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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翻天了是吧?为师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阿杰捂着脑袋,扭过脸来,抬头看她,“我可以跟着你?”

水镜月点头,“你想跟着便跟着呗。”

阿杰蹦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可是侠女,说话不许反悔!”

水镜月挑眉,“我犯得着么?”

阿杰咧嘴笑了,“我回去跟公子说一声,等我学会踏月步了就……啊哇哇哇”

“咚!”

阿杰大概是乐昏头了,忘了自己站在屋顶上,背后就是屋檐,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结果,悲剧了!

水镜月蹲在屋檐,低头看摔得四脚朝天龇牙咧嘴的小鬼头,毫无愧疚地摇头道:“这么高点的地方都能摔成个癞蛤蟆,以后别跟人说你是月姑娘的弟子。”

阿杰那个气啊,都忘了屁股上的疼了,“你为什么不拉我一把?”

水镜月颇为无辜的眨眼,“你见过小鹰学飞没?老鹰都是直接把幼崽往悬崖下推的。”说着眼睛从屋檐上瞄一圈,“啧啧”两声,似乎是想说,她没直接把人扔悬崖,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阿杰瞪着眼睛,已经不会说话了,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吓着了。

“哈哈哈……”

一阵笑声突然响起,笑声如同此刻刺目的骄阳一般,肆无忌惮

“阿月,你可真是……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第六十七章帝相

水镜月从屋顶跃下,拍了拍阿杰的脑袋,道:“赶紧回去拾行李,晚了可不等你了。”

阿杰忍着疼爬起来,揉了揉屁股,疼得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走之前却仍不忘在镜月跟前装模作样的挥几道拳头示威。

水镜月抬眼,看了眼站在树下的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萧凌云,问道:“有事?”

萧凌云终于止了笑声,嘴角却仍旧翘起了一个弧度,“我是来告别的。”

水镜月眨了眨眼,“你是要回云国?”

萧凌云打开扇子,挑了挑眉眼,“阿月若是舍不得我,我会考虑考虑留下来的。”

水镜月嫌恶的摆摆手,“好走不送。”说完,她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他,道:“你身上的毒还未解,可以等玲玲找到解药再走。”

“阿月。”萧凌云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走至她面前不过一步远的地方才停下。他微微皱着眉头,直直的盯着水镜月的眼睛,“就冲你这句话,告诉你一件事,就当是谢礼。”

水镜月有些不习惯他靠这么近,微微皱了眉。

“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有个叔叔,也是重瞳。”萧凌云似乎笑了一下,“每次看到你这双眼睛,我就会想起他。”

“我记得你说过,他很早就过世了。”这话萧凌云第一次见水镜月的时候便说过了,当时水镜月只觉得他是在戏弄她。不过,这会儿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却觉得那笑容带着一股哀伤。

萧凌云点了点头,“不错,那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他说着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容有些邪气,往前凑了凑,鼻尖离水镜月的脸不过三寸,似是想要从那双如深潭般幽深的双眸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又像是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沉溺在那深潭之中,“我亲手杀了他。”

萧凌云往后退了一步,笑了,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阿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重瞳子多是活不长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重瞳……是帝王之相?”

萧凌云走了。

水镜月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动不动的,静静的看着对面的那棵槐树,双眸中那乌黑的眼珠却渐渐分离成重瞳之状……随后,她握着无影刀的那只手越越紧,手背上泛起如叶脉般的青筋,渐渐的,那重瞳又缓缓合拢……

“噗”

一口鲜血从喉咙吐出,水镜月俯身捂住面巾,看着刺目的红色从指缝滴落,她突然弯着眉眼笑了,笑出了眼泪。

“阿月!”

“二小姐!”

好奇之下跑来看热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叫出声。

风寻木如一阵风般飞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一脸的担忧,“你怎么了?伤还没好全吗?玲玲!过来看看。”

吓傻了的古玲这才慌手慌脚的过来给水镜月诊脉,只是,她的手指还未碰到水镜月的手腕便被躲开了。

水镜月直起身来,偏头看向风寻木,“你也知道?”

风寻木看着她双眸中淡淡的重瞳之影,微微怔了怔,他很想否认,可是,在看到她衣衫上的血迹时,那一声“什么事?”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水镜月笑了一下,拂开风寻木的手,淡淡道:“我没事。”说着,便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一步的上了阁楼。

“二小……”古玲皱了眉头,原本想说什么,被风寻木摇头制止了。

风寻木转身,抬头,总觉得那个一向单薄的身影似乎更加落寞了。

古玲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眼泪都流下来了,问道:“风少爷,二小姐怎么了?她的伤明明就好了,为什么还会吐血?”

舒桐拍着她的肩安慰她,眉头却也皱了起来。

风寻木道:“没事,让她静一静。先去拾行李,晚点再出发。”

***

午饭的时候,水镜月没有出现,众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风寻木起身,道:“我去给阿月送些吃的。”便离开了。

他去厨房找了个食盒,挑了几样小点心,盖上盒子的时候想了想,又去装了半壶酒。

水镜月住的那栋阁楼,是临仙楼最高的一栋楼,原主人是墨华楼曾经的第一杀手君莫非。

君莫非是君莫笑的姐姐,据说五年前执行任务时去世了,当时这栋阁楼才刚刚落成,她还未来得及住。

水镜月站在阁楼的飞角之上,脚下的屋檐上挂着青铜铃铛,随风摇曳,却是没有声音的。

在她的脚下,这座刚刚从走出劫难的城市渐渐恢复的生机,远方孕育了这方土地又带来灾难的母亲河静静流淌,天之尽头看似很近却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地平线一如既往的召唤着大地之子……

夏日的风带着潮湿的热浪,飞扬的发丝如同不安定的心,不知该如何着陆。

风寻木跃上屋顶,坐下,打开食盒,拿出那半壶酒,又摸出两个杯子,“二十年的女儿红,阿月,我可不等你了。”他径自斟着酒,也不去看水镜月,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不过,就在他堪堪将那杯酒送至嘴边的时候,手上空了

一阵风过,水镜月已经坐下了,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她偏头看了风寻木一眼,伸手将空酒杯递到他面前,“分明是十年的竹叶青。”

风寻木笑了,给她斟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碰杯,“是好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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