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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是惊吓,连忙将他扶住,以运动之时牵扯伤口,正欲开口劝慰一二,却见行晟颓然失神,眼角似有泪光,蓝莫直觉告诉他这并非是行晟重伤所致,却又迷惑自己那不过是胡思乱想,欣喜道:“你终于醒了,可是伤口疼痛?”说着有条不紊为他准备纱布伤药。

“营长?这是何处?什么时候了?”

“这是我军于迷城周围的大营所在,你昏睡已然有十天时间了,奈何瘟疫紧急,少有大夫前来探望,好在数九寒冬,伤口也不曾化脓,换药不可松懈,汤药也仍需继续。”

行晟点头,哑声同自己营长道谢。

蓝莫为他换好伤药,起身为他倒上热水,然而营长事务繁忙,只得另外交代随行的柳叶东好生看护。

寒风呼啸之中,大雪浩渺之时,蓝莫于门边不由得再一次回头,最终匆匆离去。

无人再知晓,那一年冬寒时节,令军侯长子因何落泪。

走了许业宏,来了柳叶东,行晟的日子啊。

这个案子目前很懵逼,大军长也很懵逼,但是大军长当然不能懵逼太久。

谷粱以晴不见了~~~万年老司机有其他任务~~~友情提示:迷城算是逸景老家,他很熟悉。

第77章第七十五章妖言惑众

陆一川:放我出门,我要进城!

陆一川甩手展开柴瑾礼送来的几张拓印图纸,两相对比之下,眉头深锁,一旁的进士不由得探头同看,顿时心中凛凛,只觉得心中寒意直上脑海。

“这……分明和我们在黄泉森林采集而来鞋印铁蹄一模一样……”

“不错……”陆一川将几分图纸小心好,“即便马蹄有大小,但是白将军所辖部下必定同一服制铁蹄,有别于宁武大军,一番对比之下,可见是叛将程雷令人将黄泉森林入口附近的乌草尽数挖采,令大军长不得不深入其中……”

柴瑾礼眼睛微眯,忽而觉得头绪纷杂,似有什么线索已然明了却又抓不住握不着,意在寻一处清静思索。陆一川余光瞟向他的脸颊,忽而愣了一愣,连忙将人拉扯出了房屋,言道另有要事询问两位营长,催促他与自己同行。

只因天寒地冻,备好的一干油料酒水早已凝结成冰,为保不时之需,长铭和蓝莫不得不令人时刻以热水将其温暖。陆一川寻来之时,恰好得见逸景折返迷城,长铭为他盛满一碗热水让他暂且暖和。

大军长笑笑接过,正待饮下之时,又将酒水回递给长铭:“你喝一些吧,北疆严寒,你两颊血丝隐现,怕是已然皲裂了,我自小长与北疆,眼下多有走动,并不畏寒。”

“那怎么行”,长铭断然将酒水推回,又伸手悄然握上逸景的手指前端,眉头更是拧在一处,明明彼此手掌都是一样的温度,他偏是觉得逸景连血脉都一并冻僵了,低声责备道:“绛元本就是体质温暖,何况这里这么些柴火,哪里冷了。”说着不等逸景将左手抽走,便举到眼前,一眼便看到他指端早已青紫,二话不说将温酒置于逸景掌心之中,让逸景双手捧好酒碗。

“你在担心酒水不足?就算要火烧迷城,也不差这一碗。”长铭不以为意地说道。

没想到逸景却故作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本官担忧柴火不足,何况你这是假公济私,传出去有损威名……”

长铭用一种关心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边原本不便打扰的陆一川假意咳嗽一声,长铭连忙手四下张望,逸景也只得讪讪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找出自己公事公办的表情,同陆一川柴瑾礼问候一番。

“大军长往来迷城桓城之间,多有辛苦,不知有何获?”

“疫病并非朝夕痊愈,幸而有参将宋群闻亲往镇压,同甘共苦,勉强可阻拦,奈何参将病重,并非朝夕痊愈,眼下仍然有人意图逃离隔绝城区,为本官或曲大人擒获后将之关押看守。”

柴瑾礼不无忧虑道:“可民心动摇,若只是强力镇压,只怕永无宁日……”

陆一川眼珠一动,忙附和道:“正是如此,若是不得进入迷城,详查其中根源,还真相于天下,迟则生变……”

逸景饮尽碗中酒水,面上回复了丝毫血色,侧头越过陆一川,望向远方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的迷城。

“北疆苦寒,二位尽可看看那迷城……冰雪封天,城墙更是坚硬不可摧,宁武此番并未倾巢而出,而还需搬运粮草,攻城亦是难于守城,本官除去这围城之法,也是束手无策。”

陆一川闻言回望,果真如逸景所言,迷城早已没了城郭的轮廓,却像是巍巍雪山,可遇不可攀,这等城池,如何攻陷?

长铭看了看眼前三人,终是什么都不曾说,直到陆一川问道:“这样下去该是何年月?”

“城中自有水尽粮绝之时,大人稍安勿躁。”言尽于此,逸景尚且需要前往黄泉森林再寻乌草之地,只吩咐了两句便告别而去。

送别了陆一川,随后又有赫连轻弦赶来,眼下大雪纷飞,他在雪地中也行动迟缓,却还是一脚深一脚浅地匆忙。

“大军长可是来过了?”赫连轻弦环视一周,只见到了雪地上杂乱的脚印。

“是来过了,又走了。”长铭领着他慢慢往营帐返回,“不必担忧,闾丘先生虽然劳累,却并无疫病之忧,倒是你自小长于西南茂城,莫要因水土气候病倒才好。”

赫连轻弦先是略显窘迫地别过脸,后作漫不经心地糊弄两声,长铭心中清楚他记挂谁,也不出言戳破,令他继续巡查迷城动静。

逸景伸手拂了拂发际,几片雪花自头上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他双手有些麻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片青紫尚未褪去,便不以为意地将身上大氅理了理,抵御寒风扑面,再抬头认路之时他再一次听到了那天悠扬的笛声。

或者说他并没有听到。

这声响若有似无,好似有人远在千里之外吟唱一首诀别的诗词,他仿佛看到了眼前树木移位左右,枝桠伸展,盘根而动,将漫天白雪静谧染为血光肃杀,战鼓惊动沉眠之时,便是万人冲锋陷阵,将他碾为齑粉,灰飞烟灭。

他突然分不清这是不是一时错觉,脚下趔趄后退一步,下意识扶住身边一棵树木,那早已失去知觉的指尖甫一触及粗糙斑斑的树皮,便察觉有刀刃自指尖交锋而过,令他心神惊骇。

“大军长!”忽有一人自背后将他扶住,眼前一切又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无道森林。

“您莫非又听到了笛声?”逸景转头一看,原来是面色惨淡的行晟,暗自松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行晟后退两步令他自行站稳,劝道:“再走几步,只怕寻不着秦营长了,还是早些折返吧。”

果不其然,逸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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