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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我出门了”,听雨拉过文继为自己作证,又言道:“倒是你整晚没回涧河谷,文继和我只好出来寻你去。”

“原本的行朝少爷闹了两声,可后来三爷也担忧得紧,只好让人出来寻觅少爷踪迹。”文继意有所指地瞟了瞟封水。

“啊”,听雪立时意会,介绍道:“昨天遇的新朋友,叫封水。称得上一见如故,就喝了些好酒,而后也懒得动弹,索性就在客栈歇息了。”

三双眼睛齐齐落在封水的身上。

听雪不知道另外两人如何想法,可他察觉封水的神态添了些许的不自然,就像是即将被烈焰灼烧而干涸的河流,露出的河床斑驳又惨淡。

“你……是宁武大军中的儿子?”封水问他,似乎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先生何人?”文继上前一步,一手将兄妹二人挡在身后,一手暗自握住别在腰后的短刀,“如何知道我家主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河床最终崩离分析,泥土飘散在尘埃中,听雪并未等到任何凶险,却迎上一张笑脸,“方才这位小姐说了涧河谷,而壮士又言及三爷,在下不过突然想起,宁武的大军长正是驻守涧河谷,家中行三,膝下一对儿女,故而胡乱猜测,不料当真得遇贵人。”

文继心怀警惕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也并未多说,不过神色淡漠地客套两句,便领着兄妹二人早早回去见逸景。他原是打算将此事告知逸景,却又被兄妹二人一同阻拦,只言道这等人物数不胜数,想要高攀的逸景的人,怕是连涧河谷都放不下,何况封水品行无差,不值得大惊小怪,文继被这兄妹磨蹭得无奈,思来想去,便也作罢,任由他们去了。

行晟简单拾了武器和行装,捎上搭乘顺风车返回令军侯府的听雪和淑泽,告别逸景便登车,往武举场而去。

原本仲军不必亲临,但是左右涧河谷有大军长坐镇,逸景索性就把他赶出门去,顺路送两个孩子一程。

尽管行晟坚持认为逸景就是拿他当车夫使唤。

可谁也不曾料想到,这一路的气氛过分诡异,连行晟这等人物都难以忍受。他本就是个安静少言的少爷,奈何车里另外令人也是死气沉沉,年长的那个出神远望,似有心结,年幼的那个埋头读书,也不搭理他人。

于是行晟在左看右看之后,决定没脸没皮地开口说话。

“车上颠簸,不要看书了,当心昏头”,他语气平淡地开口,伸手要淑泽手中的书卷。

“哦……”淑泽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却也不说多余的话,只是和行晟大眼瞪小眼。

行晟愈发无奈了,只好同他说些家事。

“府里的墨兰好容易挨到花期将至,你回家见了你祖父君,记得叮嘱他,小心些走路,西苑花圃能不去就不去了,不然再踩坏了,你祖母卿会把他赶出家门的。”

这话可谓立竿见影,不仅是淑泽,连听雪都吓得浑身一激灵,似乎这两人又回想起哪些不甚美妙的事情。

“你该早些提醒我们的”,听雪神色痛苦地捂住额头,“希望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去年祸害那些墨兰的可是行朝叔君,现在祖父君看到花都绕路了。”淑泽望天。

行晟想着果然是亲父子,对两人又叮嘱道:“那就在府里多备些梯子,要是再把那些花花草草踩坏了,就自己翻墙出去吧,母卿未消气就不要回来了。”

淑泽情不自禁地“噫”了一声。

“行朝……”听雪似乎还要说些别的事情,可行晟却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抬起右手,示意他噤声莫言,淑泽立时察觉马车正缓缓停下,那一刻就像是将琴曲戛然而止的寂静。

行晟并未解释也不问缘由,而是撩开车帘几步跳下车去,在外驾车的叶襄也被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吓了一跳,就像是行晟早已料得有人前来,但是他神色冷峻的模样,又像是知晓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淑泽从车帘探出头去,一眼便望见了远处疾驰而来的骏马,马背上另有一人,观其装束,该是宁武中人。

眼见那人便要冲撞上马车,叶襄当即将淑泽自车上拖拽而下,听雪亦是紧随其后,而行晟见那军士几乎勒不住马,决然上前几步,一手抓握其上缰绳,一手握着军士手臂,将人从马上安然无恙地带了下来。

“何事慌张?”行晟拍了拍马脖子,随手把缰绳交到叶襄手中,自己去问那十万火急的军士。

“下官鲁莽,下官该死,可事出紧急,还望仲军……”

“说事。”行晟遏止他继续求饶。

“武举场上突然有诸多试子起哄闹事,打伤了好些宁武军士,六营长正领人镇压,然而营长说此事不同寻常,令下官火速禀告涧河谷。”

这等三言两句听得在场几人心惊肉跳。

“你同本官返回武举场,查明原委再作打算”,行晟对那军士说道,而后转头叮嘱叶襄三人:“叶襄将他们送回令军侯府,再行汇合。”

“太过麻烦了,不如我也去”,听雪心急如焚地拦下行晟,“听雨也在那处,着实令人担忧。”

“护卫武举场的自有宁武大军,何况你并非宁武旗下,我如何能将你一并带去?”行晟摇头,“听雨的事我自会留意,你且回家等候。”

淑泽在一边也拉了拉听雪的袖子。

“好吧,我回侯府。”听雪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答应。

第157章第一百四十八章一见如故

萧听雪:稳住!我们能赢!

行晟赶到武举场之时,包环已然将骚乱平定得七七八八,余下不过是一些尾工作,但是此事可谓不大不小,些许考官受了重伤,不得不将考试延迟至明天,让试子们早些离去。

“伤亡如何?”行晟将包环打量一通,确定他只是轻伤,并无大碍。

“宁武无人死亡,少数人负伤,本是小事不该劳驾仲军,但……”包环面上有些迟疑不定。

“事无大小,该说的事没有不该劳烦的说法”,行晟看了看身边正在忙于彼此包扎的军士,伸手将包环扶出人堆,往关押滋事者的地方去,边行边问道:“我大致听军士说了两句,似乎这些家伙比起以往要强悍些许,冲着你的营帐就去了。”

“是,原本是一件斗嘴吵架的小事,但是那几人越发吵闹得厉害,最终到了下官帐前求个公平,可话还没说两句,他们就莫名其妙地火冒三丈,动起手来。”

“国试武举都这么些年了,不识轻重的家伙数不胜数,可哪有几个人敢冒冒然对前来护卫的武官直接动手,谁人不知这是以下犯上。”

“而且他们说是两方吵架,可冲到下官面前时可团结得很,说是散兵游勇,便没有如此明确的目的,说是训练有素,下官也不该这点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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