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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谨慎。

“江氏为何灭门?你昏迷时口中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江漾眼神闪烁了一下,大力的吸一口气后说道:“江氏灭门......或者说在山南东道、山南西道一些地方望族灭门本便不是什么大事了。因为......灭门的不只是江氏。”

二爷眉头皱得死紧:“说清楚些。”

江漾舔了一下唇,接触到二爷不耐的眼神,心中一个激灵,真有些委屈了。因为这下他的确不是故意,只是真的口渴。

“二爷,知道科举舞弊吗?”

“科举实行不过四五年,王朝敌不过世家的反对,虽施行却步履维艰。可朝廷对此极为重视,颁布了一系列严苛律令,刑罚亦极为残忍严重。谁若敢犯,株连九族!”

江漾嘲讽一笑:“律令严苛又如何?总归是天高皇帝远,世家只手遮天。官府?形同虚设!地方的科举舞弊成习,起先是考题标价,价高者得。得者众多,考官口袋里的银两也就多。更甚者,有考官自行标榜售价,替写!一篇高达千两白银。”

“荒唐!”二爷暴怒。

谢安韫忙倒了杯茶给他顺气。

“更荒唐的多的是。有寒门学子不服,一纸罪状告到京城,派下钦差。他们便索性杀掉那些胆敢反对他们的寒门学子。坑杀。您可知,坑杀了多少人?光是江陵便坑杀了二百多学子。造成山南两道一时风云变色、鸦羽黑暗笼罩每个无权无势之人的头顶。路上行人道路以目,非暴君当世却如乱世!”

“放肆!”

江漾啪一声跪下,“二爷饶命!”

二爷狠狠地闭上眼,狠狠地咀嚼那两个字:世家!

“继续说。”

“后来,他们也怕引起民愤众怒,便不再买卖题目也不再买卖文章。他们换了种方式,更为隐蔽且光明正大,而且让他们无路可伸冤!那便是替换试卷。谁想当官,便出钱买下前三甲的试卷,让考官把名字换了。那篇文章,那个地位便是他的!这前三甲的试卷,银钱可炒到了天价。有钱的,还是世家。得意的,还是世家。一开始,没人发觉不对劲,直到一次一个世家公子酒醉于花街柳巷得意炫耀,众人方知真相。”

“但这一次,那些寒门学子不再选择赴京告状,因为无用。他们选择自己报仇。”

“怎么说?”

尽管二爷心中愤怒不已,面上还是冷静自持。

西燕王朝啊,她的子民却不再信她!该多绝望,多无能!不,无能懦弱的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

谢安韫眼一沉,微垂下眼睑,念道:“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浮尸吾欲怜之,尚不足冤也;青衣三解躬身,侠以武仗言,布衣之怒可翻江!”

“上言礼记颂礼,下言浮尸为冤狱,尽管冤却还比不上他们。青衣为书生,布衣为平头。布衣之怒,一介白身,也敢杀帝皇。这怒气、怨气、恨意,盈充于胸。不死不休。”

江漾道:“八爷猜对了。青衣为书生,那些寒门学子自组建青衣,灭杀科举舞弊的世家。谁若发现自己的试卷被调换,只要你的仇恨够深,敢付出一切,便可到太庙求青衣替他报仇。而青衣,通常会灭杀满门。方才那黑衣人,便是青衣一员。”

二爷眼神如冰刀,刺向他:“江氏也参与了科举舞弊。”

江漾苦笑:“我不过一灵子,父亲...想让兄长光宗耀祖,便做下那些缺德事。这报应也来了。现如今,江漾祈求二爷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

二爷顶着江漾,神色莫测,心思看不出来。任江漾悲戚,直到快要绝望时,才说道:“这段时日你留在王府,爷会派人保护你。青衣一事,你无需担忧。”

江漾眼神一亮,喜笑颜开:“江漾谢过二爷。”

说完,便退下。

直到房间只剩二爷和谢安韫二人,谢安韫问二爷:“二爷,可信吗?”

二爷淡笑:“江漾不可信,但他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抱紧谢安韫,仿佛要从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二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世家不除,西燕王朝......覆灭之日,指日可待!”

“二爷,阿韫会陪着二爷。无论发生什么,阿韫都会陪二爷一起走。”

二爷一笑,爱恋的摸着他的头。亲昵的亲吻几下他的面颊。

谢安韫忽地想起什么,抬头对着二爷说道:“那个黑衣人,我也许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35章俺真救不了了。待高审之后还是被锁了。要不我发贴吧里,你们来看吧。要是同意举个爪,没人说那就算了。以及,接下来三个星期兮兮要准备考试的事情,要复习。所以不会补肉,因为不是说兮兮卡肉么?就是如果35章比较多人同意发在贴吧的话,我大概会补肉。但补肉不会在这三个三期内。

好了,同意的留爪吧。

☆、几方算计

“那个黑衣人,眉间一滴朱砂似曾相识。”

“嗯?阿韫见过?”

二爷从身后抱住他,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谢安韫低头看两人十指交缠,“若是没认错,昨夜见过一面。”

“昨夜?”二爷一顿,强大的记忆力瞬时便记起昨夜所看的报告,阿韫昨天可是一整天与那个叫杜遵素的在一块喝酒。

“昨夜杜遵素被我喝趴下,前来接走他的黑衣少年同样于眉间有一颗朱砂。且那少年与黑衣人的眼神颇像。”

二爷沉吟了会儿,道:“你怀疑杜遵素?”

谢安韫摇摇头,道:“从未信过。”

二爷瞥着谢安韫,右眉挑得高高的,眼里明明写着:不相信,却相谈甚欢?

很明显的,二爷还吃着醋。

谢安韫冷漠,当成什么也没看到,接着说道:“兴趣爱好相同,两个陌生人言笑晏晏如旧友。未巧合过多。”

二爷把玩着他的葱指,“倾盖如故,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二爷,以为如此。”

昨夜不追究,不代表不在乎。

相处五年,自知阿韫性格如何。若无人煨暖他,他便是一块冰石。可昨天,和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陌生男人,把酒言欢。

说不在乎的话,谁也不会信。

谢安韫身体扭动挣扎,两人身体紧贴,衣袖早已纠缠在一块。这一动,便是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发出。

谢安韫调整好位置,从背对着二爷到侧面对着,可以和二爷面对面,清晰地看清对方的样子。

“你吃醋了?”

二爷一怔,也没隐瞒,大方的点头。

“是。昨天我很不开心,真想砍死跟你一起的混蛋!”

谢安韫微微一笑,道:“昨天之前阿韫也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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