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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把水碗拿走了,再回来,看着这一幕也是暗自叹息,徐凤白一路舟车劳顿,虚弱得很,有心和女儿多亲近亲近可越发的睁不开眼。

徐看着她,差点落泪。

赵澜之便推着她往出走了:“阿蛮先回去吧,等你小舅舅神头好一些了,再过来看她。”

徐凤白也是点着头,对她轻摆着手。

脸色也的确太差了些,她爹看着舅舅的目光是紧张的关切,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这会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了,自然不能碍着爹娘在一块,赶紧退了出来,徐出了这房门,还觉恍惚。

似梦似幻,生怕是自己落水之后生出来的幻境。

仔细回想从前,小舅舅的确是疑点重重,李与她一起时候也浮现在了脑海,那声清初她听得真真切切,心下一动,这就往后院来了。

园子和十年后不大一样,只那假山池塘还在。

高处悬挂着灯笼,走近了一些,也能看见池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初夏的莲叶一片的绿,偌大的池塘被莲叶一挤着,显得小了许多。徐看了两眼,匆匆走过。

瓶儿不在,另外两个丫鬟在屋里陪着王夫人。

徐掀开帘子走进去,赶紧上前请安,烛火跳跃,王夫人侧歪在榻上,头顶还缠着额带,一看脸色也是带着三分病容,瞧见她来了,连忙坐起来了。

“阿蛮,怎么到后院来了?怎么了?身边没人跟着你吗?”

“舅母,”她盯着那额带,也是关切:“哪里不舒服吗?叫了大夫吗?”

王夫人是听着徐凤白重伤的消息,又心惊又心疼,一时急着出门受了点寒气,缠了额带,才躺下一会儿不过这些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也就笑了笑。

“无事,躺一会就好,你怎么了?”

“我,我来问舅母一件事,”徐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着说:“人都有娘,我也没有,以前就想问她生辰,想记着心里头。”

“你娘的生辰,呃……”王夫人低头沉吟了片刻:“五月二十五,说来也是快到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告诉了她,以前问起她娘的各种事大家都不让问,遮遮掩掩的。徐暗自记下,也是存着诈她一诈,就是笑了:“舅母,我想给我爹绣一个绢子,上面想绣两个字可不大会,能不能教教我。”

丫鬟们多是不识字的,王夫人自然毫无防备:“什么字,我来教你。”

徐扬眉,一字一句道:“清初,我爹说那是我娘的名字,我想绣上悄悄送与我爹。”

女人眸光微动,王夫人轻点着头,也是心疼这孩子了:“好,你什么时候绣绢帕,过来就是,舅母教你,你娘这名字的确不大好绣,得花些功夫才行。”

没想到这么快就印证了,果然,她娘是徐清初,就是李口中的那个清初,也就是她小舅舅。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徐鼻尖微酸,连忙告辞。

王夫人让丫鬟出来送她,她忙说不用,快步走了。

离开后院,直奔了自己的园子,花桂正到处寻着她,两个人走了顶头,直问她她舅舅现在怎么样了,更是勾起了徐的伤心处,勉强答了几句,快步回了自己屋里。

从无到有,经历了她爹那么一回,欢喜过后也是淡淡惆怅。

也渴望过一个家,可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凡事不能勉强,如今真以为早不在了的娘竟然就在身边,她不知道那些知情的人为什么要瞒着她,但定然是有苦衷的。

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十几年,想也不易。

徐躺了床上一动不动,真是五味杂陈。

委屈?

不甘?

恼怒?

最后都变成了庆幸,有苦衷也好,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她再不是没有爹娘的阿蛮了,她是有爹有娘有来处的人了,从前也想过,自己为什么姓徐,现在突然都明白过来了。

那是她娘对俗世做的最后抗争。

徐起身,在花桂的笸箩筐里翻腾出针线来,拿了又不知所措。

有心这就去问一问,又怕挑明之后生什么事端,心里像有只猫儿在抓一样,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是坐卧不宁,心有不甘。

有一把火,就在心头烧起,烧得她心肺都要炸了。

扔下针线,腾地这就起来了。

花桂一直在门口徘徊,想要去前院看看,又怕赵澜之还没走,去也见不着人,来来回回踱着步,正是烦躁,小徐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她忙上前:“小小姐干什么去?”

徐打开房门,这就往出走:“我去看看小舅舅。”

一听她要去探望徐凤白,花桂连忙提了灯:“等等,我给你提灯。”

说着忙追了上来,在前面照着路。

到了前院,洪运还在门前守着,一问,赵澜之果然还没走,来来回回能看见他的影子投射在窗上,花桂这就拉了徐的手,直扯着她:“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咱们再来。”

徐推了她,径自上前:“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说两句话这就出来。”

说着双手捧了自己的脸,揉了揉,还抓了两下头发,上前推门而入。

徐凤白这会烧起来了,赵澜之拿着手巾拧着水,才过去给她擦着脸,回头瞧见女儿去而复返,也是愣住了。徐看见他们这副模样,眼睛这就红了。

快步跑过来,她直接扑了床前:“爹,舅舅!”

徐凤白半阖着眼,嗓子烧得都要发不出声音了:“阿蛮,怎么了?”

一抬脸,徐眼中已经含泪:“舅舅!我做了一个梦,特别特别可怕,我梦见我爹去什么地方运粮,去了就没有回来,我没有娘了也没有爹,就在府里长大,虽然不愁吃不愁穿的,但寄人篱下也没有人管我……这个梦像真的一样,就像是我真的那样长大了,我们将军府搬到了更小的地方,舅舅把我嫁了不认识的人,后来还和什么皇子殿下的牵扯了一起,获罪进了大牢……舅舅,能那样吗?能像我做的梦一样吗?阿披头散发的,姐妹们不等嫁人家里就被查封了,我……我……”

说到此处眼泪刷的落下,所有的委屈全都翻涌出来,抓了徐凤白的手,轻轻晃着她:“我还梦见,我就在这个宅院里,被人欺负,掉进池塘淹死了……我不会水,可是没有人救我……”

说到最后,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徐凤白拼了力气反握了她手,目光灼灼:“阿蛮不怕,阿蛮不怕,有舅舅在,断然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断然不会。”

赵澜之在旁,也是拥了女儿入怀:“这是个梦,别怕,阿蛮不怕。”

徐还提到了运粮,他看向徐凤白,四目相对时,她眼也红了。

借此机会,徐闹腾了一番,好说哄着,才让花桂带了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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