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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听得头皮直发麻!难不成这小子已经向他表弟出柜?对,应该是,不然他怎么会将我和高勇的表妹相提并论呢?只是李翔宇这家伙,做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真把人吓得够呛!

童童抱着李翔宇的手,贴在耳际:“看在是哥哥喜欢的人,我就原谅他了!看在哥哥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就原谅哥哥了!可是,”他猛地坐直,瞪了我一眼,“这哥哥虽然帅气,但我更喜欢小芸姐姐。小芸姐姐又漂亮,又温柔!”

“这哥哥可好了!不信你就慢慢看呗!”

童童开始脱衣服,钻进被窝,侧过身,抱着李翔宇:“只有你觉得这个哥哥好!我们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个哥哥好!姨妈如果知道了,估计该被你气死了!”

“所以呀,管好你的嘴巴!这是秘密哟!”

“那要看那个哥哥贿不贿赂我了!听说那哥哥吉它弹得很好如果那哥哥愿意教我弹吉它的话,我会考虑背叛小芸姐姐,站在哥哥这一边的!”虽然已是高三,他却依然显得十分幼稚。相比童童,李翔宇虽然只大他不到两岁,却显得成熟得多。

“为什么想学弹吉它?”

“因为这是泡妞神技!”他璨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英雄所见略同!你加油考,考到广州来,哥哥我不但教你弹吉它,还给你买吉它!来,我们击掌为约!”

当晚,三人同床而眠,李翔宇习惯性地抱着他的表弟,反倒把我冷落了。更要命的是,童童睡觉就如同打仗,那被子动不动就被他卷走。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居然被冻醒。

开了床头灯,靠着床头坐着,望着相拥而眠的李翔宇和童童,我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李翔宇之所以能这么快接受我,大概与这小子有莫大关系吧。他们从小同床而眠,相拥而睡,培养出了一种特别的情怀,所以李翔宇才不会对男人那么排斥。真是的,说不定这小子就是让小屁孩给掰弯的呢。

谢谢了,童童!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把李翔宇送到了我的身边!

睡梦间,李翔宇被刺眼的灯光惊醒,看了眼熟睡的童童,他又侧过身来,抱着我:“别吃醋了,快关灯睡吧!”

翌日一大早,我们坐早班大巴去了乡下。下了车,再走三四里山路,终于快到李翔宇家了。说是山路,是因为路在山里。但决非穷乡僻壤里的那种黄泥路。这里已经铺了一条近一米五宽的水泥路,直通乡村之中。由此可见,这边确实富裕。

远远地,我们望见山坡上有两个小黑影,此时,李翔宇显得十分兴奋,朝那边大声喊着:“爸、妈,我回来了!”

我环视四周,只见四周青山围绕,群山中是一小片平地。平地之中被分割成几陇水田,稻子已被割,有些地已经被翻耕,陇成一畦畦,准备种油菜。四周的青山中绿树掩映,绿树之中露出几个屋角,相映成趣。

终于见到了我爱人的父亲和母亲。爸爸穿着一件旧式的夹克衫,里面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线衣,脚下穿着一双皮鞋。看着既不洋气,也不老土,但却总觉得哪里搭配不适,让人看着别扭。

“爸,妈,这是我朋友张鸿。张鸿,这是我爸爸他是一个乡村老师;这是我妈妈,一个本分的农民!”李翔宇郑重地向家人介绍着我。

妈妈笑呵呵地卸下我的行囊,提在手上,在前面带路。她有些瘦弱,看似有一米六几的个头,体重却约摸不到九十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缺乏血色,好似贫血一般。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给她买些补血的补品。

一回到家,我们忙把各式礼品拿出来,爸妈倒是颇为高兴。妈妈将礼品放在一旁,忙在厨房张罗,不到半个小时,几个菜就上桌了。说实话,在城里早上并没有吃饭的习惯,顶多代以早茶,而这边却是一日三餐,均食米饭。

李翔宇指了指一盘满是红椒的菜,说道:“尝尝这个,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血鸭。当年毛主席来长沙访问,想念血鸭,还特意从我们这请了厨子到长沙去做哩。毛主席钦点的名菜,那肯定是错不了的!外地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血鸭,因为没有本土的那种麻鸭!”

我挑了几块鸭肉,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甜沁、新鲜而脆嫩,只可惜我受不了那股辣味。在这吃过一次辣椒之后,我才知道广州那辣椒真不叫辣椒。这里的一只小辣椒,辣味顶过广州的好几只!

“这是正宗的柴火饭,多吃点!入乡随俗,以后还得经常来呢!”李翔宇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叫我别挑。我只好硬着头皮大口地吃着。

妈妈在一旁,不住地劝着,生怕我不敢挟菜,没过几分钟,只见菜式,不见米饭。乡下人的热情可真不可小觑,只是苦了我这不吃辣椒的广州人。菜已经被挟到碗里,我又不好意思再挟回去,只好再硬着头皮一一吃光。实在受不了,就保好吃一口菜,就数口米饭。

妈妈见我碗里的菜越来越少,正欲劝菜,李翔宇忙出来阻止:“妈,别劝了!你挟的人家未必喜欢,让他自己挟就好了!”

爸爸因为要上课,匆匆吃了几口饭,便骑着摩托车走了。临走前,他还嘱咐我一定要留下来过夜,晚上再好好喝一盅。一听那口气,肯定是个酒中好手。

吃完饭,妈妈正欲拾,李翔宇拦住了,劝道:“妈,你去躺一会儿,补个觉!你和爸肯定又是起了个大早,宰鸭做饭,肯定没睡好。这里我来拾就行!”

“我不困!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先和你朋友歇着吧!这里我来拾!”

李翔宇还想帮忙,却被母亲一把推出了厨房。李翔宇只好出了门,牵着黄牛上了山。

离开家后,我才敢大声抱怨:“你想谋杀亲夫呀,这么辣还叫我吃?”

他鼻子一酸,有些伤感:“你就看在这是他们三四点就起来开始宰鸭的份上,就闭嘴吧!”

“凌晨三四点?”

“不然呢?宰了还要拔毛,哪有那么容易。鸭毛是最难拔的,所以才有这样的口头禅鸡毛吃不得一根,鸭毛吃得一千。鸡毛容易拔,鸭毛最难拔,这是那些懒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我妈在饮食方面很讲究,不拔干净是不会拿来做菜的。每次回家,我都觉得自己像客人一样,这种感觉令人很难受!”

“我吃就是,你别叹气了!不过,妈妈炒的菜真的一般,还没你做得好!”我记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不禁会心一笑。

牛在山上吃着草,我们在竹林之中,躺在竹叶上,望着那随风婆娑的竹叶,以及被阳光投下的片片竹影而叹息。究竟在叹息什么,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我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前,望着湛蓝的天,不禁思绪万千。

一片天,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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