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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灵,可相信善恶有报。况且皇命在身,我们若是不从,难道看着宁武再一次全军覆没?”

“你说什么?”逸景突然不苟言笑地问道,眼神半分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长铭为他这般模样吓了一跳,才支吾道:“我说……难道看着宁武再一次全军覆没?”

“加上前面几句,再说一次。”

“况且皇命在身,我们若是不从,难道看着宁武再一次全军覆没?”长铭一头雾水地问他:“你怎么了?”

“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逸景徐徐起身,兀自呢喃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啊?”

“罢了,别管了”,逸景又晃悠到了他的身边,“当年甘家兄弟冤杀古来秋与木易杨,若是哪天也被他人冤杀,算是善恶有报吗?”

皇帝:你女儿的命和吏部侍郎的地位,你要哪个?

顾小舞:当然是吏部侍郎的地位。

第102章第九十七章百年孤独

长铭:不是注孤生,是百年孤独。

省去那些翻墙撬门的过程不提,长铭既然主动请命捉拿洛江红诛杀高世晋,逸景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趁着夜深人静部署妥当,长铭便领着谷粱以晴直赴洛江红卧房,路上遇上巡逻武士,便背后偷袭,以手掩住对方口鼻,拧断脖颈,再悄声拖去矮树丛中。

直到了卧房门前,两人环顾左右,再无他人,谷粱以晴正要破门而入,为长铭伸手拦下,转而找了一扇不曾锁死的窗户,两人前后潜入房中。

长铭静伏于地,听得三人呼吸绵长,两弱一强,虚无间还藏着兴主的气息,思及洛江红的卿子前不久生产大事,也就了然一二。随后蹑手蹑脚将房内帘帐通通放下,再擦亮火折子点燃烛台,床榻上传来一人咕哝声音,长铭便确定洛江红此番在劫难逃。

谷粱以晴同长铭一人一边据守床榻头尾,彼此对视一眼,而后等长铭点头示意,两人同时掀开床帐,长铭一眼便见洛江红尚且熟睡,验明正身,将人一把自床上拖下,摔在地上,谷粱以晴抢上前来,趁着洛江红大梦未醒将人三下五除二捆了个结结实实。

床上女人听得响动,眼皮微微一动便于睡梦中的痛苦与世长辞。

洛江红见到她身体猛然抽搐,随后再无动静,一时间不知道是梦是醒,只能傻傻地望着一具尸体,身体仿佛坠入了天旋地转,期盼着下一次睁开双眼依旧是高床软枕。

然而身前的绛元断然抽刀,鲜血溅入他的双眼,染得一片赤红,那般灼心止痛终于令他清醒,如被人抽去力道一般扑倒在地,在一阵响动后也不知等了多久的宁静。

“你……你……”洛江红以为自己神智崩溃,却是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尚且吐字清晰,“你是谁!”

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为他日思夜想,熟悉无虞,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谁。

“宁武军第七营长,李长铭。”

长铭嘴唇翕动,落在洛江红眼中也分外朦胧梦幻,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徐徐转过刀锋,将刀身贴上洛江红的脸颊,即便鲜血尚且温热,也抵不住刀锋原本冰凉。

他想起,那把刀,叫天下飞霜。

“你在干什么!”

洛江红的双眼一瞬间沦落疯狂,声嘶力竭的吼声惊醒摇篮中安睡幼子,哭声乍起,烛光催动,身影恍惚,夜空死寂可无人在意,只有长铭为这啼哭转身,缓缓步向一边摇篮,手中横刀不曾半分松懈。

“李长铭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当初你执意同另一个兴主成婚!为什么又要嫉妒杀人!”

“洛江红!”长铭一声呵斥,掷地有声,余音不绝,摇篮中婴孩猛然止住啼哭,洛江红也怔怔地看着他。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又是谁?!如今死到临头,还想着春秋大梦!你谋逆造反,当有此报!”长铭猛然转头,眼中再不是往日冰冷深邃,只留下了不共戴天,手上横刀不紧不慢地举起,足够洛江红看明刀上血迹一路向下滑向刀柄。

“不……不要!”洛江红立刻想到了什么,以全身气力一时挣开了擒住他的谷粱以晴,扑向长铭脚边,头脑在青石地板上狠狠一磕,血流如注,哭天抢地哀求道:“长铭!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往日交情你放过孩子吧!什么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长铭垂眼,转头看向别处,伸脚将他踢出几尺之外。可怜洛江红即便心痛如绞,也无奈手脚捆绑,只得痛苦地在地上来回蠕动,长铭见此不过一声冷笑,令谷粱以晴将人看好。

“营长……那个孩子?”

经谷粱以晴提醒,长铭那不绝于耳的哭声才钻入长铭心中。他俯身细看,孩子弱小可爱,眉宇之间还见得父君母卿的模样,几次将手放到了孩子颈边,却只是轻轻抚摸孩子稚嫩的脸颊。

“国法尚且可容刺配充军,我又为何要杀害无辜稚子……”长铭低语呢喃,转而对谷粱以晴道:“将洛江红押出去,好生看管,再唤楚广良来见本官。”

“是。”

处理了洛江红,便该是高世晋。

即便顾玉儿哭得肝肠寸断,也救不回身首异处之人。她浑然忘却身后尚且一人高举屠刀,只是抱着高世晋的头颅,浑身浴血,撕心裂肺。

长铭听得她的哭声,恍惚之间似乎见到了顾小舞日渐消沉的哀恸模样,眉头皱起,本抬起持刀右手,而后略一犹豫,又缓缓放下,交刀于左手,蹲下身去,正要抚上顾玉单薄的脊背,余下一些无济于事的安慰……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高世晋已死,他又如何对顾玉儿言说,她可以像顾小舞一般度过余下的日子,形单影只。

“唔……”

一杆通身乌黑的长【】枪早他的手掌一步,将顾玉儿一枪穿心。绛元温暖的身体轰然倒下,双眼哀戚未尽,手中挚爱不舍,那一枪带走了她的心脏,她的性命,和她最后的痛苦。

“司福罗逸景!”长铭听得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鲜血喷溅于脸颊尚且有着滚烫的知觉,诧异与盛怒之下只觉得双眼盈满心酸,就连方才垂下的长刀也在轻轻挣动李长铭并不想杀顾玉儿。

“为什么要杀她!她是顾大人的女儿!难道我们放一个人还难吗?!她可以回到顾小舞身边,可以远走他乡,只要她活着!顾小舞只有这一个亲人,就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逸景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枪,上前越过长铭,取走顾玉儿一束头发,小心入怀中。

“七营长,处理其他官员,而后在三才胡同口等候本官。”

逸景直径走出门去,留李长铭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相连的几家宅院燃起熊熊大火时,已经过了四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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