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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林听海一家的饭,岛上很多前辈的伙食也是她给弄的,还有私塾的学生。

林听海道:“岛上也不是只有我家有厨房,随便找一家蹭饭就是了。实在不乐意出来的,就当是辟谷了。他们内力高强,饿不死人的。这群学生倒是好办。潮汛不是快到了吗?这几天阿潮和安然带着阿晚和小七去练冲浪,坐罗叔的船出海的,回来的时候顺带弄些鱼回来,够这群小子吃一天的了。唉,一连吃了三顿烧烤呢,你舅舅年纪大了受不了了,那群小伙子倒是挺高兴,叫嚷着连吃一个月都没问题。”

水镜月伸手将怀里那包酱鱼干拿了出来,默默的放回去,偏头看他,道:“这些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烧烤可不行。舅舅,要不你去跟和妈道个歉?”

林听海咬着鱼干摇头,翻着眼皮子望天,“晚了。昨儿晚上,和妈见我们几个长辈都不关心阿晨的死活,挟持了青冥亲自找去了。”

长庚在一旁忍笑,水镜月想象着和妈手持菜刀架在青冥脖子上的情景,也不由“噗”地一声笑出来,“和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她说着又问道:“舅舅,你怎么没随便找一家蹭饭?这酱鱼干能吃饱么?我记得梅先生也是自己做饭吃的吧,他都不愿意留你啊?”

林听海听了这话脸色又变了,没了那股子调笑劲儿,嘴角虽还弯着,眼睛里却透出几分担忧,“申夫子生病了,梅先生忙着呢。”

“申夫子病了?”水镜月惊讶,“前日里的酒宴上不是还好好的?什么病?严重吗?梅先生怎么说的?”

林听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话的时候却是看着长庚,道:“不用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总会有些病痛的。有梅先生在,不会有事的。今天早上申夫子还说过段时间要去看阿晚弄潮呢,看他那样兴奋的神态说不定到时候还会亲自下水试试。”

长庚皱了皱眉,道:“我去看看夫子。”

“我跟你一起。”水镜月说着,问林听海,“是在梅先生的药庐吗?”

林听海点头,叮嘱道:“别呆太久了,打扰老人家休息。”

第二百九十五章探病

水镜月和长庚到药庐时,梅海生不在,倒是见到了一早就不见人影的乌炎。

乌炎正在院子里熬药,蹲在药炉旁扇着炉火,一头青丝从背后一直垂到草地上,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扯着脚边的青草,一只手扇着扇子,姿态跟上次挨梅海生的骂有些像。

水镜月走过去,蹲在他身旁,见他神色如常,稍稍松了口气,“师父。”

乌炎抬眼看了看两人,起身将手中的扇子递给长庚,道:“小火熬。早上阿晚他们几个来闹,梅先生把人赶走了申夫子半晌都没缓过激动劲儿,这会儿才睡下的,你们就别进去吵他了。”

长庚接了扇子继续熬药,一边问道:“夫子怎么样?”

乌炎淡淡道:“早年烙下的病根。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太拼命,熬夜,不按时吃饭,又嗜烟,坏毛病一堆。这些年有梅海生管着,倒是改了不少。老头子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经是梅海生悉心调养的结果了。”

水镜月心下一沉,问道:“师父也没有办法吗?”

乌炎转眼看她,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道:“阿月,乌炎心法能疗伤,但不能续命。明白?”

水镜月怔了怔,半晌,点头,“明白。”

乌炎神色缓了缓,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乌炎心法若是能用来治病,当年你娘也就不会死了。”

水镜月低头,“阿月知错了。”

乌炎转身,从一旁的石桌上取了一壶酒来,递给水镜月,道:“梅海生调的药酒,味道不错。放心,梅海生说老头子暂时死不了。”

水镜月接过酒壶,问道:“梅先生呢?”

乌炎耸了耸肩,“出诊。”

水镜月刚喝了一口酒,听言差点呛到了,咳嗽几声,半晌才缓过来,问道:“还有谁生病了?”

乌炎伸手抢过酒壶,没好气的斜她一眼,“浪。这岛上生病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不少老家伙生了病也不愿来看大夫的。岛上就他一个大夫,基本上每天都要出诊,有什么好激动的?”

梅海生到午饭时间才回来的,进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药炉上的药,一边对长庚道:“好了,把碗拿过来。”

“啪!”原本坐在石桌上喝酒的乌炎不知何时到了梅海生身旁,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伸手去端药罐。

水镜月见梅海生皱眉,连忙过去帮他取下背上的药箱,道:“梅先生,药罐烫手,以后可别直接上手就端。”

梅海生转头对她笑了笑,“阿月,你师父要有你这么会说话,就不会这么惹人嫌了。”

长庚端着药,问道:“现在送进去吗?”

梅海生点了点头,“嗯,药是必须喝的。”他说着转头看乌炎,“申夫子睡了多久?”

乌炎道:“一个时辰。”

梅海生道:“差不多了。你们进去吧,我去弄些吃的来。”

长庚和水镜月进去了,乌炎却是跟着梅海生走了。

房间里,申夫子躺在床上,面色看上去跟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好像更瘦了些。长庚坐在床边,刚叫了一声“夫子”,他就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有些茫然,半晌,才转了转眼珠。

申夫子看到长庚的时候笑了一下,“阿明,你来了。”

水镜月伸手想扶着他坐起来,半途被他推开了,“我自己来。”他说着撑起了上半身,慢慢往上挪,水镜月见势在他背后垫了三四个枕头,弯着眉眼对他露出个大笑脸,问道:“申夫子,这样舒服吗?”

申夫子含笑点头,抬了抬手。水镜月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申夫子,喝药了。你要快点好起来,私塾里的学生都等着你回去呢。”

长庚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申夫子微微皱眉,刚想推拒,就听水镜月道:“申夫子,您老就给长庚一个伺候您的机会呗,他就想孝敬孝敬您。”

申夫子张嘴喝了,一双手抚着水镜月的手,道:“夫子又不是小孩子。”

水镜月笑了笑,“舅舅常说,老顽童老顽童,意思就是人老了就跟孩子是一样的,顽皮又任性,需要做晚辈的哄着点儿,包容着点儿。”

申夫子喝着药,听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笑着摇头,“你这丫头,还让不让老头子喝药了?”

水镜月伸手在他后背顺了顺,道:“我不说笑了,你慢点儿喝,小心呛着。”

申夫子一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像是想给她取暖,又像是捧着什么珍宝,道:“乌炎遇到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是老天爷眷顾了。”

长庚喂申夫子喝了药,两人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多是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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