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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样。”

李心里一阵酸涩,孤独和自我是两个概念。

想到余华的那句话:我宁愿回到孤独之中,也不愿放弃尊严去换取表面的朋友。

抱团取暖就更没有什么意思了。

舒瑶垂下头,“一个人是小可怜,一群小可怜在一起是绝望。”

“要有光。”程殷说。

李笑了笑,程殷也笑起来。

“不想跟她们交朋友就拒绝好了。”李说,“之前告诉过你,有问题可以来问我,是真心的。”

舒瑶看向他,李对着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舒瑶咬着嘴唇小声说到,“听我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本来也是我把你叫过来的。”李微笑着说:“回去吃午饭吧。”

等到舒瑶走了,李和程殷也赶紧往回走。

李笑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句‘要有光’?”

程殷捏了捏下巴,“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创世听起来那么的容易,人活着却不容易。但是我们每个人生活的都是自己的世界,自己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神。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时,再绝望,也必须自己说:‘要有光。’”

程殷控制不住也笑了,“你看我是不是跟你越来越像了。说话可有文化了。”

李冲着他弯了弯眼角。

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这句话最动人当然不是光,而是于是。轻描淡写的于是,轻而易举的光亮。

神创物靠“word”,人拿什么去留住光?

有时候早晨起来,看见红彤彤的太阳。打开门,穿过走廊,日光顺着白色的墙壁一路延展开去,起初是一片光,再变成几束光线,最后就消匿了,只余下阴暗。

太阳照不穿冰冷的建筑,光好像不能够抵达所有的地方。

李总是这样悲哀。他还没学会程殷的创世观:

自己去建造自己的世界。你要光、要树、要海,都自己去拿。

李的手不自觉捂上腹部。最近很奇怪,老是胃疼。

走了十多分钟,李都没再说话。程殷想讲点什么,于是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李,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嘴唇苍白。

“怎么了?”程殷轻轻拍了拍他的腰,“你不舒服?”

“没事儿。胃有点疼。不严重,一会儿就好。”李勉强冲他笑了笑。

其实情况不算太好,李很不舒服。胃里空荡荡的,有时又有着强烈的烧灼感,类似于饥饿感,但是难受得多。甚至只是简单的行走着,却感觉胃仿佛被剧烈地摇晃了而晕得不行。

浑身都没劲儿,他走路走得更加疲乏。

“饿了吧?我们走快点吧,你妈肯定都做好饭等你了。”程殷拉了他一把,“吃了饭睡个午觉应该就好了。”

李嗯了一声。心底难苦涩难当。

可惜他母亲怎么可能做好了饭在等他。

跟父亲离婚后,就连儿子也很少过问。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了。

印象中小时候的母亲是温柔的、高雅的,是无论在哪儿都优雅动人的。柴米油盐都与她无关,饭是父亲做的,锅是父亲带着李玩儿着泡泡一起洗的。

但李喜欢看她弹琴的样子。

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父亲搂着他,在膝上放一本《王尔德童话》,两个人一起慢慢地读。母亲在一旁忘我地练琴,有时也会唱起歌。他总忍不住看一会儿书就悄悄侧过去头去看一眼妈妈,看着她陶醉的样子就觉得新奇、觉得神圣无比。

她现在跟李一样,都独自生活着。但她把一切都献给了音乐,住进了自己的象牙塔,彻底地忘我,也快忘了儿子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完全甩开他这个小小的包袱了,偏偏这骨肉牵连的血缘关系还在妨碍着她,令她苦恼着。

而李不知道该不该怪她。

快走到小区门口了,程殷又问他:“好点了没?”

李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快回去吃饭吧。我先上去了。”李说。

程殷又看了他一眼,“好。你要是还不舒服的话吃点药吧,下午打个电话给我我帮你请假也行。”

李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没事儿的。”

“那我先走了。”程殷身体往前倾,眼睛还是看着他。

“好。拜拜。”李摇了摇手。

程殷这才转身走了。

李捂着肚子,慢慢走向旁边的全家超市。

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想到胃疼不吃饭大概会更糟,他还是点了一份番茄牛肉饭。

虽然一直自己一个人住,但是李始终对厨艺一窍不通,最多也就只能煮个泡面。要是勉强做顿饭,得去他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也只好放弃自己做饭了。

但是他又不喜欢餐馆,那些方方的小桌子或整齐或散乱地堆在店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要么就有人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盯着手机傻笑,要么就三五成群溢出一桌子的欢声笑语。

但是那些对桌要好几个人来填满的桌子总让他觉得恐慌,让他觉得内心深处无边无际的孤寂顷刻间就会被无情地看穿。

楼下小小的全家是他的避难所。窄窄的桌子抵着墙壁,墙壁上还有着漂亮的贴画,一个人能够自在地坐在角落里,这给了他多么大的慰藉啊。

李举起勺子,一勺一勺舀起米饭往嘴里送。额角渗出了冷汗,胃疼得他眉毛皱到一起,但他机械地重复着吃饭的动作。

吃完了买一盒止痛片好了,李想着。

第9章第9章

国庆和中秋节很快重叠着来到,放假前一片怨声载道在放学那天下午全都消散,每个人欢欢喜喜地拾着书包。

程殷站起身,拍了拍李的肩膀,“要和我们一起去打球吗?”

李思考了一秒,“行。”

十月份的天气并不凉快,几个男生在放假的雀跃心情中打了一个多小时篮球也不行了,汗如雨下,个个都喘着粗气。

李掏出一包湿纸巾,一人分了一张。方源笑起来,“哇李你好致!”

程殷坐到球场边上的铁杆上,擦了擦汗,随口吐槽着方源:“大家都很致,除了你。”

方源坐到他旁边,用力撞了他一下,“滚蛋!老子最近走粗犷路线好嘛!”

方源擦擦汗,又站起来,“我去买水,你们要喝什么?”

“给我带一瓶矿泉水嘛!”

“我也要一瓶!”

“这里要一瓶可乐!”

程殷仰起头,揪了揪方源的裤腿,“我要喝小茗同学。”

“您能别揪我裤子吗?腰太细的人经不起您这么大劲儿的考验好吧?”方源攥紧裤头说。

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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