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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抱起,也并不在意他抗拒的姿态。那双被自己打断的腿已经完全恢复,云焱微微放下心来,又低头在他脖间落下一吻。

唇温热的触觉让顾念皱眉,然而如此贴近,便更能嗅到那浓重的血腥气味。被放置于软榻之上,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再做什么,只是帮他掖好了被角,随后转身离去。

血腥气在云焱离开后依旧缠绕在鼻尖,顾念眉头紧皱,抬手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沾满鲜血。

伤的如此之重了吗?

自在天秘境向来由佛家高僧把手,他一介魔修想要闯进也是不易。眉头突然拧紧,那抹复杂又一次泛上云焱,莫非……就是为了取这《天一剑诀》……

何必。

顾念料想他定然伤的不轻,果真,再次见到云焱已是三天之后。如过去一般,衣物被褪下,又是一场被迫的鱼水交欢。或许是筑基期已不值得采补,云焱依旧不曾运转采补心术。只是此次欢爱过后,他并未直接抱起顾念前去清理,而是拥着他躺于软榻之上。

顾念紧闭双目,仿佛已经昏睡。云焱轻轻把玩着如墨般漆黑的发丝,慢慢落下一吻,连拥抱的动作都不自觉的放柔,生怕令他不适。之前交合的餍足令他有些不愿起身,若是顾念也能享受一些,或许会更加美妙。

“顾念,不要逃,本尊会好好待你。”幽暗的双瞳中划过一抹贪恋,云焱又轻轻吻住那双以被采撷至深红的唇。当年之事,或许他已经忘却,然而只要顾念永远属于自己……

“何必。”嗓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他似乎愈发不懂云焱。将他囚禁于此,只是为了行鱼水之事?

云焱低笑了一声,并不解释其中缘由。二人身躯紧贴在一起,那抹灼热让顾念有些不适,然而对方的手臂却牢牢将他圈禁。思绪有些混杂,他曾被云焱几近掐死,又曾被温柔以待……为何,为何?

罢了。

顾念的眸垂下,心中传来一声叹息。云焱如此待他的缘由……知道了又如何呢?他已从元婴降至筑基,做这人人讥笑的鼎炉。如此,难道便要因对方些许仁慈而感激涕零吗?

呵,若他还是元婴修为……

被迫依偎在对方怀中,他的意识有些混杂,随即缓缓变得漠然。脊背被一下一下的轻柔抚摸,若不去考虑对方是谁,躯体上的触觉还是格外舒适的。

云焱垂首,目光温柔的看着怀中的顾念。看见他因为疲惫而泛青的眼袋,又低头吻了吻。怀里的人已经半眠,突然被吻了眼眸,有些不适的颤动着睫毛,然而最终还是未曾睁开双目。他失笑,继续抚摸着对方光洁的脊背。

顾念,你若是一直如这般乖巧,那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哇爱我就留言哇我的小迷妹!

☆、第四章

等顾念醒来之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云焱的踪迹。黏腻也被洗净,内衫整齐的穿在身上,而干净的外袍则就放在床边。

“公子,您起了。”玉簪递上绞好的湿帕,规规矩矩的重复云焱的嘱咐,“帝君说,等公子起了,要带公子去瞧瞧后院的花园,还要问问公子是否喜欢。”手脚麻利的好了湿帕,她又端了一杯清茶递给顾念。

“花园?何时有的?”他略有不解。

玉簪笑起来,“公子还在歇息的时候,帝君说怕公子闲时寂寞,命人重建的。就在后头,公子,去瞧一瞧吧。”

顾念微怔。长期被幽禁于尺寸之地,确实有些憋闷无趣。用木簪简单绾了发,披上外袍,便跟着玉簪前去后院。无极宫本是天魔宗宗主所居之地,后院自然是娇妻美妾聚集之所。如今那些空着的屋子都被移去,重新取了息壤,种上仙草灵花。用白玉铺成的小路一直宛转通向一座小亭,亭中有桌椅,远观便觉得意境悠然。

行至边缘,依旧是云焱所布下的禁制。顾念抬起手,试探性的碰了碰,却未曾遭到攻击。禁制宛若温水,轻柔的将他推开,泛起斑斓涟漪。

顾念的神色更为复杂。

云焱走进无极宫,却不曾看见顾念身影。桌上清茶依旧冒着热气,想必也是刚起。摩挲了片刻还濡着湿意的茶杯,他轻轻放下,转身前往后院。

“啊……帝君。”玉簪站在顾念身后,察觉到身后之人,赶忙行礼。云焱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帝君居然如此清闲。”顾念不曾回头,径自朝小亭走去。云焱也并不恼怒,缓步跟随在他身后:“琐碎之事自有十二护法,只要道修不来找事,本尊便可日日陪你。”

顾念微微转头,云焱依旧是一身玄衣,不过乌金发冠却换成了白玉。不动声色的回目光,他步入小亭,在石桌边的蒲团上盘膝坐下,声音疏离:“怎得劳烦帝君如此厚爱。”

云焱不语,只移至他对面坐下。顾念的视线并未放在他身上,云焱的目光停顿了片刻,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酒,又取了两碟,倒满推至他面前。顾念不曾接,只是看着云焱饮下。

千年雪莲所酿之酒从喉中滑过,他放下酒碟,定定的看着顾念。

“怎么,与本尊对饮也不愿意吗?”若是以往,云焱早已暴怒,然而现在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顾念垂眸,云焱是绝不屑在酒中加什么的,他也不必造作,便端起酒碟一饮而尽。

酒劲很足,他的酒量并不算好,很快就觉得有些晕眩,只是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云焱又给他倒满,语气熟稔:“本尊只想与你如友人般饮一次酒。”

“友人……”顾念轻笑,端起杯碟轻抵于唇边。宽大的衣袍滑落,露出他洁白而瘦削的前臂。五指纤长,仅仅是端着酒碟,都有说不出的美感。

他的友人,一个死于大荒境,一个自刎而亡。如今何来友人?不过是孤身一人罢了。

“怎么,不愿?”云焱放下了碟,目光幽暗的看着他。顾念扬了扬唇角,轻声吐出四个字“荣幸之至。”

云焱的眸中带上笑意,又给他倒满。顾念一杯一杯饮入腹中,这酒的力道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些,然而面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变化。

他低笑起来,神色却是难掩的寂寥。越是饮酒,便越能想到当初自在的时候子修、明度,还有自己。子修爱酒,明度身为佛修却不可沾酒。每次饮酒,那二人必要闹腾一番……

“你怎么了?”云焱看着面前低笑的顾念,眉头微皱。

“没什么。”他的眼神微微迷离,泛着诱人的水光。唇角的笑意莫名带着苦涩,思及如今自己的处境,却是连笑都做不到了。手中酒碟被取走,顾念有些愣,随即便感觉自己被云焱拥在了怀中。

“告诉本尊,你在想什么?”嗓音低沉,仿佛真是友人一般。

顾念持酒的手还未曾放下,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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