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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灿烂,一如冬季草原上温暖的太阳。

在她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衣人。她看不见他,却也一直在看着他

她知道他在那里。

她从马背上下来,或许是在冷风中吹得太久了,她的四肢有些僵硬,几乎是从马背上掉下去的,差点摔倒在冰雪上,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反倒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他在那里,那她又怎么会摔倒呢?

她没有摔进雪地里。

她伸手环着他的脖子,道:“长庚,我有些冷,你抱紧点儿好不好?”

他解开皮裘的带子,将她包裹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远方的雪景在眼中渐渐模糊……

“阿月……”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声音有些闷

“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当然会很生气。

你扔下我跑路,当然会怪你。

阿杰长大了,我知道他不能一辈子跟着我。

……

我来了,真的。

长庚,我很想你。”

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她回答的,是他在燕京写下的那些信笺。

她从他怀里仰头,伸手摸他的脸,似乎想替他擦干泪水,“最后没写出来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淡淡的笑了,“你已经回答过了。”

“嗯?是重复的问题?哪一个?”

“不是。”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在燕京的时候,在面摊吃面的时候,你说,等我们老了以后,要开一个面摊……”

他的手指止步在那白巾边缘从前他最喜欢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如今却不敢触碰。他笑得有些悲伤,“我想问的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跟你白头偕老的机会?”

她笑了。

他说:“以后,你都是我的,是不是?”

她苍白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扭了扭脸,“是我自己的。”

他低低的笑了下,抱起她,低眉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道:“北方。”

“好。”

他用裘衣将她裹紧了些,迎着北风往前走着……一匹白马跟在身后,马背上,一只猫儿从包裹里探出脑袋……

“长庚,我大概没办法跟你白头偕老了。”

“……”

“我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你会长命百岁。”

那天,驻守在瀚海边的云上军隐隐看到有人走进了那片如冰川般的湖泊。那天,北方吹来的风更加凛冽,空气冷得让人无法忍受,连篝火都不再温暖。那天,瀚海的冰层在瞬间加厚了三尺,据说湖中心的冰层有百尺之厚……

那天之后,云上军不得不后撤,最后一直撤退至阴山。

***

黄昏,瀚海。

一个黑衣人落在厚厚的冰层之上。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刀,两把剑。

那把刀是青色的,刀身上繁复的花纹,仿若龙鳞。

一把剑是黑色的,剑身厚重,仿若剑胎。

一把剑是红色的,如火,如焰。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刀剑起,飞入长空,又复落下,速度越来越快,仿若从天而降的雷霆,破冰而入,消失不见

那冰层却在瞬间合拢,不曾留下分毫痕迹。

黑衣人盘腿坐在冰层之上,低头,似乎想透过那厚厚的冰层看到更深远的地方……

“阿月,你怪过师父吗?”

黑衣人伸手触摸着厚重的冰层,披散的长发从肩头垂落,又复被风吹起,“待你回归之日,会原谅师父吗?”

乌黑的长发飞舞,在血红的阳光之下,若有若无的闪烁着淡淡的青色。渐渐的,那青色仿若将黑衣人周身包裹起来,光团之中的黑衣人却渐渐模糊,仿若要消失了一般

“五行石聚,会发生什么?”

青色的光团化作点点星光,钻入冰层之中,消失不见……

***

多年以后……

有一个传说。

传说,瀚海之下囚禁着一个触犯天条的神明,所以瀚海的冰层才终年不化。那里生活着一匹白马,一只白猫。白马生了一对洁白的羽翅,是神明的坐骑,白猫生了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是神明的宠物。它们每日承接从天宫降落的露水,送给冰层之下的主人,等待着他的回归。而在神明释放的时候,便是北方的春天来临之时。

多年以后……

曾有一个月白衣袍的男子和一位珊瑚长裙的女子,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站在瀚海之畔,遥望远方的冰层,对着北风问道:“你说过,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了,再来给我们煮一次酒的……”

曾有两个黑衣男子落在湖心的冰层之上,盯着冰层之下淡淡的青色看了很久……“青鳞在这下面。”……“算了吧,还没人能打破这里的冰层。”……“那是我的刀。”……“他不是给了你一把无影刀?也不比你那把差。”……“那是阿月的。”……“你做什么?你是用刀的,拿我的剑作甚?”……“破冰。”……

曾有一个白衣巫师来到这里,见到了传说中的那只猫。他在冰层之上站了很久很久,从日升到日落,一直到月至中天……他掀开头顶宽大的帽子,解开温软的斗篷,在月光之下跳了一支舞,白衣蹁跹,火焰流转,滴血般的耳坠摇曳着银色的月华……临走之时,他看着夜空中的明月,笑了,“原来并不是一场空……只是,我等不到你们的回归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出征

(这一章剧情承接第四百七十八章,长庚和水镜月刚刚告别,云上军要出征了。)

金色的阳光照在少咸宫宫墙墙头的时候,云上军从城西训练场出发了。

送行的人很多。

水镜月看到了叶霓裳,看到了萧暮雪,还看到了站在宫墙之上的萧凌云……而在看到萧凌云身后的那个人之时,她有些惊讶

云凌波回来了。

她想起了秦观玉前日说得那句话“这次他没有回京,再见,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云凌波是北海水军的主帅,也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他回来是奔丧,也是为了高丽之战。他回来了,秦弄墨却没有一起回来,到底是因为萧凌云,还是因为秦观玉呢?无论是因为哪一个,秦观玉都会难过吧?

秦观玉在队伍的最前面,穿了一身玄色铠甲,赤云弓也在马背上,出营的时候还特地看了水镜月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无声的说了几句话。

水镜月看出来了,他是在让她帮忙照顾照顾琴绝。她笑了是她想得到的太多,而他一直都很知足。如今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马蹄声,脚步声,兵甲声,整齐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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