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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材生,但是颇有文艺细胞,不仅歌唱得好,弹吉它也是有一手的。我就是因为爸爸的缘故,才喜欢上吉它。

爸爸轻轻调了调弦,弹了几个音,皱起了眉头:“阿鸿,你挑的?”

我点了点头。

他试着弹了一曲,终究还是叹息:“你好歹也弹了几年的吉它,什么是好吉它,应该弹一两个音就能试得出来呀?这比我送你……比你小妈送你那把吉它差多了。”爸爸说岔了口,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把吉它是我爸去挑的。也是,小妈才不懂什么吉它呢。

“一分钱一分货呗!我那吉它多少钱呀,这吉它多少钱呀。差那么远,肯定不能比。”我嘟哝着嘴,甚是委屈。

“不是给你卡了么?既然想玩乐器,那当然要挑好的。想当初我给你买那把吉它,砸了一万多,我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舍不得花钱。会花就会赚!”老爸说得豪气干云。

“啊?”我愣了,“小妈不是说六千八吗?”

“你小妈说的是六千八?”爸也愣了。

我点了点头。

“噢,”爸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吉它是我选的,钱是她付的。一万二千八!你妈说六千八,可能是怕你有负担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小妈送我吉它那年,正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工厂一直处于亏本状态,小妈为了补贴家用,还去上班做外贸跟单,凭着她那流利的外语,扎实的外贸业务能力,一个月也能赚四千来块。为了给我买一把吉它,她应该省吃俭用好几个月吧。想到我一直抗拒她,从不肯叫她一声“妈”,而总在前面贯以“小”字,不禁有些羞愧。

“哪买的?明天爸陪你们去换了,咱挑一把好的。说不定我们以后可弄个家族乐队呢!”

“哪有乐队全理吉它手的,”我哭笑不得,“是我想给童童送礼物,当然得花我的钱。童童现在还不会弹,这样的已经不错了。等他练会了,我再送他一把更好的。”

小妈还在厨房做菜,我悄悄地溜进厨房,站在门口,看着辛苦张罗生活的小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门口干嘛?去陪陪客人!”

“好的,妈妈!”我把“小”字省去,叫了声“妈妈”。她愣了愣,回头望了我一眼,示意我出去。她应该有发觉我的怪异吧,平时我都是叫她“小妈”或“妈”的,绝不会用“妈妈”这个叠词。

菜快是齐了,小妈找出食盒,打包三份,让我和翔宇送到医院。老爸怕我和翔宇都走了,会冷落了客人,便说他去送。想着刚才在厨房涌上的那股怪异的情愫,我有些害怕,究竟害怕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我跟着爸爸出了门,借以逃避。

在医院大厅,我看到了李翔宇的爸爸,他正在前台问着什么,嘴里还不住地嘀咕着,接着便看见前台文员给他打了一串长长的单子应该是住院用详单吧。

走进病房,只见梁艳在一侧候着,正陪着李翔宇的妈妈聊天。

翔宇他妈今天的气色很好,好像不那么困倦了,只是头发相较来羊城前稀疏了很多。她把秀发绑成了一条辫子,再绕着脑袋盘了几圈,拢成锥形发髻,颇有几分古典美人的气质。眉毛也比平日浓黑些,好似画了眉影,嘴唇也透着淡。这应该是梁燕的杰作吧。

看见我,她朝我挥了挥手:“孩子,过来坐坐!最近怎么都不来看阿姨了,阿姨怪想你的。”

“快到年底了,公司挺忙的。”

“忙就好呀,忙才充实。不像我呀,只能整天呆在这病房里胡思乱想。”她又突然怅惘起来,“真是有点想念我那小儿子了,昨晚还梦见他和童童来看我。就站在那儿,”她指了指床,“你、翔宇、寰宇,还有童童,就提着行礼站在那儿。”

“妈,昨晚我们是来过的。寰宇和童童已经来广州了,现在正吃饭,一会儿就过来看你。”

“噢!”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梁燕急了,一脸焦躁,急急忙忙地把我拉出病房外,四处瞅了瞅没人,这才不安地说道:“阿鸿,这可怎么办,阿姨好像那里有问题了,”梁燕指了指脑袋,“白天明明和她说过童童和寰宇来过医院看她的,现在就忘了。她还以为自己做梦,出现幻觉呢。”

“你去照顾阿姨,我去问问洛琪。”

找到洛琪,把李翔宇妈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她并未吃惊,只是淡淡地说:“应该有做体部伽玛刀放射治疗吧,再加上化学药剂的作用,出现健忘,甚至暂时性失忆,也是有可能的。阿姨神状态怎么样?”

“今天还好!”

“让她适当运动,吃点清淡的食物,这段时间一定要多注意提高她的疫力。化疗虽然能杀死癌细胞,但也能杀死正常细胞。”

因为她要上夜班,不便久谈,我也便只好离去。

回到病房后,我又把洛琪的话转述给梁燕,她听了,这才稍稍安心。

送完饭,回到家里,我把李翔宇妈妈失忆的症状向李家两兄弟说了,两人当即沉默了。

就连饭桌上,两人也不言不语,气氛异常凝重。

晚饭过后,李翔宇把李寰宇叫到了我的房里,反锁住门,问道:“弟弟,你的想法呢?”

李寰宇沉默了,半晌,缓缓抬起头来:“你是想……”。

“落叶归根!我觉得是时候回去了。”李翔宇异常地冷静,“妈妈本来就想回去,但是医生说如果熬一熬,可能能够熬过明年六月。妈这是想等你高考完再走啊。可现在看来,要想熬到明年六月,可能有些难了。”

李寰宇阴沉着脸,没有回话。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妈妈这样熬着,不知道算不算活受罪?是不是该让妈痛痛快快地去了,才算解脱?有个名词叫做‘安乐死’,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个词语既然被发明,就应该有它生长的土壤吧。”

“离过年还有多久?”如同他哥哥一样,李寰宇的神情沉着而冷静。

“还有二十三天,”我翻了翻日历,回答着。

“如果现在回去,妈妈能不能熬过农历年?”

我和李翔宇都沉默了,我们不是医生,也不是上帝,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呢?

“医生说,不作治疗,任癌细胞扩散的话,长则一月,短则十数日。”

“那就再熬些日子吧!年前肯定要把妈妈转回去的。落叶总要归根,不能等人凉了后才往家里拉,人走魂没走,那怎么行?妈那么信佛道,肯定会信人有魂魄,我们还是按着她的意愿来吧。”

是的,他妈大抵是信迷信的,不然就不会说出临死要抓新钱,不想在阴司受苦受累这番话。

虽然李翔宇比我小,虽然李寰宇更小,可我总觉得他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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