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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叫我一声‘公公’,我也会尽到一个做公公的本分。”

许久,李翔宇爸叹了口气:“再说下去,反倒显得我小气了。这子小,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遇上你这样好的爸爸,我这个亲爸都觉得羞愧了。我没什么能力,他跟着我,从小就受苦。若是受你提携,他能长点出息,也不枉你一片好心。别的我不敢说,阿鸿要是来我那里,我也一定会把当儿子看,不会比翔宇看轻半分。只是我那穷山恶水,怕是委屈孩子了。”

“说的哪里话。我别的都不奢求,就希望孩子开心、快乐。不怕你笑话,我是离异再婚,也没照顾好孩子,所以孩子才会这样叛逆。还是你教子有方,把翔宇和寰宇都教得那么出色,不愧是做老师的。阿鸿若是能在你那里受点熏陶,学点东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雨过天晴,两人开始互相吹捧起来!最终,李翔宇他爸立下了字据,金额为114328。

李翔宇起了那张银行卡,可是没过几天,医院一做放化疗,卡里的钱迅速少了一半。他这时才明白,放化疗就如同吸血鬼一般,吸着你的骨髓。

腊月十八,在李寰宇、李翔宇的坚持下,李家终于决定让李翔宇的妈妈出院了。他们想再陪她过最后一个年,然后安安静静地送走她。这人世间的苦痛,她已经经受得太多了。

爸爸让我跟着李翔宇一起回李家。他说,既然翔宇爸认了我这个儿子,那就有必要去做一个孝顺的孩子。我知道,他其实大抵怕是我担心难过,希望我能在李翔宇最困难的时候陪伴着他。

父亲默默地给我们装着行礼,又把昨天给我们新买的一套羽绒服塞进行李箱,反复叮嘱:“那边天冷,不够穿就再买点,别省钱。钱不是省出来的,钱是赚出来的!”

寒冷的夜风吹得小妈的鼻子通红,她擤了擤鼻子,把颈上的围巾卸下来,围在李翔宇的脖子上,轻轻地拥着他:“孩子,尽人事,听天命。还记那天庙里的大和尚说的话吗?看开点,如同花开花落,草枯草荣一样,人也总得走完这一生的。这一辈子完了,就开始下一辈子。天道循环,生生不息。”

“老张,路上开慢点,孩子他妈身子骨不好,别颠着了。钱你放心,回头我双倍奉上。一路上,就有劳你了!”李翔宇妈的下肢已经严重浮肿,坐车已经有些困难,只好租了个面包车,把里面打平,铺上厚厚的褥子,当作是床,让她平躺着。我和翔宇坐前头,翔宇爸、童童妈则在后头照顾。

车子太小,坐不下那么多人,只好让李寰宇、童童搭大巴回家。至于梁燕,因为家里催促,她已经于一周前回到了老家。

第七十六章 她走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车终于开进了山里。开到水泥路的尽头,便到了李翔宇家屋后的小山坡。虽然道路也挺宽敞,但一看是泥路,又刚下过雨,司机怕路滑,上不来,就再也不肯下去了。我们只好从这里下了车。

“妈,我来背你!”李翔宇蹲下身子。妈妈犹豫了下,还是趴上了翔宇的背。时间不多了能这样趴在儿子背上的时间不多了能这样享受儿子温情的时间不多了。

她从没想过她的生命会终止在五十几吧,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去早点检查身体,就不会固执地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了。此刻,她望着故里的山水,一定会为当初没有顾惜身子而悔恨吧?

当初刘磊妈妈患癌的时候,她光听到说要从那女人身上切掉些东西,光想想就不寒而栗,而她,上苍却连“切”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刘磊妈妈的病,让原本富裕的家庭一下子陷入困境,那积攒十数载的积蓄不到数月全数散尽,她是知道的;她也曾想过这种事,可是为了能苟延残喘,看着儿子进入大学,她还是违心的去住院了。可是,老天却为何不成全她?

她是否隐隐觉得,自己等不到寰宇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了?

李翔宇背着母亲,颤颤巍巍地走在泥地里,爸爸和姨妈则在一旁搀扶,一旦李翔宇有个失足,便可马上补救。几人紧张之态,由此可知。

我拎着我和李翔宇沉重的行礼,背着我的吉它,缓缓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妈妈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第一天居然吃了一碗米饭,而且还能靠着墙壁晒太阳。

乡邻听说妈妈回来了,都带着白糖和鸡蛋前来探病,总不了说些鼓励的话。妈妈见了老乡,心情似乎顺畅多了,还能和四邻乡野说几句俏皮话。

见到我,乡邻总不要问上几句,爸爸这时总会应道:“李翔宇的大学同学我的干儿子。这次去广州治病,多亏了我这干儿子和他爸爸。”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自豪,却也有几分无奈。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会眯着眼睛看我,盈盈一笑。

李寰宇和童童比我们先到,在县城住了一晚,待我们回家后,他们才从县城赶了回来。

腊月二十三日,趁着赶集,爸爸、翔宇和我三人去购置了包皮,给妈妈买了七件新衣,以作装殓之用。想及妈妈之前说过的临死要抓新钱,我便商量着和李翔宇去了银行,从卡里取了两千块,全部兑成崭新的钱,各种币值均有。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梁燕从县城过来了,妈妈十分开心。还让她为自己梳了头,结了辫子,画了新眉。

腊月二十五,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粒子。生平第一次,我看到了雪粒,本该开心,却碍于妈妈的缘故,不敢喜形于色。

李翔宇曾说过要陪我去看雪的,可那一天,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但更遗憾的是,雪粒子下了几刻,就变成蒙蒙细雨了。雪,终究未曾下过。

腊月二十六,李翔宇从卡里取出了四千,开始置办年货。四千大洋,一天不到,就悉数消散,只换回一些猪肉、鸭肉、牛肉以及各式水果。过年的消耗可真大,光那几筒花炮和几盘鞭炮,就花了七八百元。李翔宇原本不想买的,可我却想看烟花绽放,他只好咬着牙买了。

古代的穷人总把过年称为“年关”,此刻,我终于有点明白了。

妈妈倒下了,爸爸又素来不入厨房,于是这重任只能做在李翔宇身上了。平日做做饭还好,可是要准备年货,就真有点难为他了。粉蒸肉他还能凑合着做,但什么扣肉、腌鱼,他一概不会。好在乡邻四舍念着他家有难处,女人们都过来帮衬。于是,豆腐乳入了坛子;豆腐油炸好,里面塞上了剁椒;猪肉腌了盐,就着桔子皮和秕谷熏了起来……

腊月二十八,该发面了。可是从未揉过面的李翔宇却犯了愁,我给他出了个鬼主意,干脆买些包子、饺子回来,搁冰箱里冻着,到年三十的时候也能将就着凑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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