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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应岑看陆绰失言再不肯吭声,便也不再逗他,解释起正事来:“聂府虐待仆人,滥用私刑。”

“嗯?”陆绰脸上热潮渐渐褪去。

“除三夫人外,其余几位夫人均会使用棍棒鞭夹等惩罚仆人,弄死了就丢到城外野村随便埋了,衙门也不敢管;几个少爷会随意欺侮丫鬟,只三夫人会时常劝告,但毫无作用。”

陆绰皱眉:“聂将军不管吗?”

应岑冷笑:“他常在京城,有心无力,家里人正是见他管教无法才如此恃权犯事。如今他因为这奇异之事闹大才告假归家,可你看,没人主动和他提平日之事,三夫人都不会,或是提了他也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你想,城中人大抵对聂府严苛都有所耳闻,可仍有父母把孩子送去当仆人的,是家境贫寒实在无法;也有主动去的,说不定是想借聂府的机会飞黄腾达,心甘情愿受苦。”

应岑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听闻聂府之前确有跟着聂将军进京的丫鬟被皇帝看上,就此留在御前做事。大概也有听说这等巧运想自己来碰的。”

应岑心底不悦,别过脸去:“你总否定我做的事情,觉得是无用功。你大抵又要说,除去聂府这一家歪风,还有千万个聂府,我如何忙得过来。”

陆绰伸手去扳应岑的脸:“我只是不想你参与世间的事。”

应岑的脸那样小,陆绰一只手能捧住大半:“每每想到你又参与,我总是胆战心惊,怕你消失不见。”

床头木头雕的鸳鸯都要羞死了,陆绰大抵是真担心,竟浑然不觉。应岑推他,嗔他说的是什么话,又不理他,低着头细细地脸红。

等到应岑脸红到耳尖陆绰才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说了什么,轻咳一声也低头。这一床坐着两个低头的人。

可寂静更难耐,应岑到底忍不住去欺负他:“你这个除妖师太没有自觉性了,我们见面第三次,你是不是该捉……”

后半段话被陆绰的手摁回肚子里。这手刚刚捧自己脸强行转着,这下又不让自己说话。应岑鼓着气轻咬了一口,咬不着手掌上的肉,嘴唇却蹭着了好一大片。

陆绰触电似的把手回,几乎要确定与上次压上唇的是同一种触感。他又激动又担忧地微喘着气望着应岑,应岑好似懂又不懂那眼里的企盼,故意又无意放软了调子去唤对面的人:“陆绰?”

这一叫把什么什么都唤醒了,可被唤醒的陆绰稳坐不动,只眸色更深。应岑被他看得招架不住,凑前再问:“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陆绰还不答,应岑更近,声音更软,全然不讲道理是谁先动了坏心思:“你仗着是除妖师,欺负我。”

陆绰目光向下看殷红的花瓣一张一合,真想欺负,真想用了狠劲欺负,可不行,要等那花主动上前告诉,绽放是为了自己,美艳也是为了自己,自己这才接下,再不松开。

应岑嘤咛着终没了声,唇就要覆上来,覆上来,突然身体远离陆绰坐直,手不老实地探上陆绰胳肢窝,一脸春情换了坏笑。

陆绰冷不丁遭这一袭觉得幼稚好笑,却不肯退让,也去挠应岑痒。应岑力气没陆绰大,双手被陆绰一只手制着,便只能任人宰割,忍不住地笑着扭着衣衫见松,脖颈处往下小半露出,因着这下剧烈运动都带上粉色。

陆绰见了便松了手,咳一声说早点歇息吧。

应岑每每见陆绰正经就非要让他暴露心中难言的欲望。他翻身坐到陆绰身上居高临下望着陆绰,双手撑在陆绰两侧,衣衫松松垮垮。陆绰不敢往别处望,仍只望应岑眼睛。

应岑眉目含情,倾身去够床边红烛。陆绰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应岑温度,看他拿起剪刀,剪断那根烛芯。

周遭陷入黑暗,窗外月亮差一点点的圆,雀儿在看不见地闹,陆绰又在唇上获得了相同的触感。一下过后,一下可不够,像是渴极了的人,会主动去寻那清泉。

有妖不乖地乱动,陆绰发狠念了咒把那妖定住,可还是心疼,没一会儿又解了。

花瓣是甜的。

那夜,聂府确是无风,战战兢兢等着鬼怪来扰的夫人公子们也都没等到,感怀着应大师威望,鬼怪知其住着都退避三舍。

鬼怪才未退避呢,鬼怪正在宽厚的怀抱里,在聂府一夜好眠。

05

应岑再踏进聂府正堂时没了昨日气势,眼睛四处乱瞟,瞟到某一抱臂巍然站立的人面色带上潮红,快速移了目光。

聂将军正迫不及待地汇报昨夜情况:“应大师真乃神人也。昨夜府上平和祥宁,不但无妖风大作,连日惊扰人安眠的鬼怪也都无一吭声……诶,应大师脸色为何有异,是府上招待不周吗?”

应岑只是想到鬼怪忙着荒唐,逗着人到最后却被啃得嘴唇红艳微肿。但他很快正了神色,严肃说着早就想好了的说辞:

“昨夜贫道寻准时机遇了那几只小鬼,原想将其打散却不料他们竟作哀戚状说自己并非厉鬼,而是怨鬼前来讨说法。

“听他们说府上除三夫人外,均对仆人滥用私刑,刑罚过重甚至会致人死地,再胡乱埋葬。他们几个原先都是府上仆人,贫道念出他们名字或许夫人公子们都还能记得,绿钗,阿寻,紫艺……”

应岑边念边看众人神色,果然除聂烽一脸惊异外,其他人都脸色煞白,几个夫人需要丫鬟搀扶着才能站稳。

聂烽听着名字被念完,大喝一声:“岂有此理!大师所言是真是假,你们快给我从实招来!”

哗啦啦跪倒了一片,头也磕得“咚咚”地响,听了应岑说得一字不错,谁都不敢再耍滑头,认罪后清一色慌张喊着“老爷息怒”“老爷饶命”。

聂烽见这阵仗只觉两眼发黑,缓过来后才又怒又悲地开口:“前些年我在外打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近两年我在京城当差,尽职尽责,皇上对我都没半句不好。谁想我家里竟出此荒谬绝伦徇私枉法之事,惹得鬼怪都不满,你们,你们到底有怎样大的胆子!”

陆绰看聂烽站立不稳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应岑前去把跪着的三夫人扶起来,让她照顾聂烽,同时说着:“小鬼是因为心中依然愤懑哀怨才前来作怪,他们说,若打死他们的夫人公子亲自寻得他们的尸体重新好生安葬,再在坟前磕一百个头,聂府从此整顿风气,不得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他们便作罢。”

想了想又补充:“他们说,三夫人从头至尾都关爱仆人,为他们着想,奈何力量薄弱,无济于事,但他们相信三夫人可作此监督,协助将军。”

聂烽颓然地点点头,点了几名侍卫的名:“你们几个去帮三夫人,就按应大师说的去做。愚妇蠢儿赎罪后再禁足一月,府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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