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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灭。”

铁手笑道:“我已无大碍。况且,叶云灭他对上你二哥,也绝对讨不了好。我想他这会儿也一定很不好过。“所以”说到这儿,他深深地凝视着冷血,忽地伸手捏了一下冷血的脸,“快别做出这幅表情了,脸都皱到一起了,这样可不好看。”

并没有不好看,相反冷血此刻的模样在铁手看来是十分的有趣,忍不住捏了一捏,冷血完全呆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做过了的铁手连忙道:“睡觉罢,是我刚才吵着你了。”

冷血哦了一声,躺了下来。一旁案上铜灯里的火又灭了。

半晌,两人都还未睡着,冷血往铁手身边凑了凑,道:“二师兄,这几日你就好好修养罢,你有什么事,我来替你做。”不等铁手回答,又抢道,“不要说没有大碍,你我都清楚,凭你的内功,会做噩梦,这叫没有大碍吗?”

黑夜中看不见冷血的样子,但听着冷血的声调,铁手就不禁笑了,道:“你自己受伤了,怎么没见你这么急?好,答应你。”

得到铁手的应允的答复,冷血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让铁手休息,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无非是铁手要做的事,他多承担一些。可是偏偏,他没有想到,老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或者说蔡京不给他这个机会。

次日,天明。万里无云。

铁手和冷血早早醒来,穿衣盥洗,再一起下楼,无情和追命也在同样的时间醒来。神侯府里的厨娘家中有事告假,他们却还是要吃饭的,带上三剑一刀僮,一起到了府外不远的一个小摊坐下。

有三剑一刀僮在的地方,就有不绝于耳的笑闹声。无情吃下了一口饭,慢慢道:“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三剑一刀僮吐了吐舌头,叶告嘀咕道:“你们还不是经常吃东西的时候说话。”

追命一边夹菜,一边喝酒,道:“我们吃饭的时候都是在讨论案子或者大事,跟你们能一样吗?”

叶告不服气地偏过头,忽看到什么,哎呀一声,叫道:“三爷,好像真有大事了。”

有人来了,来的是蔡京的手下,他看到四捕在这里,仿佛很惊喜,笑道:“本来想去神侯府见铁捕头,真是巧,在这儿碰上了,就不用我再跑一趟了。”他手里有一份案卷,便给了铁手,“有个大案子,官家点名了要铁捕头去办。这个案子非常重要,所以还望铁捕头早些动身。”

无情道:“只有我二师弟的事吗?”

那人笑道:“本来也是有成捕头和崔捕头、冷捕头的事,可是诸葛先生说最近京城里不太平,最好多留些人保护官家,官家一听,同意了。”

铁手看了看自己的案卷,办案的地点乃是化外之地,遂道:“是官家要我去的,还是蔡相爷让官家要我去的?”

那人道:“最后结果都一样。”

铁手淡淡道:“辛苦兄台跑这一趟,多谢,我知道了。”

那人揖了一礼,离开。

铁手把案卷放在桌上,笑道:“昨天我击了叶神油一掌,助王师弟逃离,看来蔡相爷是记恨上我了。”

追命道:“难怪,特地让你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喝了口酒,再瞧一眼冷血,“怎么了老四?愁眉苦脸的?”

冷血沉吟一会儿,问道:“我可不可以替二师兄前去?二师兄他有伤。”

他这一句话,可把无情和追命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铁手。

铁手忙道:“别听老四胡说,我刚不是说我昨天打了叶神油一掌吗?他也打了我一拳,不过算不上大伤,你们知道老四爱夸张。”他侧过头去,拍了拍冷血的手背,“蔡京记恨的是我,不知他说了什么,让官家点名要我去,怎么可能你想替就替?”

冷血沉默不语。

无情和追命并不信铁手说的冷血爱夸张,因为在涉及到师兄弟的事情上,他们跟冷血是一样的容易紧张。

所以无情道:“你若真的不便,我可以让想法子让官家换人。”

铁手道:“不用了,我去。”

无情道:“好,我们给你践行。”

冷血道:“那你保重,二师兄。”

追命灌了很大一口酒,忽然看似没头没脑地说道:“你们说,师祖当年为什么要给我们的门派取这个名字?自在门,从世叔和许师伯元师叔的,到王师弟,再到我们……又有哪个自在了?”

无情铁手冷血没有回答,或许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剑一刀僮都很早便知趣地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然而三剑一刀僮没闹了,街上别的孩子却闹起来。

几个扎着双髻的小孩玩着球,一路跑着唱着歌,脸上都洋溢着最童真的笑容。四捕看着这样的笑容,不觉心变得温柔。

这是他们四个从未有过的童年。

一个孩子不小心把球扔到无情脚边,无情弯下腰捡起球,双手捧住向前一扔,扔给了孩子们。几个孩子对着无情一笑,招了招手表示感谢,无情也扬起嘴角对他们点了点头。

“我们自不自在有什么重要?他们自在便够了。”

第四卷完

第五卷:神鬼录

第50章第1章

狂风与暴雨,梁鸠在雨中急奔。

他觉得自己跑得快要断气了,身为太平门梁家的子弟,以轻功闻名江湖的太平门梁家子弟,从来便没有跑得这般狼狈过。陡然间,一道闪电,一道白色的闪电,在夜幕中划了开来,大地仿佛亮了一亮,梁鸠在这瞬间的光明中看到了前方一座房子。

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座房子,不是客栈就是食肆酒家。蓦然,肚子好像咕咕作起了响,不单是自己的肚子,还有自己背上女童的肚子。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稚龄女童。

梁鸠摸了一摸自己腰间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想起那个伤了自己的人,他仍是心有余悸。然而随即,梁鸠笑了,不管那个人是谁,他终究是没有追上自己。毕竟自己的轻功就算在太平门,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想到这儿,梁鸠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背上的女童,道:“我们到前面去吃饭,你老实一点,乖乖地不要吵不要闹,我可以考虑也给你一点东西吃。你也很饿了罢?”

女童瑟瑟发抖。

是太冷?还是太害怕?

梁鸠犹不放心,两指一点,点上了女童的哑穴。大雨未停,梁鸠背着女童走到了前方那座房子前,是一座客栈,横匾上四个大字,走近了已看得很清楚:

“尽日从容。”

梁鸠推开了那扇大门,冷飕飕的风登时吹进了客栈,原本打着瞌睡的店掌柜和店小二一齐惊醒,不由双双打了个寒战。

“有客人来了啊。”店掌柜打了个呵欠,指着店小二道,“你去招呼。”

店小二只有大步快跑到门前,关上门,一边道:“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要不我先给你打盆热水洗个澡?”

“一只烧鸭,一壶滚酒。”

梁鸠把女童从背上放了下来,和她一起坐到桌前,四下里一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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