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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我提沈遥夜,”水滢的声音有些冷,她森森看着北冥君,“明知道我恨那条蛇,却偏要去救她。如此愚蠢!他死就死了,也不过是他的命,何况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难道让他活着,就看着你们两人卿卿我我,生不如死吗?”

突然阿镜道:“你害死了他,毫无愧悔之心,却还为自己找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水滢目光转动,仰头长笑:“笑话,你说害死他的是我?难道不是你?他那么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你呢?从来对他视而不见,是你先逼得他走投无路,是你害死了他!”

“住口,”北冥君皱眉:“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

水滢闻言又看向北冥君:“国师,你很喜欢她是么?但你可知道,你们两人天生不该在一起,明白为什么吗?因为没有人希望你们在一起!”

北冥君心中一沉。

阿镜突然道:“就算我不跟国师大人一起,难道他就会喜欢你?你不如亲口问问他,他会不会对你有一丁点儿的动心。”

水滢眼神一厉。

正在这时候,背后阵中的新皇因见水滢迟迟不动手,等的心焦:“水国师,为何还不动手,快些杀了他们!”

水滢正是暴怒之时,闻言冷笑道:“那好吧,我就送你们去当一对亡命夫妻!”

手掌摊平,将天机鼎往前一送:“以汝……”

水滢正欲念咒,北冥君突然将背后的琴摘下,右手的长指行云流水般一抹,琴音淙淙往前,就像是激流乱溅,又像是流水中有无数锋利的刀刃,伤人于无形。

水滢不由闭上双眼,慌忙运功自卫,一时无法出声。

北冥君单臂扶将琴,琴音所致,密不透风,更让水滢在空中的身形犹如乱流中的小舟,飘摇不定,几乎跌落地上,更加不能再使出天机鼎了。

阿镜见北冥君制住水滢,将腰间长剑拔出,纵身跳了出去。

几个起落,已经到了水滢跟前,阿镜刷地一剑刺出,水滢正被北冥君的琴音搅扰的无法安神,更加不能念咒,突然被阿镜奇袭,惊心动魄,急忙后退。

两名副将双双冲上前护住水滢,挡住阿镜。

灵崆在城头上观战,一边叫道:“丫头小心!”

琉璃自从上次持剑动手后,原先功体的记忆也日益鲜明,此刻单剑指东打西,所向披靡,不多时已经重伤一名副将,另一人见她这般锐不可当,便瞅了个空子极快退了回去。

那边儿新皇见水滢跟两位干将都败下阵来,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命人击鼓发兵,立刻要打下北安县城。

一声令下,妖兽们一马当先,各种可怖狰狞的巨兽,奔腾而来,震得大地都瑟瑟发抖。

阿镜只听到灵崆高声叫道:“丫头快回来!”

她持剑独立,看了一眼前方势不可挡而来的妖兽们,纵身跃起,终于回到了城头。

此时此刻,北安城头上的士兵将官们眼见这幅情形,尽都被惊的色变,胆小者已经直接晕厥过去。

城墙虽然坚固,可若被这些怪兽们接二连三的冲击,只怕很快就会垮塌。

阿镜跳上城头,回头看这幅情形,也自心惊:“该怎么办?”

灵崆却叫说:“国师,不能用那个!”

阿镜一怔之间,北冥君垂了眼皮:“镜儿,到我身后来。”

这是北冥君第二次对阿镜这样说。

阿镜呆呆地按照他的吩咐,走到北冥君的身后,心中却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灵崆伸出爪子,一把搭在北冥君天青色的袍摆上,仿佛是犹豫的劝阻之态:“国师……”

而旁边的守城官则用惊吓到哑了的嗓子道:“来,来了!”

最前面的一只凶兽杌,人头虎腿,面上生着尖利的獠牙,距离城墙数丈之遥的时候,突然纵身跃起,獠牙闪烁寒光,凶悍的眼睛盯着城头上的众人,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大快朵颐。

但就在生死存亡之时,北冥君身形腾空,竟是盘膝而坐,古琴搭在膝头,他双手挥出,十指在琴弦上掠过。

刹那间,所有势不可挡犹如雷霆般的攻击,突然都停了下来。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那只杌差一步之遥就可以跃上城头,却仿佛不知撞到了什么无形的防护上,整个妖兽被撞得头脸扁斜,獠牙都齐齐地给折断了,身不由己,往后倒摔出去。

不仅只是杌一只凶兽,其他的狼,饕餮,甚至是锥鸟等,都纷纷地往后被撞飞出去。

妖兽撞击妖兽,其他的妖兽因不知发生何事,或往前奔腾,造成自相残杀,或者往后退却,把后面的叛军却踩杀撞死了不少。

这瞬间,敌军阵营竟然大乱!

***

叛军挟雷霆之威而来,本以为小小地北安,不过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没想到交手的第一战就惨败!

新皇见势不妙,忙才叫鸣金兵,暂时休整队伍,只是却并没有退却的意思,仍是死死地守在县城之外。

这一夜,城内,府衙中。

阿镜扶着北冥君,一直回到了内室。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北冥君手按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灵崆在旁边叫道:“已经没有人了,不必再强撑!”

说话间,北冥君的身体已经如同流星陨坠般,猛然往下坠倒,差点把旁边的阿镜也带翻在地。

阿镜见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便问灵崆。

灵崆说道:“方才他耗真元弹那降魔曲,到现在还能有一口气已经是难得了。”

《降魔曲》全名是《大光明降魔曲》,传说是西方佛祖座下的伏虎罗汉所做,对付邪魔妖怪之类最为有效,然而若不是仙人,凡人擅用的话,须得以元神为引。

就像是一支蜡烛,点亮了它就会驱散黑暗,但所有的蜡烛都需要一个芯子,而今日,北冥君便把自己当做了芯子。

城头上北冥君所弹奏的每个调子,都把自己的元身燃烧了一寸,正如灵崆所说,还没有熬到油尽灯枯当场死亡,已经算是极大的造化了。

其实北冥君的确早就支撑不住,只不过,如果他在城头便倒下,敌方才被打压下去的气焰便会重又嚣张起来,而且若北安的军民知道他撑不住,这自然也是致命的打击,只怕城中先行生乱。

所以北冥君一直强撑,到进屋里才终于一口气散开,再也无法了。

阿镜忍着泪把北冥君扶到榻上,这会儿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拼自己的力量想要救治,但她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何况之前还亲身出阵跟敌人交战……又哪里能够相助北冥君。

北冥君昏迷之中,连呕了数次血,偶然醒来,见阿镜含泪的样子,他反而笑道:“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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