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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镇压。”

“谣言?”逸景问道:“什么谣言?”

萧听雨面色一时尴尬,回顾左右,确定并无人上门打扰,这才说道:“是疫病之后传出的谣言。边关寒城的将士此番亦是有人重病而死,故而白将军部下程雷参将叛逃,带着几千人马弃军而逃,守迷城为据,并称此乃天有明鉴,兴主不政,有违天道,降罪苍生。后有几人趁乱出逃,前往投奔程雷,竟然奇迹病愈,此事便一发不可拾。而且北疆几城太守下令隔绝染病百姓,以祸及他人,更是引起百姓怨声载道。”

逸景不过片刻思量,便可了然这其中无非是绛元当朝,民心动摇,不过几句无足轻重的谣言,便引来这排山倒海。

“迷城……怎么是这里……”逸景沉吟道,当即对萧听雨道:“你先速去寻长铭前来,后寻余下五位营长。”

“大军长!”长铭闯门而入,见逸景已然苏醒,明显送了一口气,逸景神色有些惨淡,却也无暇同他多说什么,当即问道:“那天写好的药方呢?”

“下官誊抄了一份,另外一份送到了顾大人处。”长铭连忙自回怀里取出药方,送到逸景面前,逸景一眼扫过,确认无误,对长铭点点头,又问道:“疫病何时发?谣言何时起?叛军在哪处?”

“都是昨天的事情,这两件事几乎先后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了圣上书房。叛军眼下便据守迷城,约有几千之众。”

“此事过于诡异……”逸景看了自己的药方一眼,低声呢喃道。

“诡异?大军长是说谣言吗?”

“不仅仅是谣言。如果叛逃,寒城边临北国,一路向北投诚岂不是更好?为何南下选择一个并非屯粮之地的迷城?况且你看此处……”逸景指着药方上的一味名为“乌草”的药材示之于长铭,“迷城城郊有一处广袤的森林,名为黄泉森林。恰巧这乌草极为特殊,只生长在森林中,且终年长青不败。”

“据说,叛军将那些投奔而去的百姓尽数治愈,或许是为了药材之便,所以选了迷城……”长铭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逸景面色严肃,“这……这……”

逸景缓缓好药方,一言不发,正是此时,余下五位营长尽数赶来。

“诸位想来也听说了瘟疫一事,圣人已经下旨,本官此番同左部三营,五位军医,以及蓝莫率领的第六营前往北疆,军中诸事暂且交由八营长处置,各自准备,带上干粮兵器,明日卯时同御史台曲璃萤,大理寺陆一川于王城汇合。”

甘仪已经静坐了好些时候。

曲璃萤并未出声打扰,只是见烛台燃尽,甘仪也并未动作,便轻叹一声,飘然取来蜡烛续上,原本静谧幽森的书房顿时光明亮堂,而甘仪似乎被光亮唤回神智,睁开了双眼。

“此事太过诡异。”甘仪痛苦地揉了揉眉眼。

“确实诡异”,曲璃萤皱眉道,“几月前诞下兴主王子,如今又是谣言四起,与我们而言实乃福祸未知,只是大人何至于此?”

“本相想的不仅如此,更有甚者……”

“什么?”曲璃萤上前一步问道。

“苏盛意。”甘仪声音嘶哑低沉,就如阎罗召唤,百鬼之魂。

曲璃萤尚且以为自己一时走神,心中反复来去确定甘仪所言,依旧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何意?”

甘仪沉默良久,才支撑扶手缓缓起身,神态萎靡,腰背不振,像是烛台耗尽蜡泪,也完结了此生,曲璃萤不由得伸手搀扶他行走。

“本相尚且不知其中深意,又如何能一语道尽?”甘仪回望曲璃萤,不无担忧到“此番瘟疫横行,白祥影及时调军协助桓城太守看护病者,奈何外有狼顾虎视,内有小人奸佞,只能暗中监察迷城动静却不敢夺城除叛,实为无奈……你奉旨前往北疆,同行者尚且有逸景和陆一川两人,顾小舞甚至有意让进士柴瑾礼历练一番。左右环虎狼,动静有刀枪,你要千万小心才是。本相当遣护卫追随不弃,却唯恐逸景痛下杀手,无论如何,你须得自保为上。”

“下官知晓,只是下官去远,三足鼎立,大人也该小心自己才是,何况这谣言实在诡异莫测……”

行晟助蓝莫将一切粮草行装打点完毕,已经是玉兔东升的时候。

右手手肘传来阵阵钝痛,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以左手相护,却为夜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暖意,双眼旋即浮上了难以严明的苦痛。

“行晟?”

一人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背后,令他肃然回神,先前阴郁一扫而空,换做以往的波澜不惊。

“父君怎么来了?”行晟连忙引令军侯入堂,转身燃起火盆,取来软垫。

“别左右忙乎了,我稍后便离开。”令军侯拦下甚是雀跃殷勤的儿子。

行晟不解道:“时已夜晚,父君怎么才来便离去?”

“只因我与你母卿皆是于心难安,来看看你”,南荣俊聪伸手,拂下早已凝固在行晟右肩的霜花,轻声说道:“我们知道你心中恨火不消,但眼下已是危急存亡之秋,务必以大局为重啊……”

行晟并未应答,只是点了点头,勉强牵动了嘴角,意图展露笑意却让俊聪看到了他最为悲恸的模样。

“父君安心,我理会其中利害……”见俊聪始终是忧心忡忡的神情,行晟不得不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此番唯恐大军长危矣。司福罗一族数代居于北疆,甚得民心,如今迁徙不过二十余年,声名不减,若是大军长无所建功,甘家兄弟少不得搬弄是非,若是功绩彪炳……这岂不是又要引得圣人猜忌?”

俊聪明白他顾忌,摆手安慰道:“无法可解,唯有船到桥头。你不须过早忧虑,此番疫病谣言齐发,实在过于诡异,恐难以顺利。”

行晟点点头,叹息叮嘱道:“儿与辰盈明日出发,听闻父君散尽千金以资帝王。眼下将是入冬,父君母卿千万保重身体,莫要又因贫困之人冻伤己身。”

俊聪欣慰笑笑,并未应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逸景忙碌了一天,甫一起身顿觉头晕目眩,一手支撑着桌角才勉强站立,不得已之下又慢慢回了主位歇息。

自那天于太医院昏睡之后,醒来便头疼欲裂,几天下来手脚无力,只觉头脑混沌,魂体分离。并非他不曾细问长铭这其中来去,然而七营长一口咬定是他那几天劳累过度才有此果,其余事情一律避而不谈,况且眼下早已是枕戈待旦的时刻,他自然无暇追究其中。

他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肩膀,回头望去,天边正是残月,室内昏暗,天空却一片湛蓝,分明是夜半时分,却似乎有朝阳即将破云而出,光重生大地。

“吱呀”宣武阁门扉轻响,逸景并未回头,而是轻轻开口问道:“大人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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