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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怕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吧?”

“你什么意思?”陆云铮眼神倏然充满防备,“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你和慕辞是一伙的,你们提前就约好了?”

他并不傻,脑袋稍转个弯,就想明白了。

沈季礼笑而不语,陆云铮气得甩袖就走。可没走两步,又被一句话给绊住了。

“慕先生临行前,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陆云铮急红了眼,冷了脸低喝:“别装模作样了!沈季礼,倘若你有半点爱人的心,都不会在这里看我笑话,故意拖着时间煎熬我。”

这话就足够扎心了。

沈季礼想着自己单身28年,的确没有过爱人的心。他身边俊男美女很多,奈何一个也没兴趣。他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也一向觉得孤独是人一生的命题、最高的境界,但听陆云铮这么一说,忽然间觉得自己挺可怜。

陆云铮是无比在乎慕辞的,可以说眼里心里都是他。可有这么个喜欢他的人,慕辞为什么还要不辞而别呢?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被迫,而是主动的、自愿的、迫不及待的。

为什么呢?

陆云铮也在想这个问题,还低着头,黯然神伤地低喃着:“他、他总是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开我,分明我什么都没做错,可他就是不要我。”

他又不要他了。像是抛下垃圾一样,说丢就丢,没有半点犹豫。

多薄情的人呐!

沈季礼见他神色黯然,不禁有些心软,也不再遮掩,缓缓道:“慕先生临走前说,无涯,你既然驯服了,就送给你了。”

竟然是那匹马!

可他要那匹马儿做什么?就算是再好的马,一匹价值千亿,又能如何?他要的从头至尾也只是他罢了!

陆云铮捂住脸,竭力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哑着嗓子道:“我不要。我不要无涯。我不要它。”声音像是小孩子的委屈。

沈季礼听得有点惆怅,无奈地叹了句:“好像要不要都没什么意义了。”

这话一语直中核心。

人已经走了,要不要都没什么意义。

而他也如一匹马,轻易说弃就弃了。

沈季礼摸了摸下巴,喃喃低语:“不辞而别,却又送你无涯。看似无情,却又多情。所以,陆先生,慕先生在劝你放手呢。”

陆云铮听着这句话并没什么反应,只苦着脸,无奈地笑:“他一直都让我放手呢,可如果说不爱就不爱了,那……也就不算爱了!”

“那也就对了!”沈季礼仿佛大梦初醒,自顾自地解释道:“这匹马儿叫无涯,有句俗语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慕先生把无涯送给你,是要你回头是岸呢。”

陆云铮听得怔住了,浑身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还泼得个透心凉。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原来,他给马儿起名无涯,更深的含义在这儿。

原是,他把马儿送给他,早存了与他诀别的意思。

原来,他千方百计、大周折,就是想要离开他!

多么残酷的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慕辞又离开了!哈哈,接下来要搞事情啦!甜了好一阵了,估计要小虐了。呜呜

第50章你与其这样羞辱我

慕辞问冯国文要了一身工作服,黑色长裤搭配黄色t恤,外穿一件黑色小马夹,头上还借戴了一顶深蓝色鸭舌帽。至于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口罩。这么一番悉心妆扮后,坐上了一辆送货的面包车,成功出了马场。

脱困后,他才有时间打量自己坐的车以及开车的司机。那是一个高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显得过分冷硬。他头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具体相貌,只唇便一颗米粒大的肉疙瘩十分引人注意。

慕辞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马场给马注射过药剂的兽医。当时马儿忽然暴躁,还踩伤了他。他住院时,也曾怀疑过这场意外并非偶然,但又被一大堆事情烦着,就没有追究。如今,他背后的人又出手了吗?

面包车司机被慕辞看得很烦躁,压了压帽子,眼神看车窗外的风景。他在从远郊往市里去,正经过一条并不热闹的土路。坑坑洼洼的,颠簸得他心里越发躁动。

此处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一手握紧了方向盘,一手握紧了仪表台的一瓶农夫山泉,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他凶煞的脸以及阴冷的眼睛。

慕辞心一咯噔,也感觉到了危险。他竭力装作平静的样子,还开了口,语气亲亲热热的:“你好啊,叫什么?喜欢听歌吗?离市里路程挺远的,你不如放几首歌听听?”

大概是想不到他会提这要求,男人眼神眯了眯,斟酌着回了句:“我叫朱绪。喜欢粤语歌。”他说着,打开了车里的音响。很快,一首舒缓低沉的音乐流出来:

“红颜祸水锦上添花教你荡产倾家

唯独是天姿国色不可一世

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 颠倒众生吹灰不你做我的迷……”

是张国荣的《芳华绝代》。

这是个很好的人,国民心中永远的哥哥。可惜,英年早逝。

这并不是个好信号。

慕辞皱眉听了会,聪慧机警如他,觉得这是一个暗示。他想要反攻,但理智要他镇静。身边男人孔武有力,光论力气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必须智取!他想着,余光扫视周边,并没有得力的武器。

“好听吗?喜欢吗?”相比他的谨慎,男人一边问他,一边悠闲地打开矿泉水。正要喝一口,忽然前方闪过一辆摩托车。他急忙避闪,矿泉水四溅开来,洒湿了他的裤子。

“不好意思,没事吧?”他开稳了车,一边转头道歉,一边掏出手掌大的毛巾去擦拭。

慕辞皱眉看着他,正意外他的友好礼貌,就觉眼前一张黑脸放大了,随后一块湿漉漉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你、你”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小瞧了这人。他竟然是想用这样迂回的方式迷晕了他。

音响里,哥哥还在唱着:“怕你甚么,称王称霸,来臣服我之下。银河艳星,单人匹马,胜过漫天烟花……”

声音清朗愉悦,又带着隐隐的骄傲和张扬。

慕辞昏迷前听到男人问他:“这歌好听吗?你喜欢吗?”

这歌好听,但他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了。

朱绪见他晕倒在位子上,放开了手,摆正了坐姿,认认真真地开车去了。刚刚那段路还算直,没人开车,竟也行驶的很好。真是天助他也。

慕辞再醒来时,感觉到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手脚也被捆缚住了。他努力挣扎了两下,奈何绳子绑得严实,根本挣脱不得。他没办法,只能坐起来,挪了挪身体,然后,靠向了墙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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