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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不由得在心里暗叹,撞上祁然,儿女情长的结果竟然是脑袋退化到连抉择的能力都失去了。

正矛盾纠缠,远远的起落有致的节奏声从身后极远处传来,在空旷的夜里,每一声都份外的清晰。

成玉下意识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耳力更是运到十足。

一直信马由缰,若这声响是冲己方来的,这刻提速就落了行迹,更显可疑。

声音渐近,成玉从起伏错落的声音里听出来者只是单人独骑,终于放下心来,静观其变。

他自恃身手,一人而已,料想也不会太手脚。

“啊,成将军。”来人在越身的瞬间忽然惊喜的喊了出来,成玉一惊,一直刻意敛的戾气悉数爆发。

侧转头来看去,竟是个不算熟悉的熟人,晚上跟在雷轩羿身边的韩惟。

“将军这一称,成玉担不起,倒是韩先生,成玉今日始知道,是玉楼太子的谋臣!”韩惟在无欲阁并未亮出身份,成玉也没有想到是他,还是被祁然在背后叫破了身份,这才被成玉知道。

黎明时候,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刻,这韩惟看起来也是雷轩羿手边的红人,什么事能叫他漏液急行的?

况且刚刚那一声,惊喜中到了三分的如释重负,更是让成玉下意识的戒备起来,声音自然就冷上几分!

韩惟对成玉一照面就叫破身份,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但他见惯风浪,也素来知道面前这人虽然看起来没出息的只知道儿女情长,当年在沙场上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悍将,这刻面对成玉的倨傲也就不那么敏感了。

“成公子……”

“唔……”成玉怀里的祁然忽然动了动身体,含混在喉咙里的被打扰的不耐声音无意识的哼出。

成玉神色一动,冲韩惟冷冷扫了一眼叫他噤声,低声细语,“继续睡,没事!”

韩惟立时有脑袋当机的片刻昏眩……见过自家太子宠情人的,以为已经是天地极限,知道这位也是这类型的,本以为可以疫了,没成想眼前这位,只有过之……

“呃……”无意识的发出一个单音,下面的转成一长串含混不清的咕哝,间或带出一两声唇瓣分合的黏腻声响。

憨态可掬!

韩惟心底不知怎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成玉等怀里的人又渐渐安静下来,才低声开口,“韩先生怎么找到这里?”

“啊……”成玉起了话头,韩惟直在心头将成玉的问题绕了两绕,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家太子一直担心两位困在险地,所以才着我们……”

成玉可不理他这份好心,“要是这样,守着无欲阁就可以了,韩先生何必还跑到这荒郊野外的,是出城的时候,有人给你们送了信吧?”

韩惟被人揭破,单手控着马缰,紧催几步并上成玉,才开口,“这个也是没办法,谁叫玄公子这么声名显赫的呢。”说完扫了一眼祁然,似笑非笑的看向成玉。

“现在知道我们没事,韩先生就请回吧!”不咸不淡的说完,成玉双腿控马,提速,越前而行,再不看他。

“玄公子身体不太好吧?这样漏夜行路,合适吗?”韩惟并未错过成玉扭头的瞬间所明显呈现出来的疏远,维持着两马之间两个马身的距离,仍然一派好好先生的扬声提醒着。

“不……”

“唔……好吵,成玉!”朦胧的声音恰在此刻无预兆的插入,盖过成玉就要出口的拒绝声音,“你在和谁说话?”惺忪的睡眼一副被打断好眠的埋怨,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

“咦,韩……呃,该怎么称呼?韩社长,韩大当家还是?”半扭回身的祁然困扰的扭着眉,从成玉腋下探出半个脑袋,将醒未醒的声音软软嫩嫩,带着撕不开的绵密。

熟悉他的成玉无声的弯起唇线,眼底柔和的光是对祁然无可奈何的宠溺。

祁然的声音若是抑扬顿挫的配上情绪,那就是分分明明的调侃,偏偏不熟悉的人总是以貌取人,然而无一例外不由自主的当他是单纯,乖乖上钩,被他牵了鼻子……

“玄公子直呼韩惟就好。”

“哦,韩惟,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祁然开门见山,一脸意外的迷惑不解,再配上他那天真的语气,叫韩惟凝不起防备。

“我家太子担心公子被困火场,所以着我们多加留意。”

“呃……轩羿太子这留意的范围也忒大了些……况且连韩惟这样的总管都披挂上阵,还在第一时间找到我们,难道是范围大了,人手不足?不过韩惟的运气倒是真不错呢,你一出马,我和成玉就被你逮个正着了。”

状似抱怨的一番话杂七杂八的,半是调侃半是戏谑偏又夹了一点认真,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给韩惟听。

弄得韩惟一时还真不好接口。

半晌,才找回有些无奈的声音,“韩惟跟来,只是担心公子暂时不方便与楼运联系,恐在衣食住行上有所不便……”

祁然撅起红艳的小嘴,摆摆手,一脸被人小瞧了的不服气,“是担心我联系不上楼运?还是担心玉楼王再找到祁然?”

半弯明月恰在此时掩进云后,刚还朦胧着依稀可辨轮廓的微光霎时被漆黑不见五指所替代,韩惟只听得到祁然天真直爽的声音,大约少了诚恳单纯的面色佐证,这一刻,韩惟再拿不准祁然的话音里究竟剩了几分是平淡的叙述,还是多了几分似是而非的调侃,那天真里,是不是藏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浅笑。

两马并辔,踢踢踏踏的马蹄落地,虽然一致,却又参杂出丝丝入扣的和谐合声的效果,在空旷寂静的沙石路上,份外清亮,隐隐约约的回声,四面八方缭绕回来,合着身下清晰的声响,便成了一曲真正的轻音乐。

祁然的脸上泛出怀想的惆怅,深吸一口黎明前略带湿意的空气,一时只觉得整个身体从外到内,每一个毛孔都泛着通透清冽。

“韩惟,这样叫起来好生疏啊……嗯,叫惟惟(喂喂)好不好?”

成玉手上一抖,赶紧夹紧了马腹稳住身形,揽着祁然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紧了紧,又松开。

韩惟一张斯文和气的面皮,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所幸黑云遮月,但也没露出行迹,强咬着牙维持正常的声线,“玄公子玩笑了。”

“才没有,”祁然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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