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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这一闭眼便是十五年……”

“你就不能先和我说了再睡吗?!”行晟咬牙切齿地将人推开,脸上还挂着几道泪痕,辰盈在一边又是欣喜又是无奈地摇头。

“好吧好吧,这件事怪我就是”,男子伸手用袖边擦去行晟脸上五花六道的痕迹,轻笑道:“为师下次重伤之前,一定要告诉你,我不会随便就死去了。”

“哼!”行晟虽是颇为生气地呼呼一声,却也没拒绝那男子为自己擦脸,而是旋即问道:“你重伤得如何?眼下可好些了吗?”

“不碍事了,多休息一些日子就好。”男子对着行晟,一言一行都带着笑意。

行晟转头以询问的目光去看南宫煜麒,而南宫煜麒耸耸肩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男子的左手。

行晟亦是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便看到了男子手上提着一把古朴宝剑,正是行晟最为熟悉的模样。

“你去见了甘仪?”

“我见到他了,只是他不知晓我的存在”,男子将宝剑提起来,仔细地查看一番,“难为他这么些年,还将我这长剑保存得完好无缺。”

行晟轻笑一声。

“好歹一个是我师弟,一个是我师父,你们就这样把我晾着吗?”在一边等了些时候的木易杨不满地抱怨道。

“不一样啊”,行晟理所应当地解释道:“我一直知道师兄只是在休养,但是师父他什么都没说,都是他的错。”

“你怎么也和你师弟一起闹腾了?”男子哭笑不得地转头看向木易杨。

正是此时,长铭与逸景见到了那人的面容,险些齐齐尖叫出声。

谦则却依旧不明所以:“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大将军?”逸景低声呢喃。

男子揽着木易杨的肩膀,看向逸景。

他依旧是十五年前俊朗的面容,唯一的差异,不过是将战甲换做了道袍,若非行晟说他尚在人间,逸景必定是想着他这是羽化而登仙,不过是放不下两个徒弟,才重返人世。

“什么大将军?”谦则转头问长铭。

“前任大将军,古来秋。”

谦则听得此言,不由得一声惊呼:“我知道这人,可他分明……”

“您分明被孟千……”

分明被孟千的三千铁甲斩杀,葬身火海,逸景至今记得,那样的烈火,烧红了王城寂静的夜晚,再无繁星。

“孟千那时虽然伤了我,却也兵马折损,最后他才想到了纵火烧府……”古来秋将过往风轻云淡地解释啊:“我非凡人,自然也能多活些时候……可我亦是耗尽了力气,陷入沉眠十五年,直到近日苏醒,一路来寻我两个徒弟的踪迹。”

逸景奔上前去,正要好好再问古来秋是否康复之时,却为行晟挡在了面前。

“师父是我的,你别抢”,行晟让开一条路,令他一眼看到白玉圆盘边上的那个身影,“那个二哥才是你的。”

似有感应的华景猛然回头,恰是见了逸景那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

华景忽而释怀地笑了:“我记不得多久不曾见到你了……即便你老了,我依旧能一眼认出你。”

逸景快行几步就到了华景面前:“偏偏是二哥青春永驻,却让我三十年未曾一见。”

他说着,眼中渐渐地泛起泪花,看着自己兄长经年不改的容颜,恍如初见之时。

华景摇摇头,余下的话亦是张不开嘴,只是言道:“我现在就将这机关停了,待得出去之后,我们再好好说说,这三十年来,究竟是如何的沧海桑田。”

说着华景转身,毅然推着弯刀,将机关缓缓转动,地下城再一次动摇起来。这圆形空地周围的青砖接二连三地剥落,从地底更深处升起十根足以让二人合抱的圆柱,将此地牢牢撑起。再向远望去,一块块岩壁自发了分向两边,一左一右地给中心留下一道曲折的通道,这就该是谦则说的两条出路一条向着荒城,一条向着胡莽。

长铭下意识地去寻谦则公主的身影,却发觉她在望向那个通往胡莽的出口。

“公主殿下!”长铭疾走两步,伸手紧紧撰住了谦则的手腕,好像他一次过重的喘息,都能令这位公主殿下烟消云散一般,他也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又轻声道:“公主殿下,随我们一起回去吧。”

逸景站在白玉圆盘前,想一个经年驻守在此的魂灵,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以求让自己忘记喜与悲,诀别尘与土。

谦则公主回头了,而长铭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些许。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若是还有来生的轮回,我定也将你与逸景视为挚友……”

长铭的心蓦然沉了下去,就像是落入水中的人,渐渐地放弃了呼吸。

“只是今生,我注定是□□的公主,胡莽的王卿……是别人的卿子……”

长铭几欲哭出声来,非但未曾放开谦则公主的手腕,反而改为两手抓握,恨不得将她就这样带回荒城。

“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他等了你二十余年,若是终有相逢之时,这一切有什么重要的。”

“我知道他爱着我”,谦则伸出手,轻轻地拨开长铭的手指,“可从我的车架离开王城的那时起,就注定了永别……即便命运有意,奈何江山无情啊……”

公主的眼泪滴在长铭的手背上,升腾成更为滚烫的温度,就像是直直灌入心房的熔浆一般。可即便如此,长铭也不愿放开双手。

“回去吧,小营长。我会在胡莽等着你领军前来,踏平王庭。”

公主勾起了嘴角,只能用眼泪安慰一个心有善意的卿子。

她甩开了长铭的双手,似乎没有半分留恋,想着另一头的通道奔去。

“公主殿下!”

长铭抬脚就要去追。

“长铭!”

逸景早已将他紧紧抱住。

“你拦不住她,谁都拦不住她的……”逸景的声音亦是梗咽,“她不回去,胡莽岂不是能用她做借口,正大光明地向我们开战吗?”

谦则若是不返胡莽,那么胡莽将以公主出逃,□□背信唯有,发动进攻,而□□为人抓了把柄,定然是理亏而为四方耻笑……可她若是回去了,胡莽又何尝不会用她的尸首向□□宣战呢?

华景连忙上前来,想要劝慰两句,偏就说不出口,行晟追赶上前,意图留下公主,可又寻不到理由。

“司福罗逸景!”

谦则在前方转角的路口回头,泣不成声地唤着逸景的名字,她早已泪如雨下,心中留着万千想念,就是无法告诉那个等了她二十年的人。

逸景勉强地咽下了喉头的酸楚,大声喊道:“花辞树他很好!他过得很好!二十年都是!”

长铭在模糊的眼帘中,看到那个娇弱的身影点了点头,再也不曾回首,就此消失在那个咫尺天涯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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