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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

她也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助,只是她性子一向清冷又不善交际,除了闫庭寒之外竟再没可信任的朋友,而那些譬如少林或是四大剑派的正道名门,闫庭寒虽然没有明说,但慕画雪还是明白那些人也不可以完全信任。

她本就是个高傲倔强的人,到了这步田地,也绝不打算向任何人示弱。

当邵玄芝与舒行按照师父密信找到她时,正巧遇见她被围攻的样子。

“带着孩子先走!”来追杀的人无一不是武林上的好手,慕画雪内伤未愈,难以对抗,而彼时邵玄芝与舒行虽也是颇有天姿的弟子,但毕竟还年轻,慕画雪因为要照顾他们更加掣肘,于是便把孩子往邵玄芝怀里一推,吩咐两个弟子先离开。

“我不!”邵玄芝对慕画雪有着不明不白的情愫,自然不可能弃师父于不顾,还是舒行一咬牙,不想成为师父的累赘,捉起邵玄芝就往包围圈外冲,而凡是针对他两人的攻击都被慕画雪以一己之力拦住。

慕画雪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她一向冷情,即使修炼了玄素心法也难有什么巨大的情绪起伏,更别提是走火入魔了。

但明明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此时却勾起一个笑容来,喃喃自语道:“庭寒哥,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在奈何桥上可要等等我。”

说着,她爆发出全部修为,终是选择与他们同归于尽。那些曾经伤害闫庭寒的厉害人物几乎全都聚集在此,就算其余的人想为他们报仇,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聚集起这么强劲的战力了。

而自从慕画雪死后,邵玄芝与舒行就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成就甚至比当年的闫庭寒与慕画雪还要厉害,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当初刚知道师父的死讯时,邵玄芝几乎崩溃,几次三番想杀了闫鸣岐泄愤,多亏舒行提前发现他的意图拦住,这才保住孩子的一条小命。

闫鸣岐毕竟是师父临死前的托付,舒行不可能放任不管,但一看就这孩子,就会想起师父的音容笑貌,舒行确实不可能做到完全心无芥蒂,思索了一番以后,他便决定把这孩子送下山。

“就是为了这本剑谱吗。”舒行看着包在襁褓深处的蓝皮书籍,皱起眉头,这孩子还带着这东西的话,恐怕仍然会有危险,最后他犹豫了又犹豫,把剑谱藏在了慕家的家谱后。

那时的慕君庭也只是个一岁多一点的小雪团子,在第一次见到闫鸣岐的时候就像是有了新的小布偶,怎么也不肯松开,每天都要抱着睡在一起才不会哭闹,舒行偶尔看到时也会心下松软,还有过让这两个孩子不如就这样一起长大的想法,但想到自己的师兄……自己毕竟力有限,不一定能一直护得这孩子周全,因此还是狠下心把鸣岐抱走,任凭小君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回头。

舒行把孩子用厚厚的棉被包好,婴儿脖子上的长命锁有刻着“闫鸣岐”三个字,也是闫庭寒留给孩子仅剩的东西了,舒行叹口气,悄悄把他放在了山下村庄的一户人家门前。

对于舒行的做法,邵玄芝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他痛恨这个婴儿,如果不是这孩子师父也不会死,他恨不得能杀了他!但一方面这孩子又是师父宁愿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真要杀了他,岂不是辜负师父最后的心意?

就让这孩子自生自灭吧,邵玄芝想。

因此,当很多年后,慕君庭拉着一个面目与闫庭寒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走到自己面前,说他是自己新交的好友、名字为闫鸣岐时,邵玄芝一边叹息造化弄人。

一边却又恨意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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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鸣岐呆在地窖里,脑袋里一片浆糊,努力消化刚才邵玄芝所说的话。

原来君庭的母亲……是为了自己而死吗。

闫鸣岐低下了头,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头很疼,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和难言的愧疚。

邵玄芝看着他,本以为闫鸣岐应该表现的很羞愧才对,但没想到他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想到自己那惊为天人的师父竟然为了他而死,邵玄芝就觉得不值。

而现在不止师父,慕君庭也为了他而忤逆自己,这让邵玄芝更加厌恶他。

他现在觉得当年放过闫鸣岐根本就是个错误,可直接杀了也未太便宜他,邵玄芝这么想着,便牵着绑在闫鸣岐身上的绳子,像拖沙包一般拖着人往地窖深处走去。

闫鸣岐虽然人高马大,但对邵玄芝来说却不成问题。地窖里面基本没什么光线,闫鸣岐因为被点了穴,整个人如同石柱一样摩擦在粗糙的地面,很快脸颊与身体就擦出一道道血痕。

不知走了多久,邵玄芝才停了下来,他将男人提起来,绑在了前方的柱子上。

一股冰凉瞬间浸透入四肢百骸,远处的火光照的这里影影绰绰。

这竟然是一个水牢。

邵玄芝冷酷的伸出手,在闫鸣岐身上点了几下,霎时就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好疼!

邵玄芝生生废了他的武功!

又看了一眼被绑在污水中的闫鸣岐一眼,确定他无法逃出后,邵玄芝才有些许愉悦的扬起嘴角转身离开。

等到痛楚过去,闫鸣岐才发现自己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点火源已经让邵玄芝带走了,这里如同一个封闭的盒子,伸手不见五指。

地牢里的水不知道已经存在多久,即使这水只到腰部,闫鸣岐仍能闻见那一股的恶臭。这里十分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只有大抵是老鼠还是爬虫之类的悉悉索索的响声。

看样邵玄芝是真的很恨自己啊,闫鸣岐苦笑一声,现在他武功被废,倒是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忧过度使用内力的事了,只是……仍然处于危险中罢了。

第四十四章

在这样暗无天日又寂静无比的环境中,闫鸣岐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一分一秒的流逝都变的异常缓慢,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呆了非常非常久,喉咙干渴,饥饿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钩,从胃部一下一下勾住喉咙,让他痛苦异常。

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其实他从来不害怕死亡,在慕君庭“死后”,他甚至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可人总是贪心的,当知道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其实安然无恙时,他便希望自己能变的健康起来,可以在慕君庭身边再多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奢求慕君庭喜欢自己了,那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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