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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仰头,眼神悠远,道:“水镜宫中的牵星阵在辰星阁,不过,那阵法并不是北斗七星摆下的,而是我师父摆下的。玉衡姑姑曾跟我说过,辰星阁的牵星阵并不是完整的牵星阵,真正的牵星阵只有我师父那个级别的高手才能完成。我去问师父的时候,他没回答我,似乎还有些生气。后来,在闲云岛,我问过舅舅和若谷叔叔,他们说,牵星阵在用极寒内力使出来时,才是真正的牵星阵。”

她低眉,看长庚,问道:“我师父那个级别的高手,再加上极寒内力,你想到谁?”

长庚沉默了会儿,道:“冰泽。玄冥心法,是冰泽心法的一部分。”

“或许,你的内力能完全压制他们,也是这个缘由。”水镜月在一旁写下冰泽的名字,继续道:“瀚海宫失踪的那位宫主,或许就是冰泽。还有一件事,一直都被我们忽略了。”

她一边说一边写着几个关键字,道:“恩科。今年的恩科是三科同举,医科、文科、武科。还记得开恩科最初的起因是什么吗?”

这件事石昱文曾说过,这次朝廷开恩科,最初只是要选太医的,而原因是太后重病。

水镜月道:“太后重病,丞相求药。如今的太后还不到五十岁,却仿若已经油灯枯尽。在苏木院之时,我见到太后的时候,大概猜到她为什么病倒。太后年轻的时候,应该服用过子夜珍珠水。”

长庚道:“所以,是中毒?”

水镜月叹了口气,道:“算是,但也不全是。子夜珍珠水是有解药的,百草堂的大夫都能解。子夜珍珠水的毒是慢性的,最初对身体的损伤并不大,只要及时解毒就没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早就侵入骨血,没法解。即便能解,对身体的损伤也很难恢复。太后中毒的时间太久,而且应该服用了不止一次。如今,就算是吃了解药,她也命不久矣。

当一个人求助医学无效之时,便很容易转而看向别处。无论是太后,还是石君禄,都记得星祭阁,还有当年从那里走出来的祭司。当年的那些祭司都已经不在了,不过,石君禄手上有另一个人石金,金诞丁的儿子,也是金三水的后代。

八年前,江南二十四水帮那件案子,我查到背后有朝廷官员的支持,但具体是何人却不得而知。赵大人曾承诺说,会将此事上报大理寺,可最后却不了了之。只是,我没有想到……”

长庚揉了揉她的脑袋,“与你无关。”

水镜月笑了笑,又取了一张纸,一边写,一边道:“冰泽心法、星祭阁、金三水。你能想到什么?”

她停笔,抬眼看长庚。

冰泽心法、星祭阁、金三水。

三个词。

一个是传承自极北之地的内功心法的名字,一个是位于大昭皇城的建筑的名字,一个是死了八百年的江湖术士的名字。

这三个词能有什么联系?

一般人想不到。但水镜月能想到,长庚也能想到。因为他们这几年一直都在寻找这个真相。

他们缺少的,只是最后的证据。

长庚拉过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里,抵在额头上,微垂着双眸,姿态仿若请求,仿若祈祷,低沉的声音掩饰着内心的不安,“阿月,即便是真的,我也不会放手。”

水镜月微微一怔,突然挣脱开来,抬手,“啪”地一声打在他脑门上,道:“那是当然!你敢放手试试?”

她说完,还没等长庚反应过来,就起身,转眼间就出了牢房,顺手还把牢门关上了,一边甩手道:“晚点再来看你……嘶,脑门真硬,疼死了!”

长庚怔怔的看着那飞扬的马尾消失在转角,听着那一声抱怨,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额头上刚刚她打过的地方,不由弯了眉眼,低低的笑出声来

“这可是你说的……”

出了金陵府,水镜月去了一趟云国大使馆,只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阿杰,没敢进去见他。

阿杰的伤还未好,不过人在昨晚就已经清醒了。不出意外的,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他第一件事便是问自己在哪儿,自家公子和师父又在哪儿。

萧凌云把想了两三个时辰的理由告诉他,说两人奉皇命进宫了,因为担心皇帝对他不利,便把他送大使馆来了。

阿杰听了这话之后,十分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明显的不信。不过,他倒是没吵没闹,只在今早起来的时候,说了一句想回客栈,被拒绝之后,也没有坚持。

水镜月到的时候,阿杰正在做恢复训练,一边跟萧凌云聊天,九灵蜷在他身旁的树根下睡觉。她见他状态不错,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把阿杰托付给萧凌云,主要是担心他知道长庚下狱之后,会不管不顾的跟去监狱。水镜月有事要忙,也没法带着他。

在苏木院的时候,瀚海宫的刺客就已经认出了长庚的冰泽心法,所以才会接下追杀月姑娘的悬赏令。而在春回村的时候,他们想杀水镜月是真,但更重要的,是想抓长庚。

赵府尹想用长庚引出瀚海宫的人。瀚海宫想要得到长庚的理由足够强大,不过,他们已经失败了一次,虽不会因此而放弃,却一定会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水镜月决定做一些事,给他们一点信心,逼他们早一点动手。

第四百四十章长生

从云国大使馆出来,水镜月往城西的方向去了,准备去一趟紫霞山。不过,她还没走到城门口,迎面就碰上一个人

“阿月?巧了,我正想去找你。”

水镜月上下打量着他,眨了眨眼,“笑凤仙,你遇上劫匪了?”

来人正是这段时间一直神出鬼没的笑凤仙。不过,他此刻看上去很是狼狈,头顶的发髻散了,身上那件怎么穿都穿不整齐的道袍掉了一只袖子,手中的齐纨折扇还算完整,白玉酒壶却是不见了,只剩下个壶嘴挂在腰间,嘴角和眼角的位置还有血痕……

水镜月伸出食指去摸他嘴角的伤痕,“都破相了啊?哪里的劫匪这么厉害?城防营的没把你当可疑人士给抓起来?”

笑凤仙皱着眉头躲了躲,拍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还不是你害的?”

水镜月眨了眨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笑凤仙拍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走,道:“哥哥我两天没吃饭了,找个地儿边吃边聊。你请客。”

水镜月反抗道:“我还有事呢。”

笑凤仙拍她后脑,压着她一边走一边道:“什么事比喝酒重要?等帮我要回酒壶再说。”

水镜月倒是有些好奇,努力抬起脑袋,问道:“哪家土匪敢抢你的酒壶啊?”

笑凤仙手上用力,把她的脑袋压得更低了,咬牙道:“碎玉阁。”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秦淮河。笑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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