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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跟他们道个别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他说着,转身拉着唐小惠走了。

千影转身,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良久,她直起身子,看着那一张张的笑脸,也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嘴角努力的往后扬起,眯着眼睛弯一弯眉梢,笑容灿若晴空。

她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有一个笑容,只有一句谢谢。

她转身,将所有的眷恋和不舍都化作一个落拓的背影,大步的离开。

走出新津组的大门,跟着风寻木和唐小惠离开江户。

夜幕降临之时,站在高高的山头,她第一次转身,认认真真的看了眼脚下那个对她而言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

风寻木对她说:“千影,教你说中原话吧。”

千影点头。

风寻木道:“先教你念你的名字吧。”

千影抬头看他,“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风寻木道:“十三没告诉你吗?”

千影摇头,“他让我自己问。”

唐小惠见两人聊得热络,自己完全插不进嘴,仰天道:“还是要尽快学会倭语。”

风寻木笑了,道:“正好,你学倭语,千影学汉语。看看谁学得快。”

唐小惠看着千影,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阿月见了你一定喜欢得不得了,看阿杰……是了,不知道阿月有没有找到那小子。”

风寻木道:“千影倒是刚好可以给阿杰做个伴。”

唐小惠听言赶紧把千影往身边搂了搂,“可别,那小子被阿月宠得无法无天的。千影这么乖,会被他欺负。”

风寻木觉得从她口中说出谁谁谁太无法无天十分的神奇,笑了下,道:“阿月不总是欺负他?”

千影被唐小惠拉过来搓过去的,有些不知所措,仰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觉得没那么不安了。

***

今晚,黑沼酒馆生意很糟糕,一个客人都没有。黑沼夫人却仍旧如往常一般,在柜台后面抽着烟斗,吐出一圈圈烟雾。

门帘掀开,一个红衣女子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坐在柜台旁的椅子上,“这么多年不见,你越来越老了,又老又丑。”

黑沼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骚狐狸。”

红衣女子掩唇笑了,对她眨了眨眼,“再过二十年,我仍旧是个骚狐狸。羡慕?”

黑沼夫人冷笑一声,“不过一张皮。”

红衣女子斜了她一眼,“没劲。”

黑沼夫人道:“我以为你到死都不会再出来了。”

红衣女子动了动眉毛,“碰到个好玩的玩具,出来看看热闹。别说,这么多年,外面变化还挺大。”

黑沼夫人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原来是你惹出来的乱摊子。”

红衣女子咯咯的笑,“罪魁祸首可不是我,我顶多算是推波助澜。”

黑沼夫人耸了耸肩,“与我无关。你今晚来这里做什么的?”

红衣女子俯身看她:“找你叙旧。”她顿了顿,又道:“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黑沼夫人含着烟斗,透过稀薄的白烟看了她良久,终于将手中的烟斗放下,从身后取了一瓶酒,拿过两只杯子,“好。最后一次。”

第二百六十八章暴露

说木下统一的东瀛,其实并不完整。整个东瀛,直接归属太阁管辖的地区并不多。且不说那些海盗盘踞的岛屿,即便是已经归顺木下的大名,他们名下的城邦也仍旧是他们自己在治理。但无论如何,那些大名必须服从太阁的命令。

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

东瀛西南方有一道山川,是太阁统治的分界线。山川的东边是木下的领地,山川的西边,是义秋的地盘。

义秋是前幕府的大将军,是跟尾生同时代的人。他的一生比尾生更加传奇,不过,他在与尾生的战争中失败了,注定了成为尾生光一生的陪衬。

其实,义秋与尾生本是好友。义秋虽出生将军世家,但并不是嫡长子。按照家族的传统,在他的兄长继承将军之位时,他必须出家。他当上大将军的路并不平坦,在这之中,尾生曾帮过他很多次。

但是,义秋一生立志光复前幕府,而尾生要想建立新的秩序。他们的立场不同,注定了最后的悲剧。

尾生打败义秋之后,并没有杀掉他,而是将他流放到了这座大山里。义秋在这座山上的一间寺庙里当了和尚,也算重操旧业。

这片大山的北边是高原,从高原发源的山川往东南流入大海,在海边形成一片广袤的平原。东南的平原上有一座村庄,名叫津郡村,土壤肥沃,农业发达,原本应该是富足平和的鱼米之乡。然而这里生活的百姓并不太平。

战乱时期,这里是诸国的争夺之地。即便是和平时期,也经常受海盗侵扰在城市东南方,海峡对岸,有几座岛屿,那里是海盗的聚集之地。

而让这片土地如此炙手可热的,是因为山上的矿产这里盛产铜矿和铁矿,同时也盛产名刀匠。

山上的那座寺庙就是在战乱时期建的,名字也是曾经的村长取的,叫做田边寺。田边,大抵也是寄托着他们的期望的吧。

路见平一路跟随着松平,从江户城到津郡村,中途没有在任何城市停留过,也没有见过任何人,自然也没有管什么禁刀令的事。

松平是来见义秋的。

然而,在看到田边寺的状况时,他一贯平静的脸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寺庙的大门敞开着,摇摇晃晃的木门上布满刀痕,庭院里草木残败,凌乱的脚印记录着一场刚刚结束不久的大战。

佛堂门口的台阶上靠坐着两个人,穿着僧衣,却留着发髻。两人形容狼狈,脸上粘着泥土和血迹,鲜红的液体从僧衣上滴落,渗入木板的缝隙。

“大将军?”松平吩咐手下给两人处理伤口,却遭到抵抗。

义秋身边那人举起手中的刀指向松平,“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作态。”

松平对那人道:“朝仓君,在下并无恶意。大将军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朝仓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伤大将军的,不就是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辈?怎么,想要杀人灭口吗?”

松平有些莫名,想了想之后,明白这其中有误会,道:“这件事与太阁无关。”

义秋终于抬手,制止了朝仓,道:“他没有说谎。若真是那人下得命令,怎么会留我们一条性命。呵,据本将军所知,他手下也没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松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义秋道:“这就要问你了,太阁派来接手津郡村的是什么人?”

松平微微皱眉,“会影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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