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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书信塞了怀里,转身就往出跑,到了外面,顾青城早就没有了影踪,让洪运赶了车出来,上车,先奔了霍家去。

几日不来,霍家大门紧闭,咣咣地敲了,只有两个看护家院的小厮还在。

说是夫人让人送回青城了,问起霍征,只说许是在铺子里,家里不回了,就让人看着。

急忙又赶到最近的铺子里,当然也是不在。

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一走了之,问了也是才知道,铺子里的掌事都安排好了,问了又问才有人说是从南城门走,这会儿应该是出城了。

洪运又赶车往南边来,徐心急如焚,掀开窗帘往外看着。

街上行人人来人往,往事历历在目,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候,他那副混账模样,他怎么能这样走,让她心底如何能安。

到了南城门,赶紧下车。

郡王府的车也在,顾青城才回身,她就到了他的面前:“霍征呢?追上他了吗?”

他轻轻颔首,也是叹息:“他自来傲骨,也留不住。”

徐望向城外,城外的官道上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说什么了,他要干什么去,出什么海,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啊,我都去了他府上了,他娘都让人送回青城了!”

他垂着眼帘,反手握了握她手:“他想逆天改命,他说他会活着好好的回来,海上海盗盛行,他要开辟出一条新的商路,成者加官进爵,败者则葬身大海。”

徐胸腔当中闷着的这口气,梗在嗓子眼当中,一下失声:“为什么,为什么啊!”

顾青城见她神色,放开她手,扶了她两肩往回走:“没事,我已经让高等派了人紧跟着,你且宽宽心,他已有防备,不会有事的。”

她脚下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去险地,我希望他成家立业,希望他娶妻生子,我以为他想开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倔强,但凡有点闪失,可让别人怎么活呢……”

他二人是一样的愧疚,顾青城叹了口气,放开了她,才牵起她的手,高等匆匆赶了来,他之前才安排了人跟着霍征,迟来一步,到了主子跟前,急忙附耳。

只几句话,顾青城脸色顿变。

他拍了徐胳臂一下,见她回神了,下颌才往她家车上点了点:“回去罢!”

说着转身要走,徐见她这般模样,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哪里去?”

高等额角上都见了汗意,定是出了大事了,她心如捣鼓,莫名地气虚起来,焦虑令人心浮气躁,四目相对时,顾青城一步上前,拥住了她。

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低头,薄唇轻轻在她额头上面沾了一下,随后立即放开了她:“回府里去,别出来乱走,我也没事。”

眸色微动,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

徐点头,赶紧回了车上,让洪运赶车回家。

徐的死,让徐家消沉了些许日子,一直也没缓和起来,徐瑾瑜已被革职在府,日日就是读书吃酒,陈姨娘和徐偶尔出来走动,也日渐消瘦。

徐回了家中,赵澜之和徐回也已经从卫家赶了回来,一家人坐了一起,说起霍征,她爹娘竟是知道,说是前一日那小子来找他吃酒了。

京中事,都托付了徐回。

酒醉时候,他还直管赵澜之叫爹,二人喝到了大天亮,徐竟是不知,当真唏嘘。

她一直站在娘亲身后,恹恹地。

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暗暗期盼着,他能平安回来,不然余生得多愧疚。

才说了一会话,前院来人了,赵澜之朝中有事急忙走了。

徐回给女儿拉到了面前来,扬着脸看她:“哟,怎么哭了?”

其实她从小不爱哭的,徐也是伸手抹了把脸,才惊觉自己落泪,赶紧擦了,一抬眸眼睛红红的:“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这么傻呢,上辈子就早早死了,我甚至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这辈子让人牵肠挂肚的,他就好好的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孩子,好好的,不好吗?”

提及霍征,心里全是愧疚,这就把顾青城给她讲的关于霍征的事说了一遍。

上辈子时候,赵澜之亡于谷中,这个像极了的他的少年,徐回是很喜欢他的,一直对他说,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云云,然而今生赵澜之还好好活着,徐回再见霍征,却再无了爱屋及乌的心。

相反,她更中意顾青城。

万事都是因果相连,这也是世人所掌控不了的。

听闻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徐回也是唏嘘。

其实她并不讨厌霍征,只是为人母,下意识想给女儿最好的而已。

伸脚将旁边的椅子勾了过来,她推了徐坐下,又捡了她两手都握住了:“这就是人常说的执著心,就像你爹一样,从前我不知归处,总也不能理解他,他也做了太多傻事。这也是我不能回头的原因之一,情之一字,难得一心一意,可什么叫一心一意,难得的是有始有终,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了。你有愧疚之心,也别想太多,说不定他真是很快回来,到时候封官加爵,他人生得意,不也是很好?”

徐轻轻点头,向前靠了娘亲的身上:“但愿他平平安安,不然我还怎么嫁,顾青城还怎么娶,只怕我俩心里都要愧疚一辈子的。”

徐回轻抚着她的发辫:“是啊,一定要平安呢。”

母女两个依偎在了一起,也多少安抚了徐的心,从前堂回来,洪珠和洪福还问了她,锦盒要放在哪里,怎么办才是。

徐让她们抬着放了柜子里锁上了,又摸出了霍征留下的那封书信。

字迹潦草,不知他写这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时候不早了,她将书信也了起来。

夕阳西下,躺了自己榻上,一会惦记着霍征平安,一会又记挂起卫衡府上那母女,一会儿又想着自己的婚事,还有半月之余……翻来覆去地牵挂着,也是心绪不宁。

夜幕降临,京中看似平静的表皮之下,终于涌动起了浪潮。

赵澜之一夜未归,之后接连三日,朝中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新帝自立自罪书,例数罪状自行遁入空门。第一条第一件,就是与先帝妃子苟且,有辱先祖圣明。之后的条条件件,也无人关心,因为王家自保不暇,太皇太后病重不治,新后新妃常守祖陵前,其余后宫女子一概遣散出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暂由李代理朝政,大赦天下。

于百姓而言,并无分别。

京中的百姓们议论了几日,也就过去了,连个水花都没有,日子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赵澜之受命镇守边关,奉命出京,朝中旧臣个个提心吊胆,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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