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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放心去。”

她随即转头看向魏尝:“别担心,我跟你一起。”

魏尝喉咙底一噎。他以为,这种时候该是他安慰她才对。

“我去就可以了。”他说。

薛璎摇摇头:“对方是冲我来的,我不现身,魏迟才危险。”

魏尝沉默下来,咬咬牙翻身上马。薛璎也没再说多余的话,与他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不必薛璎吩咐,城中傅羽早已领了公主府余下的羽林卫出动找人,林有刀在一旁接信报,一边反馈给俩人,直到半个时辰后,得到了魏迟的确切下落:“对方车马往东郊去了,车辙印迹到毓山山脚处拐了个弯,明显由深转浅。”

车辙印迹由深转浅,说明车变轻了,由此直接的指向是:对方在山脚处卸下魏迟,将他送上了山。但这线索露得太明显,反倒说不定是对方故施疑阵,卸下了车内原本盛装的重物,令他们误道魏迟被送上了山。

林有刀道:“阿羽已带人兵分两路,重点一批往北继续追踪车辙印迹,另有一支小队上山搜寻。”

薛璎扬鞭不停,头顶被簪子束起的发髻因马上颠簸微微颤动,她想了想,问一旁魏尝:“你以为呢?”

魏尝面上像布了霜似的,平日那点嬉笑劲散了以后,这张脸搁夜色里瞧竟有几分人,默了半晌沉声道:“上山。”

薛璎没反对,傅羽的判断是转了一个弯的结果,但狡诈之人却喜欢反其道而行,转一个弯后,重新绕回原处。

她点点头,吩咐林有刀传信傅羽,将往北追踪的人手撤回一半,上山支援,而后道:“毓山半山腰建有一所道观,本因地势空悬,两面临崖,便于观星,颇受观道人喜爱。四年前南边闹瘟疫,波及长安,道观接纳流民,结果不少人却在里头染上疫病,那处被视作不详,渐渐废弃了,如今已可随意出入,是易守不易攻,请君入瓮的好地方。”

魏尝“嗯”了声,说:“你一会儿跟紧我。”

她摇摇头:“分头行动。”

魏尝突然叫她:“薛璎。”

薛璎听见这称呼稍稍一滞,偏头看他。

“虽然我知道现在讲这些很不该,”他默了默,还是坚持说出了心里话,“但阿郎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舍不下他,才把他带来长安的。对我来说,这世上没人比你更重要,如果没了你,只剩我和阿郎,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垂了眼,没继续往下说。因为薛璎也不懂,他是怎样在没有她的地狱里活了整整五年。

薛璎目光微微一闪,嘴角浮起笑意:“我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会活到遇见你了。”而后顿了顿,坚持道,“分头行动。”

*

薛璎领了一队羽林卫上到半山腰时,见道观隐没在夜色里,星火全无。三层高的红塔伫立崖边,笼在云雾间,越往里却越能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塔里有埋伏。

她步子迈得极缓,一身夜行衣,几乎与深重的夜色融为一体,边向前,边与身侧举着火把的林有刀低声道:“一层门内有一拨,大约二十人。二三两层护栏边埋伏了弓箭手。”她说着,稍稍抬起一丝眼皮,“二层八人,三层地势较窄,且高处风大,不利准头,应该只藏了四人。”

她说完便远远停了下来,叫林有刀手中火把稍侧一侧,将她整个人打亮至足够被对方看清的地步。

一层的门果真“吱嘎”一声移开。一名褐色短打的蒙面男子扛着个孩子出来,看身形是魏迟无疑,不过瞧模样似是昏过去了,嘴里还被堵了个布团子。

事出紧急,对方确实不可能找来个身形相似的替身,薛璎判断人无误后,皱了皱眉头,随即听那人开口笑道:“不知殿下光临,有失远迎,望您莫怪。”

她笑笑:“是我深夜冒昧到访,岂有责怪之理。”

“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男子也笑了笑,但到底掩饰不了性急,招来门内其余手下到身后列队,而后道,“殿下若想带走这个孩子,便叫您身边人退后三丈,自行上前作交换。您放心,我等无意害您性命,只想借您一些时辰用用。”

薛璎不动声色往他身后红塔掠了一眼,挥挥手,叫林有刀等人依言退后。

“殿下是爽快人,您袖子里的暗器,不如也请暂且放一放,得伤了和气。”

她淡淡笑了笑,低头取出袖箭,搁到地上,一脚踢远:“还有什么,一次说完吧。”

“没有了,黑灯瞎火,还请殿下摊开手来,当心脚下。”

薛璎依言摊开手心,缓缓上前,一步步将自己送入了轻箭射程可及的范围,而后再进入重箭也可及的地方,直到男子身前。

男子掐了一把魏迟,将他弄醒,说:“小公子,长公主来接你了。”

第45章

魏迟给掐得嘤出一声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到地上,睁眼一泡泪花,待认出近在咫尺的薛璎,迷迷糊糊“呜呜”一句,隐隐听着,竟像是“阿娘”。

薛璎一愣,低头看他一眼,却因时机不对,迅速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跟前的褐衣男子。

对面蒙面人似乎也有些疑惑,但右手依旧稳稳锢着魏迟的肩,左手则向她摊开,示意她上前来。

薛璎看了眼他粗砺的手掌。

似是瞧出她眼中嫌恶与不信任,他承诺道:“您抓着我手,我就松开他了。”

魏迟闻言明白过来究竟,开始呜着声摇头。

薛璎低头道:“揉揉腿,看能不能走,有刀叔叔在后边等你,你先和他回去,我天亮就回来了。”

她说完,再次掠了一眼远处的红塔,将手缓缓递给了对面人。

男子眼底含笑,触到她指尖的一瞬,猛力一把推出魏迟,随即迅速拢右手,掌心一翻多出一柄匕首,横臂扼向她脖颈。却不料眨眼间惊变突生,下一刹,他眼前一花掠过一束乌发,紧接着颈前一凉。

几乎连痛都未察觉到,他的手就无力垂了下去。一样不属于他皮肉的硬物,生生刺入了他的喉咙。瞠目间,他甚至都没想明白,薛璎究竟是怎样做到一瞬工夫反手拔下发簪的。

薛璎脱困间隙,远处蓄势待发已久的羽林卫飞快涌了上来。男子身后二十余人大惊失色,拔刀杀向她,有人向红塔打个手势,急喊:“弓箭手!”

身后毫无动静。

薛璎侧身避开刀锋,将跌撞在地的魏迟一把搀起,一面带他朝后退避,一面淡淡道:“不用喊了。”

不用喊了。两层高塔十二名弓箭手,已被从后方攀爬而上的魏尝悄无声息全数解决。

有人不甘心回头张望,却只看见一支锐利的箭冲自己眉心直直射来,接着,一股热意由鼻梁骨蔓延至下唇。

然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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