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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的手。

二爷头也不回的说道:“青玫,拿药布和止血药过来。”复而又对谢安韫道:“手受伤了还拿刀干什么?受伤了还跟我比什么武?伤更重了怎么办?”

谢安韫一愣,想把手往回抽。被二爷抓住不放,这时青玫已经拿着药布和止血药过来了。

二爷接过,手掌往衣袖上覆,一下子便成碎布。当看见上面一道狰狞的伤口时,二爷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往上倒止血药,不时幼稚的吹气。

完了,又小心翼翼地缠上药布。动作轻柔至极,充满着重视和疼爱。

当二爷抬头看见谢安韫满眼的不解时,才发现在他覆上止血药的过程中,谢安韫的伤口甚至没有因为疼痛而颤抖。

要知道,只要是人,当狰狞的伤口被抚动时,都会因为条件反射而颤动。然而他没有,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

那么,又该是怎样的疼痛才让人连身体都忘记了疼痛的反应?

一瞬间,二爷觉得那颗心,疼得要炸开了。

他记得,阿韫说过他是药奴。

他还记得,阿韫是个孩子。

二爷疼得手都轻微的颤抖了。

谢安韫只觉得奇怪,但他不讨厌这种被关心着的感觉。对于反应过大的二爷,他不解。只能手足无措的解释:“二爷,我不痛。”

“我痛。”二爷轻轻的把这让人心痛的孩子抱入怀里,叹息一般的说道:“你不痛,我痛。”

谢安韫挣扎了一下,挣不开,也就不动了。他解释:“二爷也受伤了?伤在哪里?”

二爷把手搭在他的头上,温情的抚摸着,半晌道:“没伤哪儿。走吧。带你回去,这伤可得好好养着。不能留疤不能留后遗症。”

“留疤也没事。这点伤不会有后遗症......”

谢安韫在二爷的瞪视下越说越心虚,直到乖乖闭嘴。

二爷抱着终于找到了的宝贝问越殊他们住哪儿,被越殊带领着回萌渚山。

期间,谢安韫一直闭嘴,乖乖的,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忍不住了。

“二爷,床小。”

二爷闭着眼,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没事,你趴我身上。”

“二爷,挤得难受!热得难受!”

二爷顿住,久久无言。

良久,谢安韫感到一阵凉爽,他无言了。因为二爷用内力给他降温。

“睡吧。”

谢安韫很无力,直言:“二爷,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二爷问:“对于阿韫来说,我是别人吗?”

“也不是......”不能那么说。

二爷继续问:“那阿韫是嫌弃我了?”

“没有。”

二爷再问:“你是灵子还是女人?”

“......不是。”

二爷理直气壮:“我又不是别人,阿韫又不嫌弃我,大家又都是男人,你在害羞什么?我都说了,你受伤了,我得贴身照顾着。”

谢安韫整个人紧紧贴着二爷,按照二爷的说法,这贴身还真没错。

“那我该谢二爷厚爱。”

二爷爱宠的摸着他的头,道:“不谢。”

谢安韫怒。

“乖。睡吧。你累了。”

谢安韫身体一僵,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累了。他眨眨眼,尝试着放松戒备,闻着二爷身上冰凉的气息,在他的内力之下,在这炎热的夜晚仿佛能得一个好眠。

也许吧......

谢安韫闭上眼睛,放任思绪模糊,陷入沉眠。

仿佛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二爷下巴顶在谢安韫的头顶上,满足的闭上眼,在沉眠之后还不忘为谢安韫用内力降温,仿佛那是本能,无需特别的注意。

☆、和风硕日

清晨第一抹阳光落在窗台上的时候,谢安韫就睁开了眼睛。眼睛虽然睁开,却一片无神。显然是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谢安韫此刻脑袋里一片懵懵的,但有股说不出的舒适达至四肢百骸。已经很久没有过的慵懒,还有自然而醒的感觉。

他甚至可以听见外面鸟鸣的脆啼,风拂过林木的婆娑声,以及早起的人拎水捣衣的声音,隐隐约约,让他的心在这样温馨的声音中变得平静。

全然失去战斗力、警惕心的平静,像是拔了爪子的虎,像是一只猫,蜷着身子,沉浸其中。

谢安韫他本就还是个孩子,无论时间曾过去多久,他其实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没有知道真相被谢家人伤害到的他,在那之前,他是一个乖巧善良得任何一个人都会喜欢的漂亮孩子。

那时,仅有七八岁的谢安韫尽管常年受到莫名其妙的袭击,但他从不怨天尤人,喜爱动物,喜爱自然之景。

自己的院子里养满了各种各样的狗,又可以在春日里一整天坐在椅子上聆听鸟鸣、清风拂铃之音。

他会为了看昙花开而熬夜守候,会为了喜欢的东西而争取,会欣赏任何生灵,会爬到最高的屋顶上观览整个京都。

那时的谢安韫善良温和平静,热爱着世上所有的一切。

尽管从没有人真正喜爱过他,尽管他感觉得出谢家敷衍的喜爱。

可那时的他,是真的善良。

直到谢家不断的逼迫他,糟蹋他,才把一个善良的谢安韫造就成现在的恶鬼。

谢安韫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他是不是谢家的仇人?否则前世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折磨他?

从一出生,把他当作谢安道的靶子,为他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刺杀。后来,地位还给他了,谢安韫背负了所有骂名。

谢家还要将他送到药奴庄那个地狱,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后又被当成家族里招待客人的高级妓子。

直到最后,毫无作用再无情的丢弃。

就连谢安韫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大哥,都因为养了谢安道十几年而将他视为真正的家人。反而一直把他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怪他曾占了属于谢安道的东西。

然而,谢安韫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是没有伤心的感觉的,他从未享受过真正的喜爱,自然对于谢家没有喜爱之感。

没有喜爱没有期待自然不会有失望,然而谢家不应该做得太绝,让一向善良的谢安韫投诸于谢家全部的恨意。

多年来的厮杀和恨意让谢安韫早就忘了很久以前的平静,他甚至连一个安稳的睡都没有过。

但是,现在的他再度得到了很久以前失去的平静。谢安韫知道,这源于现在睡在他身边的人。

谢安韫瞪着面前的胸膛,他的腰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下半身被一只有力的大腿缠住。他整个人都牢牢的被锁在二爷的怀里。

手臂微微一动,二爷立刻就动了。他以为二爷是要醒了,谁知二爷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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