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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又有两人自他背后围攻而上,赫连轻弦和不知是情急之下还是刻意报复,将闾丘尔阳一脚踢开,抢过他手上银环,两次斩下,将那两人杀退。

“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话他原句奉还。

四人且战且逃,幸而追兵所剩无几,终于在跑到森林中段将其杀尽,然而等在军营门口的蓝莫和长铭见到自己大军长这生不如死的狼狈模样,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大军长!”长铭正欲伸手搀扶,没想有人越过自己,快一步扶住已经筋疲力尽的逸景,抬眼细看,才发现是许业宏。

“下官且扶您回帐中休息。”

长铭便不再理会,转而打量自己的部署,才发现两人周身都有伤口,想来是一番恶战,连忙问道:“伤口有无大碍?回帐中休息,本官去喊军医来。”

“没事的。”闾丘尔阳道:“我检查过了,都是皮肉伤,没有中毒,我身上还有伤药,可以为他们包扎。”

长铭放心点点头,转而问道:“大军长似乎脸色不好,但是却不见伤痕……”

赫连轻弦环顾左右,才低声在长铭耳边道:“大军长是自己服毒了,虽然有解药,但是伤损不小。”

“服毒?!”

“是……”赫连轻弦点头叹道:“为了挑拨纳无禹和阿伐骨,让纳无禹以为是阿伐骨意图下毒杀害自己。”

“罢了,先为你们包扎伤口,入帐细说吧。”

第46章第四十五章用人不疑

逸景为许业宏扶将进了军帐,尚未得片刻喘息,也来不及接过对方倒的热水,便声音漂浮地问道:“这几日,军中情况如何?”

“军中情况?”许业宏,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大军长莫要担心,车国虽然谴了象兵攻城,营长试图火攻,然下官及时提醒,并无违背军长意思。”

逸景目光一动,面色依旧不改,接过许业宏手中一碗热水,随手挥退了他,待人走远之后,便依照惯例找来了蓝莫,询问这几日变故。

“军中情况如何?”

“大军长返回军营之前的两个时辰,车国象兵已到,正欲攻城,黄将军和花军长也下令死守,没想象兵还未走到城下,就见南蛮军营一片混乱,后方不稳,他们便匆忙撤退,花军长也下令莫要追击。”

“因为花军长知道,只要再等些时日,丢失的两座城池,南蛮自当双手奉上。”

“军长当真厉害,不过一趟来去,就引得对方军心动摇。”蓝莫由衷赞叹,但是抬眼一看,逸景脸色青紫,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由得心生担忧,“只是大军长……”

“本官无事”,逸景摆手,即便脸色惨淡,言语却依旧威严,问道,“你可知道,本官为何说,东风之时,不可火攻?”

“是,因为大军长知道象兵畏火,所以准备火油,然而风助火势,若是东风,只怕未伤敌人,先将我军烧得干净。”

“正是如此”,逸景点头,转而说道:“方才问起许业宏军中状况,他却说你忘记本官叮嘱,幸而有他提醒。”

“下官该死!”蓝莫闻言,慌忙跪地请罪。

“起来说话”,逸景实在无力起身,只能伸手平举,叹息道:“你跟随本官年逾十载,本官但凡无暇顾及,都是将军中大小事务交你处理,所谓用人不疑,本官并非量小之人,你也应当清楚,本官并无责备你之意。”

“大军长之意……”

“本官无论你因为何事将此人放在身边,但是为你考虑,本官劝你将此人赶出涧河谷”,逸景单刀直入地提醒,“他是你的部署,本官之意,你不妨仔细思量。”

“是,下官谨遵大军长之令。”

蓝莫还想说点什么,然逸景确实已经形神憔悴,只得先请大军长歇下,自己告退。

“可叮嘱你们大军长,别乱喝药,也别不喝药,不要放弃治疗啊。”闾丘尔阳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汤药倒入碗中,还不忘对长铭殷殷叮嘱。

长铭在一边问道:“不能喝军医开的药?”

闾丘尔阳横他一眼:“当然不能!他自己用的可是无解之毒,不是有我这样的人物在,他就当真是以身殉国了!那可是天下奇毒,中原大夫哪里能懂,我这碗药,可是掺了剧毒的。”

长铭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当然,这叫以毒攻毒。”闾丘尔阳将药碗端给他:“给他送1去,这味道问起来虽然甜,你可别乱喝啊。”

赫连轻弦终于不耐烦地打断道:“会抢药的只有你这有病的人。”

闾丘尔阳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这药闻起来似乎甘甜,应该没事的。”

即便长铭这么说,但是逸景一口喝下去,差点难过的钻到桌子低下去,好歹是在自己营长面前保持了尊严,虽然难过得扭头捂脸,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长铭惊讶道:“您没事吧!”说着便上前来为逸景拍背顺气,“这药是不是太苦了,下官去给您找点甜的?”说着就要奔出军帐,幸而逸景一把将他拉回来。

“本官……”逸景好容易缓和了声音,唯恐自己面容扭曲得太难看,始终不敢转头直视长铭,而是颤颤巍巍地伸起了左手,长铭顿时被吓得不轻,险些以为他要被毒死了,下意识握住他的左手,差点就问有什么心愿未了。

“本官从军十几年,苦药无数碗……就没喝过这么酸的!”

长铭呆愣在原地,细细回味起来,大军长这句话,似乎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泪眼婆娑满腹辛酸和暴走抓狂,于是他只好安慰道:“大军长别伤心了,这还有大半碗呢,一口气喝完吧。”

最后的结果是,长铭很诧异逸景喝完药还意识清醒,逸景很诧异自己喝完药还能活着,生命真是顽强,他转头就喝了三大壶清水。

“别闹了,说正事。”逸景疲惫道,“这几日本官不在,军中状况如何?”

“大军长返回的几个时辰前,车国领象兵攻城,突然后方大乱,又匆忙撤退,黄将军意图追击,却为花军长阻拦。”

所言与蓝莫大同小异。

“你识得那个许业宏?”

“是。”长铭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如何评价?”

长铭缄默了,面上依旧平淡如水,似乎正在思量如何措辞。

“本官不在乎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也不是偏听偏信的军长,你如果不说,就快快退下,莫要耽搁。”语气刚硬,并无半分转圜之地。

“大军长恕罪”,长铭察觉自己言语之中似有几声叹息,只是眼前这人的不怒自威,同涧河谷和温言软语实在是天差地别,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梦做了几个月,才说道:“只是善说好话这个评价,说起来难是一种背后议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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