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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的任性而自责着,看着祁然的眼,想了想,问道:“再和我说说你那个地炕的问题吧,我了解下,也可以去帮赫连洛完善一下。”

起个话题,将祁然从自责的情绪中拉出来。

祁然低低的说着,将地炕大概的样子和自己想象中的构造一一道出,说道兴起,渐渐忘了刚刚的郁闷,蹲在地上随手抓间硬物开始连说带画。

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上握的是成玉随身的短匕。

成玉一直含笑听着,这刻见祁然说完,到桌边倒了杯水递过来。

口干舌燥的祁然正需要,感激的送来一瞥,端起来一仰而进。看得成玉直皱眉,“慢点!”

“怎么会想到弄这个。不是有……”赫连洛和我,成玉张嘴说了一半,又生生吞下后半句,自己怎么能算呢,顶多是个待定而已!

祁然却还在为今天的失态而走神着,闻言,答得漫不经心。“这里的冬天,不大适应,又干又冷的。”祁然不想提自己的身体,只断阳的寒毒发作就已经让身边的人每天时刻提防了,再说出来自己最近对天气的敏感,哎……

成玉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祁然却开始魂游,沉滞的压抑迅速在两人间蔓延,让成玉坐立不安,却不敢乱动,唯恐再让祁然有糟糕的想法。

好半天,祁然才回神,一偏头,正看到成玉满脸不自在,眼神游移的样子。

“扑哧!”祁然笑了出来,“做什么亏心事那么忐忑啊!”

说者无意,成玉却是一直在偷看祁然,乍一见他回神才游目四顾,闻得此言立刻泛起做贼心虚的念头,更加不敢直视祁然。

“刚刚不是叫我换衣服吗,还不去叫人弄水来洗澡!”祁然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歪打正着了。

他性子本是促狭爱捉弄人,然而成玉这两年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如何不明白他的心事,那些在别人看来只是有些暧昧尴尬的玩笑话,每每和成玉面对面就成了揭人疮疤的剜心之讽,若真说当年如何怎样,早在他背叛齐晏舍命出宫时就已经还清了,何况还附带了两年七百多个日子的守护照拂?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世上最难过的关,反倒是自责……

这个,祁然总要比别人多更多的理解!

没想到祁然会先转移话题,感激,松了口气之余让成玉立即起身,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冲出屋子去喊人准备了。

祁然双手支在膝盖上,拖着下颌看着房门的方向,眼底泛着柔和。

不一会,成玉回来,“浴房那边准备好了。”说着,抱起祁然。

一路前进,祁然忽然低声的,自言自语一样的的叨念了一句:“也许这一辈子,你都得这么抱着我啦,不嫌累么?”

成玉一惊,两手一颤,险些将祁然丢出去,“你……说什么?”

祁然却将头埋进胸口,再不出声。

耳边的心跳声,明显乱了节奏,一下一下,强健有力却湍急异常。

藏的严严实实的小脸,渐渐泛出一个大大的涟漪!

浴房里蒸汽氤氲,一切都泛着朦胧的温馨。

推门踏足的一瞬间,热气铺面而来,让人有瞬间的窒息。

站在地上闭起眼睛,环境的遽变适应起来需要一点点时间。身后沉重的存在感让人心悸。

祁然转身,乳白色的缭绕模糊中,只有一轮模糊的影像,看不真切。

刚想倒退几步再研究下这屋子里的保密权限,一条有力的臂膀已经稳稳的扶住后腰,头顶上的声音,异常低沉,“能见不太好,小心一点。”

一字一字,低迷沉滞,祁然一惊,不知怎么,听到耳中,竟涌出心脏跳动那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联想。

脸上有些发烧,微微的尴尬在发酵,逸散,环绕。所幸朦胧的空间,还能遮掩一二。

“嗯!”佯做轻松的应着。

身后的手臂顿了下,缓缓被回。

自从排好这半年的计划,知道要在泉阳度过这个冬天,祁然就将无欲阁的生活需要大肆按自己的喜好整顿了一遍。

这件浴房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大量的蒸汽让房间内的湿度大的离谱,连带着会让人呼吸不畅,然而相比较起让皮肤和冷空气做最亲密的接触,祁然还是宁愿忍受这种炙热的让肺都叫嚣着抗议的温度。

而且以祁然一刻都离不开旁人的照顾的现实来说,被人在旁虎视眈眈的欣赏自己的全裸沐浴图……啧,想起来也不怎么自在!

模糊中摸到木桶,祁然伸手,搅得水声哗啦啦的直响,水温适应。

祁然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来,丢在一边,一边道:“衣服拿来了么?”

成玉却正在纠缠于该留下,还是出去的挣扎中。

听到祁然问话,才猛的想起没有准备替换的衣服,“哦……哦,我去拿!”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叫人送来就好了。”不喜欢被人窥视的感觉,然而自己的身体却不争气,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当初那种一了百了的心情再不存在,有人时刻在身旁,才是保障!

“不……还是我去,很快就回来……”成玉得了这个由头,终于找到说服自己离开的脚步。待在这里,一刻钟都是煎熬。

不想,再被厌恶。

人身入水的声音,合着祁然低低的答复,一起传来。“那就去吧!”快点回来。最后的叮嘱,来不及出口。成玉已经用破门而出的速度迅速远遁!

清清朗朗的低迷笑声,很快和室内无处不在的蒸汽混为一体。

水温适宜,温温软软的熨帖着全身每一处毛孔,屋子里飞溅上来的都是浮灰,真正棘手的反倒是头发。

想起这一年多两年的时间,这些琐事都是赫连洛一手包办的,祁然不由得嗤笑了出来,自己,已经被娇惯到连自理都做不到了吗?

深吸口气,屏住呼吸,祁然缓缓将自己整个沉到水里。

“哗”蓦地从水下冲出来。“咳……”

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人影惊马一样直冲过来,带着干燥空气特有的凉冽。

大量蒸汽从来不及关上的房门急遽逃生,屋里瞬间变成脸脸相觑的直白。

成玉焦急的眼与祁然对上,急切间来不及细想,将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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