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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推着“红颜”前行。

小树林里燃着小火堆,火光渐渐微弱,不一会儿,最后一点的星星之火

无情道:“你休息够了没有?”

萧愁运功调息了这么一会儿,倒觉恢复不少力气,他握住刀,站起身道:“走罢。”

无情眉头倏然蹙起,并未起身。

萧愁脸色同样一变,侧耳仔细一听,看向无情,道:“一个人?”

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尽管十分轻微,尽管萧愁身受重伤,但萧愁的听觉仍未被毁,他的听觉仍然好得很。

无情道:“不止。”

萧愁道:“还有一种声音,但不像人走路的脚步声?”他努力思考着第二种声音应该是什么,侧过头去看无情,却惊奇地发现一点。

这时候的无情笑了。

今夜与无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萧愁已发觉无情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冷漠。无情常常会笑,冷笑讥笑自是一种,豪迈的哈哈大笑也是一种;萧愁极喜欢看无情的后一种的笑容,这令他今晚本已死去的心重新活过来。

但无情这时候的笑容是萧愁所没有见过的。

温柔得仿佛天上的月光。

“还有一种声音,”无情扬着唇角道,“是轿子木轮滑动的声音。”

萧愁蓦地一怔,道:“大捕头你是说,有人动了你的轿子?”

无情神情带着一种温文的静,徐徐道:道:“不是别人。”

别人没有这个本事。

当那一个人的脚步声更加近的时候,无情闻到一种味道,松叶混着蜂蜜还带着一点淡淡酒味,和着轻风送过来。无情连眉眼都是柔柔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酒好像是甜的。

“三师弟。”

这三个字落后,随之山坡之下便走上来两个人与一顶轿子。其中一个汉子,一身粗布衣袍,相貌落拓却潇洒,闻言便当即立在那里不再动,只凝视着无情。

半晌之后,落拓汉子那双眼睛波光流动,宛如最醉人的酒,他道了一声:“大师兄。”

四个人会面,坐在一起谈话。

无情与追命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两人互相告诉了对方分别以后各自的情况。萧愁与薛霜行面对面坐着,低头沉默无言。

当无情和追命对话终于结束,萧愁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着追命讲的:“崔三爷?”

追命笑道:“我是行三。”

萧愁奇道:“三爷是何时来这里的?”

追命笑道:“刚来的啊,萧兄弟不是看见了吗?”

萧愁忙道:“不,我是想问……”

追命哈哈一笑,截道:“我明白萧兄弟的意思。其实萧兄弟,我们之前见过面。”

萧愁道:“不可能。若我见过三爷,怎么可能对三爷没印象。”

追命眨眨眼睛,道:“那你对梁三七有印象吗?”

萧愁吃了一惊,道:“梁三七是你……是你假扮的?”随即一声苦笑道,“我早该知道,江湖上不会凭空冒出一个绝世高手。”

无情在这时淡淡笑道:“现在已不算凭空,梁三七的名字如今在江湖上已经被闯了出来。”

追命笑道:“大师兄,你不要笑话我。这算什么闯出来?比起许吉还差得远呢。”

听到“许吉”二字,无情的眉眼弯弯,笑得很惬意。

薛霜行听得懵懵懂懂,道:“许吉?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江湖人称‘拼命阿吉’,是无师门的一名弟子与大捕头和三爷你们有什么关系?”

追命笑道:“有关系,与我和大师兄都有很深的关系。”具体的却吊着薛霜行胃口不再细讲,他话锋一转,冲着无情道,“大师兄,你们在这儿待多久了?”

无情道:“正准备下山,你们就来了。”

追命道:“天快亮了。”

雾气漂浮在树林,还有不到半个时辰,黎明便要来临。

追命偏头看了看萧愁与薛霜行。

两个人的视线常常触碰,可就是不与对方说一句话。

追命悄悄冲着无情扬了扬眉。

无情微微一笑,点点头。

追命清清嗓子,开口道:“萧兄弟、小姑娘,我和我大师兄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埋伏,有劳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

埋伏?刚刚明明才看到浮生楼的人都已下山,现在哪里还会有埋伏?薛霜行还未把心中所想说出口,只见无情倏地飞进轿内,而追命推着轿子已然离开。薛霜行转首看见萧愁,恍然大悟,耳根一红。

追命推着车轿到了不远处,停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

追命直接侧身靠上了车轿子,右手抓起腰间酒囊喝了一口,暖暖身体,他才用懒洋洋的语气道了一句:“大师兄,今晚的天气还真有点冷。”

无情没有应声。

追命道:“大师兄?”

轿帘掀开,无情还坐在轿内,一只手端着一只碗伸出来。

“三师弟,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回轮到追命没有应声。

追命看着无情那只手,看不见那苍白修长而又漂亮的他曾亲吻无数次的指节,只看见手上缠着的白布。

“大师兄,你先告诉我,你手上缠的是什么?”

无情闻言立即将端碗的手缩回了轿内,淡淡道:“轻伤。”

在一半情况之下,无情宁愿让敌人伤了他的身体,也不会让敌人伤了他的手。无情不会武功,所靠的除了计谋,便是他使明器的一双手。

追命蹲下身,将轿内一掀,目光直直对准无情。

无情道:“你怀疑我说的话?”

只此一句,追命败下阵来。

追命忙忙摇头道:“不是……大师兄,我就是……哎,我就是想问问……你……”

没见到无情之前,追命对无情有绝对的信心;可此时此刻,无情就好端端坐在他面前,他瞧见无情身上与以前的那一点点不同的变化,一颗心却不由跳得老高。

无情微微笑了,解释道:“真是轻伤。我用蒺藜做暗器,才刺伤了手掌。”

追命道:“你暗器用完了?”

无情道:“‘红颜’没带,我身上的暗器只有三枚,但须留着以防意外。”

追命眉头一皱,二话没说,从怀里摸出几样暗器,递给了无情。

无情道:“哪来的?”

追命道:“找幺儿借的,我没有用完。”

无情道:“现在有’红颜’,轿里的暗器足够多,你不必担心。”

追命笑了一笑道:“我有双腿就够了,反正这东西我以后也用不上,你拿着。”将无情方才所说四字原话奉还,“以防意外。”

无情颌首接过,然后道:“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他指着那只碗,“这是什么?”

追命想了一想,没有说话,先弯身走进轿内;无情见状无奈,只好向边坐了坐,给他让了半个位置。坐到无情身边,追命这才笑嘻嘻地道:“一晚都没休息,了这么多力气大师兄,你不饿吗?”

无情道:“你打算是让我吃白饭吗?”

追命道:“大师兄,我给你变一个戏法。”

话落,右手取下腰间的酒囊。酒囊在之前经过无情的改造,中有一个暗囊;当追命还是梁三七之时,只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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