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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

“没事儿。”蒋丞说。

“来吧,找个地儿坐着聊。”许行之转身往前走了出去。

蒋丞跟在他身后。

很久没有这么在街上走了,蒋丞突然有种很不适应的感觉,甚至觉得走路的时候会有顺拐的苗头。

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耳朵里也全是嘈杂,呼吸都有些不畅。

一直到许行之七拐八绕地带着他进了一家小店,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了,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扯下了脖子上的围巾。

店里除了他俩,只还有一桌客人,现在这种没有人的环境才能让蒋丞放松,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暮年老人,经不起一点声响,也扛不住一丝混乱。

他拿着围巾正要往旁边的窗台上放的时候,窗台上的一坨花毛垫子突然动了动。

“哎!”蒋丞吓了一跳,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破碎的声音把花毛垫子也吓得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毛垫子居然是一只猫。

“你不怕猫吧?”许行之把那只花猫搂了过去放在自己腿上。

“不怕,挺喜欢的,”蒋丞说,“你是不是总来这儿撸猫啊?”

“嗯,能减压,”许行之把花猫捧起来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你摸摸吧。”

这只花猫很温顺,也很粘人,蒋丞的手刚摸到它的脑袋,它就蹭着蒋丞的手躺下了,翻出了肚皮。

蒋丞在它肚皮上轻轻摸着,这猫是短毛,冬天的毛厚实而顺滑,充盈在指缝之间的那种温柔的感觉让蒋丞一阵放松。

暖洋洋的。

他低头把脸埋到了花猫的肚皮上,猫的爪子轻轻地按在了他耳朵上。

“其实今天是想问问妹妹的事儿,你跟朋友商量好了没的,”许行之的声音很轻缓,“但是现在……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说说你的事儿。”

“我的什么事儿?”蒋丞埋在猫肚子上笑了笑,“这是你的职业敏感吗?”

“你这样多长时间了?”许行之问。

“哪样?”蒋丞偏了偏头,露出一只眼睛。

“这种……”许行之看着他,“焦虑状态,多长时间?”

“我不焦虑,”蒋丞把胳膊放到桌上抱住猫,“心静如水,再坚持半个月我就能飞升了。”

许行之笑了笑没有说话,跟过来的服务员小声点了壶花果茶。

茶拿过来之后他倒了一杯,推到了蒋丞手边。

暖暖的温度从手指上传来的时候,蒋丞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迅速握住了杯子。

“你给我做个咨询吧。”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碰到什么困扰你的事儿了吗?”许行之问。

“我下周就要考试了,”蒋丞说,“但是我现在看不进去书,复习的时候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失眠,快天亮了才能睡一小会儿,不想说话……”

嗓子有些难受,说话很吃力,蒋丞轻轻咳了两声:“就是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也不想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行之又问。

“从……”蒋丞紧紧地握着杯子,握得手都有些发抖了,他才轻声说了一句,“我失恋那天开始。”

“是么。”许行之声音里带着些许意外。

“我失恋了。”蒋丞说。

这话说出来的瞬间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失恋了。

我失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非常陌生,他一直知道自己跟顾飞分手了,从顾飞说出“算了吧”的那一秒钟开始。

但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跟失恋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现在猛地这么说出口,他才发现,“失恋”这两个字是如此矫情,矫情得他非常想笑。

“今年就不要跟他说这个事儿了吧,”刘立在后院小声跟老妈说着话,“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

“所以我才说我自己去啊,去年他要高考我也没跟他提这事儿,”老妈说,“这次我提前点儿去,年前去一趟就行,你以为我多想去,我就图个安心,要不一到他死的时候我就梦到我挨打。”

顾飞知道他俩说的是老爸,不过老妈说了之后他才猛地发现,去年他没有去湖边。

他根本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去年冬天。

他一直跟蒋丞在一起。

记得很多,也忘了很多。

老妈是个变幻莫测的女人,顾飞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去湖边,也许会去,也许不会去,全看心情。

不过顾飞决定去一趟。

他提前一两个月来过湖边,每次都被老妈逼得拖不过去了才会来。

不过这个季节都差不多,雪,枯草。

寂寞的一条路。

顺着湖边一直往里,顾飞一直没有停地往里走。

蒋丞选手决定再次提高难度!他决定再次提高难度!哇

哎呀,可惜了,叉指导,你觉得他这次是失误还是技术达不到呢?

我觉得他的技术还是有提高的空间,他好像要换一种挑战方式……这次是降低难度还是继续……

顾飞有些茫然地停了下来,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一直走,就像是有什么目标一样的往前走。

他转身盯着湖边半人高的枯草看了很长时间。

但是这里没有蒋丞了。

在这里自言自语帅气表演着弹弓蒋丞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今年的草很盛,枯黄的一大片,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他甚至已经找不到当初蒋丞打弹弓的具体位置。

找不到了。

挺好的,找不到了挺好的……

他害怕感觉到蒋丞的气息,那天打完电话之后,出租房他没有再去过,他害怕看到任何跟蒋丞有关的东西。

他害怕任何能让他感觉到蒋丞正在一点点消失离开的信息。

第124章

蒋丞强行让自己相信,人其实是需要倾诉的。

虽然很多时候会觉得我不想说话,我不想动,我就想这么闷着,憋着,害怕哪怕是细微的一点动静,都会把已经平静了的水面之下的泥沙重新搅动起来。

但同样的一句话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挥之不去,每碰到一处就会留下一道痕迹,来来回回,慢慢堆积,最后会变成一座翻不过去的山。

张开嘴,说出来,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心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所思所想,抱怨,委屈,愤怒,不解……在你开口的那一刻起,就一句一句地抽离,最后留下的,是你被埋在最深处的方向。

期末考前最后一周,蒋丞连续去b大找了许行之三次。

“也不算心理疏导吧,你可以找我聊天儿,”许行之说,“你说,我听。”

有些话,面对一个相对陌生的人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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