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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手指试探了半天都没有触碰到熟悉的鸡蛋壳闹钟,反倒碰上一个软软毛茸茸的东西,李显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迅速从床上跳了下去。

“我操,宝贝儿,咱这大早上能不能别这么折腾啊,晨勃都让你踩下去了。”庄然再次在心中暗暗发誓,最近有时间一定要去师傅家拜访一下,顺便给自己解个卦,这学期太背了,在自己家床上睡觉,都能被自己的男朋友连踩好几下。

站在床边的李显被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喷嚏,又扯开被子钻到被窝里。“忘了,我还以为是在自己家,习惯性从右边下床了。男朋友,你的闹钟怎么是轰隆隆的火车声,啧,你这癖好。”李显不敢苟同。

庄然伸手拿起床头的布袋沙包,朝墙角掷去,震耳的轰鸣声终于消失。

“篮球队长的手感就是不一样,这远距离三分,漂亮哦。”李显低头在庄然的唇边亲了一口。

被吵醒之后的李显睡不成回笼觉,从小的习惯,醒了就必须得起来。伸了伸懒腰,单腿搭在窗台上,弯腰下压,骨头发出咯嘣咯嘣的清脆声,又换上了另一条腿,动作重复。

看着李显轻松下腰,庄然猜想李显应该是练过舞蹈的,其实在干非常不要脸的事情时,他就好奇为什么李显的腰能那么软,啧,庄然把被子的一边压在身下,顺势滚了一圈,把自己包成一个没有成蝶的巨形茧。眼神跟粘了502的胶似的,死死盯着窗台边刚刚出炉的美少年。

睡衣的遮掩下,李显身上雕刻的线条隐隐约约,但这并不妨碍庄男神脑补,双手曾经无数次描摹过地上美少年的每一寸领地,他深谙任何一个角落的奥秘。他知道李显身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开关。

初升的太阳,刚从城市的东边拨开云雾露了脸,庄然却觉得自己要被四处散落的炙热蒸成肉干儿。

这一早上的太考验人了,在紧紧裹着自己的被子里翻了个身,不巧的是,脸埋在了李显的枕头了,操,枕边都是李显的洗发露和身上特有的味道,火上浇油总是比雪上加霜效果来得更直接,更猛烈些。

庄然在心里开始默念起清心咒,但是记忆跟卡了壳的留声机一样,一个字都蹦不全,脑子里塞满了这样,那样,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啊!要死了!”斗争无果,庄然准备单枪匹马,绝地反击。

“李显,大早上的您能不能把快掉到屁股上的睡裤往上提提,能不能把你胸前那两个扣子系上,能不能把你身上的勾人夺魄味,床上还有血气方刚的男朋友呢,你是对自己太没信心,还是对我太放心了啊,操。”庄然裹着被子,双脚并拢跳下床,随着门上落锁,凝固的空气里,仿佛有什么声音破裂了。

刚刚的起床活动,成了李显的赛前热身。

“庄然,你确定,现在,要么?”李显踢开昨晚浸透的衣服,一步走到庄然的身边,单手连带着和被子一起拥入怀中,另一只手在庄然后背游走。

裹着被子的巨茧感觉再被撩拨下去,肩胛上的骨头立马会化成一双翅膀,成蝶飞向天际了。九月份的东北,还有个秋老虎,庄然身上的被子并不厚,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像含羞草一样,一一闭合,又像春风抚过的麦浪,一波接着一波,蔓延开来,最后都汇聚到自己的胸口,争抢着要宣泄出来。

“李显,你实在太不要脸了。”庄然艰难地喘着气,李显的手并没有剥开被子,而是隔着被子一下一下试探庄然的底线。

“明明是你自己点的火,到头来我却成了明火执仗的罪魁祸首了,嗯?”最后一个字,李显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轻吐出口,比九曲还要回肠。

庄然知道李显的故意为之,他曾经对李显说过,不要轻易在用这种声音和他说话,因为所有的故作正经,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都会溃不成军,唯一的出路只有举手投降。

这种在心尖上跳舞的低喃,如同一个永恒不灭的火种在庄然的腹中熊熊燃烧。

“庄然,有时候,你真的......”李显挑开庄然身上的薄被,轻轻将庄然推上了床,张嘴用牙齿一颗颗解开庄然的睡衣,碍事的睡裤被拉到脚踝处。“很磨人。”李显补全最后一句话。

“李显,有时候,你也......”庄然挺了挺腰,当叫嚣之处被温热的口腔包裹,自己的话也被意外打断,余留的都是开阖的嘴角流出来的破碎呻|吟。

窗帘被风撩起一角,又快速落下,一室旖旎,羞煞风尘,躲不过去的绿萝,幸而早就得仙成道,灵魂出窍,肉体凡胎逗留人间。

李显拿过床头的纸抽,擦了擦嘴角,又清理了庄然脸上自己的子子孙孙。

庄然躺在床上缓了缓,抬脚搭在身上人的肩膀:“李显,你个不要脸的,居然弄我脸上!”

李显将包着自己和庄然子孙的纸抛在垃圾桶里,低头亲了亲庄然的脚背,回身剪住庄然的双手,吻密不透风地朝庄然袭来。

“男朋友,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不过,你这嘴上的火候,还有待提高。”李显下了床,朝着门走去。

“我操,李显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每次你没受过它的恩惠是么?爷用的着这张嘴么,啧,不就第一次咬着你一下么,这么记仇。操,下次让你看看什么是......”

李显拉开门,庄然看着门外的三个人,含在嘴里的话没把自己噎个半死!为什么大早上的这三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这么波澜不惊地听着墙角!有没有点长辈的自觉了!

李显也是进退维谷,最后衡量再三,朝三人点了个头,进了洗手间。

屋子里凌乱的被单和还未完全散去的麝香味,百分之百还原了犯罪现场,庄然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朝门外的三人白了眼,就连顾叔叔都没能幸。

“啧啧啧,儿子,春宵帐暖,哎呦,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陶然靠在门边,双手插在胸前,眼里带着调侃。

这昭然若揭的现场,过来人一眼就明白。

庄哲走进屋,拿起地上湿了一半的衣服,放在庄然的脏衣服衣筐,顺手把一晚上无人问津的小绿萝枝丫放回队伍中。

耳聪目明的顾绍章,在进屋子的时候就听到卧室里的不同寻常的喘息声,所以在门口拖延了半天才和陶然两人进来,没想到屋子里的两个人没有停战的打算,反而越演越烈,陶然这个爸爸当的也真够可以,掐表看时间,非要等到两人准备出来的时候给个惊喜。

顾绍章跟在陶然的身后也进了卧室,墙角的火车闹钟这么多年了,除了颜色淡了一点,样子还没变,还是八岁生日的时候,庄哲送的。小然还是那么恋旧。

“小爸你可真行,也不怕把您儿子吓痿了,我都二十了,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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