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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放我转世成人,他自己转世成记得前世种种的人?多痛苦。”

是啊,不捉妖,身边人代代转世代代开始崭新生活,他却永远只能把记忆一世世累积。他的记忆里有身边人,身边人记忆里永远没有他。

多痛苦。

但是。

“喜欢本来就会有痛苦。”

把对方埋进自己意识深处,任他搅浑血液,揪刺脏肺,刻划赤骨,裂噬魂灵,最后放纵他扎进自己的心,再一针一针缝死入口。这样,怎么会不痛苦?

陆绰看应岑懵懵懂懂,轻笑去揉他的脑袋:“你还太小,不懂。”

应岑不懂但不允许对方瞧不起自己不懂,他甩开陆绰的手,不甚满意地瞪着陆绰。

陆绰正色是坚毅的,笑起来又是明朗的,阴晴在这个人身上糅合得太好,怎么感受怎么赏心悦目。

瞪着瞪着应岑爱美之心蠢蠢欲动,信了自己无生命危险就开始铤而走险:“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除妖师?”问完又后悔,这话的目的太明显,自己不矜持地成了司马昭,也更加渴盼对方的回答是“是”,这样好歹算落一个恃宠而骄。

那点小心思陆绰看得太明白,他心里暗笑上辈子自己一个问题丢过去,没等到回答就算了,第二天人影都见不着,这辈子想空手套答案,美得这好色之徒。

陆绰清了清嗓子,说:“是。”

就让这好色之徒美去吧。表白心意的机会,怎么可能舍得错过。

应岑的脸整个亮起来,之前不害臊地变着法问对面的人是不是喜欢自己,现在却故作娇羞:“那个,虽然你很好看,但是……”

“我好看还是文牧好看?”陆绰突然出声。

应岑想也没想就说文牧,又问他怎么知道文牧。

陆绰坦然地说“他是我室友”,表情却像文牧活到毕业都得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应岑看不惯这阴沉模样,把恃宠而骄坐实了去批评对方:“你怎么杀气腾腾的,和古代人一样。”又粗起声音学了句:“不合我意者,斩。”

这模仿倒能把陆绰逗乐,他舒缓心情问:“你怎么知道古代人什么样?”

应岑倒嫌对方没见过世面:“你没看过武侠小说吗?金庸?古龙?”

得,这现代人融入得还真快。陆绰浮夸地做出一个“哦”的恍然大悟表情,没准备告诉他两人已转世过一次。小兔崽子过两天又得忘记自己,思想入侵的工作得拿着范儿,慢慢来。

可兔崽子这会儿大概是虎崽子,龇着牙不放过陆绰:“你问文牧,是不是吃醋了?”

“犯不着。”陆绰挑眉。

陆绰才不承认吃醋,前世什么事没做过,无关风月的放浪形骸的,犯得着为这凭空冒出的室友吃醋?可好像又没法解释现下突然就特想改作战方针,直接把前世缘分尽数塞进应岑脑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天作之合,前世今生。

好吧,吃醋了。

这醋当然不在面上说,应岑没得到想要的回答神色黯下去三分,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我记不住你?”

这话说来又得牵扯到前世,陆绰只好先简单应付着:“神的意思。”

应岑忧心丝毫未减:“那你喜欢我是不是违背了神的意思?”

那微微蹙的眉让陆绰想抚平,他的宝贝儿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不需要担心所有事情:“没事。如果你想补偿,喜欢我就好。”

应岑感应到了似的舒展眉头,又低头小小声问着:“我过几天又记不着你了怎么办?”

树缝漏下的日影遥遥探到应岑面庞,细柔的绒毛影影绰绰。陆绰的心绵软得就快没力气跳跃,他好没出息又好强势地开口:“能喜欢几天算几天。下次遇到再重新喜欢上就行。”

10

很难描述那种状态,最亲密的肢体动作不过止于揉脑袋。手都没有拉,大概算不上爱情,但好像也不需要什么定义。

春渐渐转夏,阳光从和煦变得些许灼热。陆绰过了几天转世至今最舒坦的日子,是在操场上一圈圈跑着,应岑路过看到会喊一声“陆绰”,音调扬起来,再屁颠屁颠跑去操场边小卖部买冰可乐递来。

校园不算小,不期而遇仿佛更加欣喜,是没见着时心里明白与你最亲近,见着了,停下聊几句和别人都不会聊的,待要各做各的事时再自然分开,会笑着挥手,心里还是明白与你最亲近。

是这样的笃定。

陆绰放慢脚步停在应岑身边,习惯性揉他的脑袋再接过可乐大口灌下。

应岑看陆绰喉结随着咽的动作滚动,可乐瓶外的水滴又落在喉结上面,很快分不清是水还是汗,怪性感的。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这天跑步你不热吗?”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陆绰盖好瓶盖不但没回答还明知故问:“你刚下课?”

应岑的课表陆绰背得烂熟,这会儿问就是想听他亲口说一个下课路过转角遇到爱。应岑不知道陆绰两世被磨得心理多少有点异于常人,很乖地嗯嗯应着,陆绰把之前自己被唤的名字当正餐,把这几声“嗯”当小菜,饱享一顿声音盛宴心满意足,这才接茬宠溺:“都知道热了还穿这么多。”

二十多度的天气,应岑还穿着不薄的毛衣,他甩甩袖子发现甩不起来,垂下手学室友样子一板一眼:“妈妈说‘春捂秋冻’。”

实在可爱,陆绰笑得无奈:“先不说春天影子都快见不着了,你哪儿来的妈妈?”又想了想若非要说妈妈大概得算张豆豆,这样自己得叫豆豆丈母娘。在这微热的天,陆绰心里一阵恶寒。

谁知小妖倒被这话戳得像漏气的玩偶蔫耷耷,陆绰哄道:“没事,我也没有妈妈呀。”

应岑瞪陆绰,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吗!

被瞪的人分毫未觉,继续哄着:“你还有我呢。”

应岑继续瞪陆绰,这有什么好!好吧,这还是可以骄傲一下下的。

应岑扬起脑袋让陆绰揉,笑得眼睛眯起来。眯眼的时候看世界好像更清楚,应岑很清楚地看到他以为身为妖永远得不到的安心感。

虽然他过几天就又忘了。

应岑的遗忘机制是将与陆绰相关的一切剔除,但总有些难以鉴定的边缘记忆会十分随机地存留或消逝。所以应岑最后的剩余记忆拼接成什么样,是难以预测的。

于是应岑再见到陆绰时,一脸惊恐警惕。

其实是他见到谁,都一脸惊恐警惕。

水仙如应岑自然不会忘记“除妖师喜欢自己”这种信息,但他忘记了这“喜欢”的分量,回转几个弯又怀疑起这是除妖师的欲擒故纵。然而现下不知道谁是除妖师,所以见谁都惶惶然。

陆绰已经能熟练回答“喜欢的人撩完就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了。他每次一脸微笑去遇应岑都被对方“无事三分笑非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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