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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她杀死余柿的时候,终于明白,若是不能完美的掩饰自己是重瞳子的事实,她便永远无法离开她那间狗窝,无法走出师父的狐狸洞,无法离开灵隐山,无法走向自己向往的江湖……

走出少咸宫的时候,水镜月仰头,看向冬日午后温暖的太阳,心想,如今的水镜花,面临的,就是跟从前的她相同的状况吧?若是无法掩饰她是白瞳子的事情,她即便走出了华椒殿,仍旧是得不到自由的吧?

第四百八十九章赌局

回到百草堂,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水镜月便听见一阵嬉闹声,不由有些奇怪百草堂就算生意再好,顾客再多,来的也都是治病的,怎么会如此欢乐?

她一只脚刚踏进屋子,抬眼看正在看医书的将离,问道:“怎么这么热闹?”

将离的脸色很糟糕,见是水镜月回来了,勉强按下了心中的不快,道:“林公子的朋友来了。”

后院的病房里,林泽半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七八个公子哥,有两个坐在床上的似乎想拆开他脚上的绷带,两个坐在桌子上的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吃着鸭脖子,两个坐在窗台上的正磕着瓜子,还有个站在门口的,见到水镜月还吹了一声口哨

“姑娘,过来一起玩?怎么蒙着脸啊?是长得太漂亮了还是长残了?摘下来给哥哥们看看?”

水镜月转身看她,一只手捋着九灵背上的毛,眯着眼睛笑,也不说话,直看得那公子哥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差点就恼羞成怒了,却听她笑盈盈的问了一句:“想怎么玩?”

一屋子的公子哥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每个人都感觉她刚刚盯着的是自己,尴尬的同时还觉得有些压抑,这会儿听她开口,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没一会儿,他们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露了怯,顿时又有些羞恼,但面对这一个笑盈盈的漂亮姑娘,一群人也不好发作……

林泽在自己的哥们儿调笑水镜月的时候还有些幸灾乐祸,但看到水镜月的眼神的时候顿时想起这位姑奶奶不好惹,这会儿听到她开口,立马开口缓解气氛,道:“月姑娘回来了,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他说着又给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月姑娘,是这家店老板的妹妹。”

店老板的妹妹?

百草堂的老板是什么人?全燕京城都知道。

刚刚那位吹口哨的公子哥脸色更加了他刚刚太调戏了皇后娘娘的妹妹!天,听说昨日寿王妃在宫宴上说了一句皇后娘娘的不是,便被罚去崇光庙念经……更远一点,曾经得罪那位盲眼神医的人,现在的光景可惨淡着呢……

林泽轻咳了一声,无声的开口,朝水镜月做了几个嘴型这几位家里也有姐妹想进宫的。

水镜月挑了挑眉这是跟她开战?人多势众?

林泽又咳了一声,坐在他旁边的一人转头看他,“林泽,你嗓子不舒服啊?”

另一人道:“你伤得不是腿吗?老咳嗽什么?”

林泽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家的几位兄弟,道:“月姑娘的赌技,可比宝胜坊的老板还厉害,诸位,要不要见识见识?”

众人听得惊奇,“真的假的?”

林泽看向水镜月,问道:“月姑娘,玩一局?”

水镜月笑眯眯的点头,“没问题。不过,既然要赌,总要有赌注才行。”

林泽想起昨日的事,脸色僵了僵,抬手阻止道:“月姑娘,那个……行不通……”

水镜月没让他说完,道:“怎么?莫非各位出门没带银子?”

“姑娘说得什么话?既然要赌,自然有赌注。”

“就是,泽子,你打什么岔呢?哥儿几个还能占姑娘家的便宜不成?”

林泽有些懵赌银子啊……

水镜月朝院子里叫了一声:“宛童,你把骰子藏哪儿呢?”

宛童正在捡药材,听言抬头,挠了挠脑袋,道:“那个……将离给扔了。刚刚他们玩了一局,将离生气了,所以……”

林泽道:“没事,我这儿还藏了一副。”

他说着,把背后的枕头拿出来,把手伸进枕芯里,皱着眉头摸了半晌,最后朝众人咧嘴一笑,扬手,十分得意的展示着夹在指缝间的骰子,“怎么样?厉害吧?”

一众人大笑,水镜月斜眼看他,“就这点儿出息。”

水镜月坐庄,取了一个白瓷碗当盖子,一边摇着,一边看众位,道:“我们换一种赌法。若是开豹子,我赢。其他的,就算你们赢,如何?”

这种规则对水镜月是吃亏的,众人觉得占了便宜,但占得也很心安理得。林泽知道她猜点数有一套,但摇骰子……武功好有用吗?昨日她虽摇出了一次十八点,但也不过是运气吧?

只是,让林泽丧气的是,水镜月的运气有些太好一连八局,居然都是三个六点!

有人怀疑,“这骰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水镜月挑眉,“这可是林泽准备的。你要是怀疑,要不你来坐庄?”

林泽跟这群人一样输的,但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赌徒。其他人输了一点,会想要赢回来,输的太多了,会看出水镜月是个高手,再怎么都赢不回来,于是会放弃。但赌徒不一样,他越是输,越是想继续。

此刻,林泽的眼睛有些红了,抬手猛然一拍桌子,“再来!”

水镜月却突然停手了,弯着眼睛笑了,将白瓷碗放到一边,手中把玩了三颗骰子,慢悠悠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姑娘赢了银子,心情不错,请诸位喝酒如何?”

一群人早就把身上的银子输光了,再输也不好跟家里人交待,这会儿听说不玩了,还有酒喝,立马叫好,完全不理会林泽的脸色有多难看。

水镜月挑眉,道:“不如这样,明晚,我请诸位去无音阁听曲,诸位觉得怎么样?”

“无音阁?那可是燕京城最好的琴阁。”

“可不是,老板娘就是秦将军的夫人吧?那可是个大美人。”

“是燕京城最好的琴师,我以前有幸听她弹过一曲,实在是天籁之音。宫里的那些琴师跟她比,简直就是不堪入耳。”

“不知道这次是否有幸听她弹一曲。”

“人家如今可是将军夫人。”

水镜月听着几人议论,笑了笑,道:“明日,我请将军夫人到场弹一曲。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水镜月道:“诸位去琴阁,必须带一位女伴,最好是带上自家姐妹,陪将军夫人说说话。要不然,众位一群男子,将军夫人一个女子怎么好现身?明日就当做是将军夫人指导诸位妹妹的琴技,如何?”

水镜月这话说的有些傲气,但琴绝的琴,就如同水镜花的医术,在燕京城是公认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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