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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月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他,一路上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没有再提蚕丛剑的事了。

雁长飞原本也想留下来跟水镜月一起走,被自家师叔师伯一顿好骂,只能跟着元战一起回天山了。那些师叔师伯都是老早就出了天山的,跟千踪和流沙是同一辈的,因为这场战事才回来的。雁长飞再怎么不乐意,终究还是十分尊敬自己的师父的,自然不敢太过忤逆师叔师伯。不过,雁长飞走的时候,顺手拽走了空桑,说是好兄弟有难同当。

水镜月一路往天山派走去,脑子里却一直在想流沙剑派的事,她总感觉关于凌照松的病情,古玲和舒桐有什么瞒着她。晚上露宿的时候,便问了舒桐。

古玲平日虽嘴碎,但是真有事还是得问沉默寡言的舒桐。

舒桐给出的回答却让水镜月惊得半晌没回过神,一颗心凉了半截。

舒桐说,极北冰蚕露是假的。

准确来说,极北冰蚕露是存在的,流沙剑派的极北冰蚕露也是真的极北冰蚕露。但是,真正的极北冰蚕露并没有传说中的那种功效。

据西羽说,她的确听说过有种神物,能将半死之人冰封,使其不生不灭。但是,那只是一个传说。当年,她把这个传说告诉了流沙。而流沙,去极北走了一遭,带回了极北冰蚕露。

凌照松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流沙只是给自己最喜爱的弟子留下了一个念想,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而凌清泉,在一个月之前,也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寻找她此生唯一的牵挂。

至少,死能同穴。

仰头看远方的雪山时,水镜月这么想着。

第一百九十六章天山

天山派的冰宫建在雪山之上,第一眼看过去会觉得有些寒冷,但室内其实很温暖。冰宫所有的宫殿都由天山山体雕琢而成,大气而致,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光芒,如同闪耀的水晶宫,美轮美奂,宛若人间仙境。

天山派很大,冰宫所处的山头并不算很高。而在冰宫的西北方有一座雪山,高耸入云,是这一带最高的一座雪山,缥缈若神殿。那座山上没有宫殿,只有几个颇为原始的山洞,没有名字,却是天山派的圣地,也是天山派掌门千踪居住的地方,千踪称之为“千山绝”。

千山绝所在的雪山太过险峻,并不是每个弟子都能上去的,轻功稍差的一不小心就能把命交代在悬崖之下了。整个天山派,除了千踪,也就只有雁长飞上去过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雁长飞再如何不靠谱,还是有很多弟子支持他继承掌门之位。

这一点,即便元战再如何不服气,也是不得不低头的地方。

押着雁长飞回来的几个师叔师伯,都是曾经天山派的十大高手。几人在得知千踪指定的继承人是雁长飞之后,便固执的要求雁长飞继承这个掌门之位了,每日车轮战似的在他跟前说教。

由此可见,千踪的性子虽有些孩子气,掌门人当的也是很服众的。

不过,这么一番折腾,元战很不服气,雁长飞也很烦闷。

最后,雁长飞终于没了耐心了,直接撂挑子走人了。倒是没敢走远,蹭蹭的上了雪山,到天山派圣地躲清静去了。

水镜月到达冰宫的时候,雁长飞正在雪山之巅跟空桑切磋。准确来说,是雁长飞在发脾气,空桑莫名其妙的当了个受气包。

唐小惠看着雪山之巅的刀光剑影,碰了碰水镜月的胳膊,问道:“谁会赢?”

水镜月瞄了一眼,“雁长飞心烦气躁,空桑也没较真。这两人闹着玩儿呢。”

阿杰仰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好快!看不清!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

迎接几人的是天山派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姓侍名楚,武功一般,长相一般,是个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人。不过,侍楚脾性很好,乐呵呵的,对新进门的弟子都很照顾,人缘不错。

侍楚自然是认识水镜月的,也知道她跟雁长飞交情不错,便道:“月姑娘,雁师兄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饭了。千山绝我们上不去,能麻烦月姑娘帮个忙吗?”

水镜月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水镜月这一行人,有把握登上千山绝的,也就只有水镜月、风寻木、长庚三人而已。水镜月和风寻木是仗着轻功好,而长庚,则是内力深厚。

唐小惠拉着风寻木,让他带着一起上来了。

阿杰眼巴巴的看着水镜月,却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道:“踏月步学了大半年了,连这么个小山包都上不去?”愣是把他扔到一旁面壁思过吹冷风了。

就这样,四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提着两坛酒,开导叛逆少年来了。

雁长飞跟空桑打了一架,又见水镜月来了,心情好了不少,闻到饭菜香,才觉得肚子饿了,乖乖的坐下来吃饭。

水镜月问雁长飞:“你打算在这里躲到继任典礼结束?”

雁长飞理所当然的点头。

唐小惠就道:“我要是你那几个师叔,就在典礼上直接向天下人宣布你就是掌门人,只是闭关了不能亲自参加。到时候你就是想抵赖也来不及了。”

雁长飞呆了呆,显然没想到还能这么耍赖的。

水镜月给他倒了一杯酒,端着酒碗跟他碰了碰,漫不经心道:“空桑是昆仑派的掌门。”

雁长飞眨了眨眼,偏头看了空桑一眼,似乎才知道这件事一般。

唐小惠凑到空桑身边,跟他喝了一杯,问道:“空桑,你这个昆仑掌门还挺闲的,在外面玩这么久都不回家,比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唐门七小姐还要自在。”

空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不过,他也不傻,水镜月跟唐小惠这么一唱一和的,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难得开口耐心解释道:“我师父说,掌门最重要的是给门下弟子做个榜样,分清大是大非,大事上做决断就行,其他的不用管太多。门派的事有师叔打理,新进的弟子也不用我亲自教。”

他顿了顿,看了雁长飞一眼,又道:“掌门最大,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哆嗦。”

雁长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喝了口酒,虽仍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却让人觉得神色缓和了些。

水镜月知道这事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要靠他自己去衡量。若是他真的那么抵触当这个掌门,身为朋友,自然希望他活得开开心心的。

她正了正神色,看向雁长飞,道:“雁长飞,我刚刚进山的时候,看到了黎云坊的人,还有不少吐蕃的高手,是天山派请来的?”

雁长飞皱了皱眉,摇头,“不可能。”

黎云坊是云南的一个门派,坊主高黎跟千踪是多年的宿敌。至于吐蕃人,天山派虽位于西域,但大多弟子都是中原人,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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