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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姑娘家,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了手中竹枝串着的河鱼上。

这怎么吃?用啃的?

魏尝见她下不了口,忙反应过来,又将她手中鱼拿回,取了方才削好的竹片,替她将鱼肚子上的肉一溜溜剔下来,盛在对半切开的竹筒里。

薛璎屈膝坐在一边,看他一个大男人做这种细活,眉眼里透着的认真劲却像在干什么家国大事一般,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见他已将竹筒递回来,便干脆低头吃鱼。

魏尝则去剔另一条鱼的肚子,再递送给她,而后自己把鱼背和鱼尾部分给吃了。见她用完,又从袖子里掏出三两颗青绿色的野果,跟她说:“吃两颗,解味的。”

她狐疑看一眼他掌心青果:“什么果子?”

魏尝也不知道,反正能吃就是,以前和她一起吃过不少,就说:“放心,没毒。”说罢当先吃了一颗,一副试毒的样子。

原本小心起见,薛璎是不会随便吃路边野果的,见状也就咬了一口,不意一股酸而不涩,甜而不腻的爽口感立刻在舌尖溢散开来,叫她莫名觉得十分熟悉。

她皱了皱眉头。魏尝忙问她怎么了。

她摇头示意无事,又咬下一口,仔细品啧了下,说:“好像在哪儿尝过这味道。”

“你以前也常来郊外?”

“不。”她摇摇头,“所以才奇怪。”

魏尝不解,随即见她起身道:“回去吧。”

他点点头,将柴火堆简单拾好,提剑随她继续下山,本道归途漫漫,而她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正是并肩畅谈的好时机,却不料没走几步,就碰上了策马寻来的傅羽。

这还没完,她旁边并驾齐驱的,竟还有多日不见,伤势大好的傅洗尘。

兄妹俩瞧见薛璎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齐齐勒马,翻身而下,向她行礼。

魏尝扶额叹了口气。

薛璎瞥他一眼,而后叫俩人起,说:“来得正好,马丢了。”

眼尖的傅羽一眼瞧见魏尝身上湿漉漉,而薛璎衣裳却几乎是干的,心底掠过一丝不可言说的想法。

注意到她神情古怪,薛璎问:“怎么了?”

傅羽忙说“没事”,道:“人都处理干净了,照您交代,放了一个活口回去。”她说罢一指一旁傅洗尘,“方才一时找不见您,就叫了傅中郎将帮忙。”

薛璎点点头,问他:“伤都好了?”

傅洗尘颔首道:“承蒙殿下关切,都已好了,微臣明日便可回朝。”

她“嗯”了声:“那就都别傻站着了,上马吧。”

傅洗尘和傅羽对视一眼,看了看身后的马。

四人两马,怎么分?

薛璎却已当先踩了马镫,上到傅羽那匹棕马,而后招呼她:“来。”

魏尝见状,迅速反应过来,质问道:“让我跟他俩大男人一匹?”

薛璎高踞马上,扭头看他:“羽林卫魏尝,注意你的用词,这位是羽林中郎将,你的最高统领。”

魏尝一噎:“我宁愿走回去。”

“那你就走回去吧。”

魏尝被气笑,眼见仨人各上各马,真没管他的意思,只好闭了闭眼忍耐下来,一跨上到傅洗尘背后,阴阳怪气道:“那就有劳中郎将驼我了。”

傅洗尘偏头看他一眼,点点头:“抓稳。”

他扯扯脸皮,微微一笑,拽住了他缚在腰间的剑。

薛璎回头看了不情不愿的魏尝一眼,笑了笑。

*

四人回到公主府已是大半个时辰后。薛璎在府门前下马,抬步刚上了两块石阶,就被后边魏尝叫住:“等等。”

她回过头,眼色疑问,随即见他快步上前,在她跟前屈膝蹲了下来。

薛璎一骇之下便要后撤,却先听他道:“靴子脏了。”

见她顿住不动了,魏尝便用袖子替她拭了拭沾泥的靴面,抬头笑说“好了”,而后撑膝起来。

薛璎忽觉傅家兄妹及府门前的几名羽林卫,射来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轻咳一声,也不知在跟谁讲:“都学着点这眼力见。”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府内传出:“阿爹阿爹,我的靴靴也脏了!”

魏迟一路小跑出来,到他跟前一撩袍角,腿一伸,露出一只翘头履来,还轻轻拿鞋尖点了点地。

魏尝、薛璎:“……”

薛璎清清嗓子,把魏迟往里带了几步,蹲下来说:“你以后不能叫他阿爹了。”

“为什么?”魏迟眨眨眼,瞅瞅她,再瞅瞅她身后的魏尝。

“因为有人不喜欢你阿爹,如果你老这么叫他,那人就也会不喜欢你。”

魏尝知道薛璎这个做法没错。

不论卫接下来预备如何,魏迟都不宜与他显现出父子关系,哪怕是养父子。

薛璎继续道:“等不喜欢你阿爹的人走了,你再这样叫他。”

魏尝向魏迟挤挤眼,示意他听话。

魏迟撇撇嘴:“好吧,那我现在叫阿爹什么,像叫有刀叔叔那样,喊魏叔叔?”

魏尝上前两步:“不行,要喊魏哥哥。”

薛璎回头瞥他一眼,随即听他解释:“叫魏哥哥不是挺好?没有亲兄弟间称呼起来还在前头加个姓氏的,别人不会起疑。”

魏迟却开始拆台:“还不是因为薛姐姐是姐姐,你才要做哥哥的。”

“你……”魏尝被他说得一噎。

“行了行了。”薛璎打住俩人,叫魏迟先回房,而后留下魏尝,问他,“这次的事,你怎么打算?”

魏尝想了想说:“长公主没把澄卢剑还回去吧?”

薛璎也没避讳,点头承认了。

“你不还剑,一则是因起始没还,眼下再送回,难叫卫对你最初的隐瞒心生揣测;二则,你发现卫此人不好控制,待当今卫王百年归去,未必是继任的最佳人选,所以,倘使我真是卫家人,倘使来日某天有需,你也许会拿我对付卫,而这柄澄卢剑,便是重要的助力。”

他一说起正事,便不再嬉皮笑脸了,薛璎也正色起来,再次点头。

她承认,不还剑这事里头,有她制衡诸侯的私心。

“但现在可以还剑了。”魏尝下结论道,“卫本着宁肯错杀的态度冲动出手,如今计划落空,一定起了后怕,所以当下便是还剑的最佳时机。你不计较他刺杀,他不计较你藏剑,你和他有了个扯平的机会。他若仍要继续针对我,就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了。”

“至于你所担心的将来,”他笑了笑,“我胸无大志,不论是否为卫家子嗣,都对卫王之位不感兴趣,但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卫也好,其余诸侯、朝臣也罢,不需要那柄象征权势的澄卢剑,我就做魏尝,就做你身边一名小小的羽林卫,或是公主府无名的入幕之宾,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就有把握替你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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