玩笑……”岳君泽仰头闭上眼睛深呼吸,心里微微有些涩,7年相伴时光,谈不上好聚好散,希望对方过的好却一点不掺假,谁能知道哪一次分离就是永别。

“我不信你没有发现。”

“你如果不说,我就不会拆穿。”

“甚至还在婚姻认证文件上签字,为了保护这个身体?”

“你那么认为也可以,”岳君泽再睁开眼睛时候已经冷静如昔,“现在,你为什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保护我,抑或仅仅为了这具身体,”秦桑跟岳君泽对视,“目前就我而言,只是没有选择而已。我不能在新的选择出现之前让你挂掉。”

“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即便不死,神力也必然会降到原来的一半以下,我想好好活着,需要强有力的庇护,尽管这个世界看起来已经尽量公平,终究也不过是弱肉强食的另一种形式而已。”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有渠道得到只有哈德森才有的检查结果。

“我听到了你的副手说你神力爆发了,三千年前,这些力量有另一个名字。”

秦桑简略描述了下三千年前各末世战队觉醒者的修炼方法和理论,并把自己对神力和内息的猜想也分析一遍。

只是这是个万事需要检验证据的年代,没有根基的推论猜想,虚无缥缈的感悟,无法确指的经络穴道,没有一样能说服其他人。

最关键的是,“你从哪里得知这些?”

“三千年前人们就有进化终极的各种猜想,变成神波动,也是其中一种。”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脑力劳动消耗最多,好像又有些饿了,“就我个人的感觉而言,是明知道自己死了,睁眼又是另一个世界。在人们还相信鬼神的年代里,我这样的叫借尸还魂。”

“那么,秦桑、还存在么?”如果他能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活得好,也可以教人安心。

秦桑撑住脑袋,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子,只得毫不留情的甩过去事实,“我见过千千万万的人,唯我自己是这样。或者有人也如此,只是不能告诉别人。等把孩子剥下来,我们就能签字离婚,你可以试试去找找。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保住你的神力,甚至升级它。”

“然后给你找个合理的理由将这些公诸于众,建立新的社会地位活下去?”

秦桑笑起来,“看来我们达成一致了,是吗?”

岳君泽觉得心底有些烦躁,又有些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失望的情绪缭绕其间,浑身针刺般的疼痛愈发厉害起来,语气也硬邦邦起来,“只要不解除婚姻认证,你立刻就能以合理的身份生活,”

“你爱的不是我,我干嘛要阻挡你找第二春你呢?挡cp会糟雷劈的,而我也只是需要在独立之前找个能防止我被切片研究的人,”秦桑毫不动摇,食指蓄力往岳君泽的穴道戳过去,“我觉得你不会拒绝活得更好些,现在,集中神力感受我送进去的脉息。”

“我不会再……”跟其他人结婚。

岳君泽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险些咬了舌头,后半句话就吞了回去,有一股细细的线钻进*,所过之处仿佛滚刀过肉刀刀见骨,之前针刺般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冷汗瞬间如小溪般渗出来。

秦桑积攒起来的一丁点儿脉息根本不值一提,只沿着任督游走一遍就消失无踪,旁边的完全顾不上。

岳君泽疼到哆嗦仍旧坚持清醒着,“没有那样疼的感觉了,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指出了脉息,也就是神力在你身体里的主干道。”秦桑思索了下该怎么解释,“你想象,刚才那脉息路过的地方有一条河床,其上有大小不同的散乱沟渠水洼,还有数不清的分叉,分叉先不去管,刚才终于有了一条细细的水流连绵不断的流过整个河床,努力地想,所有的水洼沟渠里的水都汇入了细细的水流往一个方向整齐的跑。”

岳君泽对这样唯心主义的解释十分怀疑,然而看秦桑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一想也不会有什么坏处,索性依他的话端正坐好,集中神去想。

竟一下子就入定了!

秦桑储蓄的一点点脉息用光,躺倒休息,待见到岳君泽一分钟不用就入定,简直想咬被角。

三千年后人竟然进化的如此好,*的加强不说,先天通畅的任督二脉就是金手指。

当年无数武侠小说里把这个当庸才和天才的分界线,事实虽然没有那么神奇,但是战队的实验也确定,通畅的两条脉路起码会让内息的修炼顺畅快捷许多。

先让岳君泽养好了伤,再看看自己在这个所谓的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内有什么权利义务,接着,可能得找找存世的古书,为自己这个没有依据的理论挖一个出身……

唔,还得等孩子剥下来,接着考察这世界有什么工作可以做,能养活自己才是王道。

秦桑躺平了训练脉息自己在体内游走,模模糊糊的琢磨着列出一二三四条后续事件,终于不堪疲累渐渐睡过去。

岳君泽再一睁眼已经是晨曦初透,胸腹间的刺痛已经消失无踪,原本试试的心态就端正了许多。借着晨曦的微光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并没有像昨天一样一个深深掐痕很久不散,而是充满健康活力的瞬间就弹起来。

未也太神奇!

这个毫无根据的内息理论,既然不是没用的东西,为什么在最顶尖的科学院内部,神力研究机构,没有任何一个课题组有这个方向的探索。

从言语之间判断,这个秦桑从过去来,能顺畅的接受光脑等设备,他的时代也不会比公元纪年2000早很多。

为什么,这样好的事情没有留下任何记载。

星历纪年之前,人类有记载的历史也有数千年,母星地球进入末世时代前,初级的电脑记录手段已经很成熟,最终带着浩如烟海的数据资料盛载着人类希望进入太空的人们,为什么没有留下资料呢。

星际历史中,人类进入太空三千年来从未断代,也无大规模资料遗失及星球沦陷的记载,是谁藏起了真相?

秦桑一睁眼就看见这家伙跟个二傻子一样在微光中四十五度角瞪着自己高举的手掌出神,所以心思太多的人就活得不幸福,他自己是做决定时候或许纠结,一旦认定了就一门心思的人,丝毫不能理解别人的忧国忧民,抠着眼屎打个哈欠,“喂,天亮了吧,我饿了!”

岳君泽从昨天开始就各种情绪冲击,此时内心涌动着无数猜想假设,已经从战士状态解甲披上白大褂犯了科学家的呆病,被秦桑一句话劈回柴米油盐,颇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打开记录,“今早可以吃250克,想要什么?”

秦桑给那眼神看的一激灵,旋又想反正咱俩谁也不喜欢谁,没必要在乎形象,于是抠完眼屎抠鼻孔,坚定道:“不吃糊糊,要米饭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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