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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赏心大会?”随即说道,“没错,我也要去那儿。”

那贵公子听了极是高兴,请那瘦子坐下,还请他吃了东西。不多时两人食毕,遂结伴而行。风在这时候吹了一下门帘,青年剑客早已把阳春面吃完,他喝了一口粗茶,随后扔下一串铜板,起身跟着出了门。

这是条野径小道,四周树木繁茂,那贵公子和瘦子走了有一会儿,贵公子忽觉不对,停下问道:“兄台,这路怎么越走越偏僻了?”

那瘦子不答,只是笑。笑得那贵公子心里一阵发毛,后退了几步。

瘦子却往前逼近,眯眼笑道:“实话跟你说了罢,你以为大爷我闲着没事会给你带路?不过看你衣服穿得这么好,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趁早跟大爷我走,给你家人写信让他们来赎你,你还可以保一条性命。”

那贵公子听得目瞪口呆,张口道:“你……你……”

瘦子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什么你!你最好不要让我动手,不然你”

“你最好现在束手就擒,不要让我动手。”

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像剑锋一般凛利的声音,听得那瘦子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下一惊,叫道:“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猛然转过头,赫然便见之前的那名青年剑客就如标枪般立在远处。

这样远的距离,那瘦子放下了心,悄悄摸出袖子里的匕首,朝那贵公子的方向移动。不管那青年剑客是何人,他只要把匕首放在身边人的脖颈上,有了人质就不怕了。

可是他想错了,青年手中的剑远比他想象的更快地出手,一刹那儿,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青年的动作。

他只是在死前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睁大着眼睛道:“冷……冷……”

青年抽出剑,他倒下了。

青年道:“我是冷血。”手腕一转,剑上的血迹被甩到了草地之上。

一旁的贵公子看得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冷血看向他,他才吞吞吐吐道:“恩……恩公……”

冷血道:“我是捕快,你不用道谢。”他转身,朝前走去,一边道,“去结案。”

贵公子呆立了一会儿,急忙跟上。

在县衙结案的时候冷血才知道,那贵公子姓许,双名以行,的确是临镇富商之子。他此次出门前往归德镇,不想路上被山贼觊觎。而这山贼作恶已久,已杀过不少无辜百姓,冷血接下此案,追踪至此,是以才毫不留情对其一剑封喉,也凑巧救下了许以行。

许以行对冷血千恩万谢,冷血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只问:“赏心大会是什么?”之前许以行和那山贼在铺子里的对话他都还全记着。

说起这个,许以行亮着眼睛道:“就是归德镇的万青山老先生所办的一个书画大会,这次他把他家里所藏的真品全拿出了。我听说有钟元常的,王右军和王大令的,还有顾长康的,吴道子的……”

他扳着指头说着这些名字,越说越起劲,说到一半他忽然发现冷血不言不语,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兴奋。

见许以行停下话头,冷血才道:“你一个人去?”

许以行点点头道:“实不相瞒,我父亲和万老先生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他们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所以我父亲是不准我去的。”

冷血道:“我送你去。”

许以行心中一喜,十分雀跃。

半日后,他们来到了归德镇。万府门口,许多文人墨客已汇聚于此,还有不少人正在万府的门口执笔写着绘着什么。

许以行解释道:“万先生有言,为了让这次大会都是真正懂书画的人交流,必须要在万家总管面前亲自写一幅字或画,倒不用多好,只要能证明你晓书画之道,就可以进门了。”

冷血往前走着,像是没有听到许以行的话一般。

许以行忍不住道:“冷捕头,你怎么这一路都不说话啊?”

冷血走到门阶边,终于说话了,道:“你进去罢,我走了。”

许以行道:“你这就要走啊?不一起进去看看吗?”

冷血摇首,他本就对书画不感兴趣,只是为了许以行的安全才一路护送,这时到了万家门口,自是可以离开了。然而就在他身子将转未转之际,他余光一,挂在万家门前的一幅画映入他的眼帘,他的脚步也随之一顿。

那是一幅山水画,画中青山隐隐,山前白水悠悠,几株新柳抽嫩芽,一行飞鸟掠天涯。

冷血盯着那画看了很久很久,许以行好奇地跟着望了过去,脸上立时露出欣赏之意,拍手道:“好!”

这一声喝,把在旁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齐齐鼓起了掌,异口同声地道:“好画啊!”

冷血问道:“这画很好吗?”

一名书生立即心悦诚服地道:“当然很好!看得出这作画之人画艺娴熟,若非画道下了多年的苦功,怎会有如此功底。”

许以行补充道:“还不单单是画艺。”

冷血的目光还凝在那幅画上不动,嘴角露出不令人察觉的微笑,道:“还有什么?”

许以行道:“作画之人的胸襟气度。技艺只是小事,正所谓画如其人,这画的笔锋圆融,画意却疏朗,使人一见便觉心胸开阔。若不是有大气魄的端方君子,不可能画得出这般景物。”

听到许以行的赞美,冷血的唇越发不自觉地向上扬了起来,轻声道:“嗯。”

许以行道:“冷捕头你也懂画吗?”

冷血道:“我不懂。”

许以行道:“那你答应什么?”边说边看向冷血,突然讶道,“冷捕头,你……”

冷血道:“我怎么了?”

许以行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奇道:“冷捕头……你笑了啊?你是在笑?”

冷血道:“那又怎样?”

许以行道:“这一路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笑。不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如同朝阳升起,将冰雪融化,万物皆被这股温暖所照耀。

冷血这会儿一点也不吝啬他的笑,他又盯着那幅画看了两眼,转而向万家总管道:“请问,这作画的人现在在何处?”

那管家听他们交谈了有许久,这时笑道:“作画的人也是来参加赏心大会的,现在他已经进去很久了。我只是看他的画实在太好,就忍不住挂了起来。这位公子”他是看着许以行说话的,“你也来是参加大会的吗?”

许以行笑答道:“是。”接过管家递来的笔,他写了一幅字,才又说道,“本也想作画,只不过珠玉在前,我再画也是多余。随意写了几个字,还望众位雅正。”

管家道:“公子好字,公子你可以进去了。”

许以行很是高兴,又看了一眼冷血,想他刚才就说要走,这会儿肯定也不会想进去,只好道:“那捕头,大恩不言谢,我们再会?”

冷血点头。

许以行心中竟有点不舍,犹豫一会儿,仍是进去了。

目送许以行进门,冷血思索了片刻,对管家道:“必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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