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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其他人身上,开始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温子非一边慢悠悠地道:“你们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闭上眼睛。”

燃烧的香很好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味道,追命方才只闻了一刹那儿便如此认为。因此此刻其余人越发贪恋这股味道,愈闻愈觉放松,渐渐地每个人都伏在了案上,好像睡起了觉来。温子非见状,理理衣服,坐在椅上,悠悠闲闲,什么都不再管。追命当然也闭着眼睛,看起来与别的人没有什么区别,脑子却比谁都清醒。

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之所以隐瞒身份混在这里,是为了搞清楚对方装神弄鬼之后真正的目的;而现在,显然已到了最最关键的一步,若是不继续走下去,之前演那么久的戏,岂不是都白演了?可是,追命又想,任由自己吸入了这股香之后,当自己昏睡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很难说,更危险。

赌一把罢。

追命决定赌一把。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追命没有这个信心去赌,但追命很清楚的是,无情就在这个地方,无情就在自己身边。即使他遇到了什么事,还会有无情做他的后盾。

因为无情,追命敢赌这一场。

放松,追命闻了闻那味道,真的很舒服。

真的很想睡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周墙是很旧的白色,数不清的高柳鸣蝉,柳下有风徐徐吹来。追命坐在树上,遥遥望去,东南北三角各有三座高楼,在夕阳的金辉之中显得端重而有气势。

是了,这里是神侯府,身后还有一座楼是老楼。

想明白这点,追命直接又躺在了树干上,淡黄的日光将绿叶也照成了浅浅的黄,而无情就睡着他的身边,发丝被阳光染成金色。追命侧过身,认真看着无情安静的睡颜,认真数着无情的睫毛。忽然间,他玩心大起,朝着无情的睫毛轻轻吹了几口气。无情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哪里有点不对?

大师兄竟然没醒。平时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大师兄可是最容易惊醒的啊。但这样很好,很让追命感觉到欢喜,大师兄有多久没好好睡过一场觉了呢?

不远处忽隐隐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嘻笑声。追命知道是谁,不想去管,不一会儿无情倒是醒了,一拍树干,端正坐在树上。

追命跟着坐起道:“大师兄,不再多睡一会儿?”

无情道:“睡了一个下午,还睡吗?”

追命懒洋洋地想,有一个下午了吗?没错,今晨醒来,他们先与铁手冷血聊了一个上午的天,直到吃完饭,正午太阳毒辣,他拉着无情飞到了老楼的院子里的一株树上午休,两个便一直睡到了现在。

最温暖的春天,的确是个适合睡觉的季节。

三剑一刀僮笑着闹着齐齐跑到树下,抬头,喜悦道:“公子、三爷,您们听到消息了吗?听说蔡京前些天病死了啊。”

蔡京被罢相是很久以前的事,贬谪亦是很久以前的事,他早兴不起什么风浪,死不死都一样。追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着四僮问道:“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何梵笑道:“是邸报啊,公子和三爷看了吗?”

一直在睡觉,哪有时间看?此时追命漫不经心接过邸报,展开与无情同看,报上件件消息都是值得高兴的。

发生了什么?追命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记不清了。敲了敲脑袋,他蓦然忆起,这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自官家罢了蔡京,遂励图治,任用贤良,这些年来大宋国力蒸蒸日上,去年才将燕云十六州复。这邸报嘛,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反正永远都是好消息。追命跳下树,无情亦掠下了轮椅,两人朝着大堂走去。

神侯府的路径花草幽香,绿树上鸟鸣动人。大堂里,诸葛先生与铁手冷血正坐在一起,笑谈无拘束。无情与追命进门,先与诸葛先生道了声好,才再与铁手冷血打招呼。

铁手与冷血一见师兄弟便笑了起来,齐声道:“大师兄、三师弟/三师兄,你们来了,我们正等着你们吃饭。”

这句话温暖而陌生。

是应该陌生的,在曾经,无论谁都很少对对方说出这句话。谁让他们常常天南海北各在一方,连见面都是奢侈,更何况一起吃饭呢?即使好不容易同聚在京,那也是各忙各的案子,吃饭时间严重不统一,为了不麻烦厨娘,明明有家,他们也干脆独自在外面饭铺随便解决了。

可如今不应该是陌生的了。

如今,开封城也好,其他地方也罢,家家都是夜不闭户,人人都是路不拾遗,一年办的案子如果超过三个那都算多的了。因此自然的,他们四人与诸葛先生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

九个人坐一桌,热热闹闹吃着晚饭。铁手忽笑道:“我刚和老四商量了,明日去金明池游湖。小二他们四个听了也闹着要去放风筝,大师兄和三师弟不如一起去罢?”

无情笑道:“好。”又问,“世叔去吗?”

诸葛先生笑道:“我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答应了你们舒伯父,明日到他家去做客。”

闲下来,他们可以随意商量去哪儿玩,怎么玩。

晚饭过后,诸葛先生一个人去找大石公下棋;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人则去了花苑的亭子乘凉。风吹起柳枝轻摇,星星下的萤火虫围着花儿飞,四个人的话题漫无边际,想到什么说什么。

就像此刻,追命蓦然道:“大师兄,你好像很久没穿白衣了?”

无情道:“不好吗?”

追命忙忙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好,你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有点奇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穿别的衣服了?”

冷血插话道:“十三凶徒的头儿抓到以后,大师兄不就常穿别的颜色的衣服了吗?”

铁手笑着道:“这事都过了有一年多了罢。”

原来是这样,追命恍然,记得大师兄当初之所以永远一身白,是因为父母之仇未报,才立誓绝不除服。如今凶手已伏法,大师兄除服便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追命觉得自己今天的记忆力似乎不怎么好。

无情还真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老三你今天的记忆力有点糟糕。”

追命哈哈笑道:“反正现在没什么案子了,我要那么好的记忆力干什么?能记得你们和世叔不就成了。”

能记得世叔与师兄弟们,能记得与世叔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相处的一切,不就成了。

还有一件事应该记得,追命猛然省起,道:“大师兄,有个东西忘了给你。”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大师兄,听说只要用了这药,断了的经脉便能重新续上,我好不容易才搞来的,大师兄你试试?”

无情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药瓶。

冷血第一个悦然道:“那大师兄用了这药,岂不是便可以……”

铁手亦是开怀道:“我也听说这药,很有效果。”

追命将瓶子直接塞到了无情的手中,道:“大师兄,你要不要试一试?”

许久,无情沉默了有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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