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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躺在床外侧,拱了拱她说:“里边暖和,你进去点。”

后边的情形,薛璎就有点稀里糊涂了。原本是很冷的,慢慢却燥热起来,俩人都睡得盖不牢被子。魏尝察觉不对劲,准备下榻去处理那鼎炉,结果被她缠住了手脚。

她说别走,她难受。

魏尝似乎也不好受,但头脑还清醒,骂道:“……那群狗屁倒灶的,真会算计人,还好这下是你,要真换了那些个脂脂粉粉的,我怕就中招了。”又说,“你别瞎磨蹭我,我去熄香。”

他说完便又要走,她却紧紧抱着他腰,说:“为什么是我就不中招?我也是姑娘家……”

他噎住,淌下的汗更多,似乎紧张起来:“你这时候瞎逞什么姑娘家!听不出我是在自欺欺人吗?你快松手,我要死了……”

她不肯松。非但不肯松,还将自己衣襟蹭开来贴上他的背。

魏尝一下就烧着,原本稳定的声色开始颤抖,不停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吐出来都是破碎的字眼。

烛影摇红里,她主动凑上去与他耳鬓厮磨,慢慢沿着他胸膛腰腹一寸寸下移……

回忆到这里,薛璎脑袋里噼啪一下炸开了白光,与此同时,对上脚榻边魏尝惺忪的目光。她下意识掩上嘴,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下边飘。

魏尝估计也是睡蒙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顺她眼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妥帖之处,赶紧背过身遮掩起来,紧张道:“你瞅……瞅瞅瞅什么?”

见她掩嘴手势,又回忆起昨夜她舔他那一下,及那两句问话,他恍然大悟回过头,拿食指虚虚点着她道:“你梦到……”

薛璎突然暴喝:“你住嘴!”

“……”

他被吼得打住,眼见惯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气势一点点弱下去,脸颊浮起可疑的红晕,一直红到耳根。

她神情震惊又懊恼,一把拽起被褥,重新将自己裹进去,闷头说:“你出去,三天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魏尝气噎,一骨碌爬起:“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自己做那种羞人的梦轻薄我,翻脸不认人就算了,还叫我走?”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时候就该装不懂,给她个台阶下?

薛璎向来不是对自己所作所为遮遮掩掩的人,尽管恨得咬牙,兀自平静了下,却还是从被褥里出来了,冷冷道:“那又怎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别说轻薄你一个,就是来十八个活色生香的,我也消受。”

“……?”

魏尝惊得瞠目,义愤填膺道:“你还恼羞成怒了?”说罢跳上她的床,委屈道,“我就该趁你昨夜喝醉把你给办了……你把刚才那话重新说!”

薛璎当没听见,抬手把他搡下去:“十天之内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罢扭头朝门外道,“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魏尝真被一群羽林卫架走了。

也是这下,他才晓得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而以前不管他如何上天入地都未被叉走,也仅仅是得益于薛璎的容忍。

但他这遭当真无辜,翌日上朝前,还顾忌着公堂相见算不算破她命令,拖了半天才去,从头到尾低着脑袋,双手交叉在前,争取不触怒她。

傅洗尘还以为他将差事办砸了才如此心虚,下朝后私下问他平阳的情形。

平阳的情形自然顺利。骠骑将军落马的事传到那边,平阳侯本就吓得膝软,却碍于嫡子没逃成,不敢轻易发兵,与朝廷撕破脸皮,一直忐忑按捺,直到见着自称长公主亲信,特来与他和谈的魏尝,心底才生出一丝希望。

魏尝先施礼,不仅头一晚在送美人一事上没直截了当损他颜面,翌日又与他讲,长公主早便发现平阳境内那座隐瞒不报的金矿,却一直未发声,这次更是压下了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力保他无忧。

又说她全然理解他酿成错行的原因,无非是见她此前对卫国有所动作,心中不安,才想搅乱冀州,而后借毗邻优势攒点功绩。所以这次如他所愿,她非但不追究他过错,还将把他视作协助朝廷平乱的功臣大行赏赐。

平阳侯听到这里便已心动,到底不是当真毫无头脑,一边是试图拉拢他的长公主,一边是显然卸磨杀驴的秦家,何去何从自有抉择。但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所以问魏尝,长公主需要他做什么。

魏尝言语机锋厉害,说明条件后见他犹豫起来,便开始施压,将平阳边防漏洞如数家珍一般抖出,听得他胆战心惊,不应也得应,只因自知就算决一死战,也毫无对抗朝廷的把握。

魏尝当下简单与傅洗尘解释了几句,随即见他面露疑色:“既然差事顺利,你今日上朝怎么那副模样?若你哪里得罪了长公主,还是与我说一声,我毕竟有责任管束你。”

他抽抽嘴角,气哼哼道:“这事不能说给你听,说了也不管用。还有,你很快就没责任管束我了。”

傅洗尘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问道:“为何?”

“因为你马上就要升官,替骠骑将军的位子,日后不再接手羽林卫了。”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看着吧,也就半个月之内的事。”

见他神情笃定,傅洗尘稍稍皱起眉头:“我父亲便是朝中大将军,一门两将,恐怕落人口舌,我还该与长公主说明此事……”

“别傻了,”魏尝打断他,“她还能不懂这个?你知道她现下的处境,倘若真心追随她,就别推辞来推辞去,枪林刀树也要上。你替她添筹码,便是叫她手底下那派官员更安心。”

“再说你父亲都多少年不管事了,就算缠绵病榻之前,也早早敛锋芒,空套了个虚衔,为的就是给你铺路。你此刻不上位,更待何时?谁都可能落人口舌,但只要你父亲活着一天,就没人敢说你们傅家的闲话。”

为什么?因为傅戈是大陈朝象征荣耀的战神,是他魏尝亲手捧上峰顶的人。

傅洗尘沉默下来,半晌问:“你如今为我副手,我这一走,羽林中郎将一职无非落于你或右监,你得……”

见他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魏尝挥挥手打断他,唉声叹气道:“别提了,我把她惹了,升不升得了官还不一定。”

问题再次回归原点,他忍不住道:“你与长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魏尝不肯说,傅洗尘也没法,接连几天都看俩人不太对劲,直至七天后接到薛璎命令,叫他护她出城一趟。

他问她去哪,得到的答案是道观。

他本不是爱多问的人,但魏尝当下毕竟仍是他下属,他生怕他做了什么糊涂事,因猜测薛璎此行或与这几日的反常有关,便向傅羽打听了一句。

不料她也是一头雾水,只说:“殿下近来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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