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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张纸片递上来,放在祁然面前,“临澧那边问,出海的日子一拖再拖,再靠下去年前要回不来了……”

祁然捻起纸片,一目十行的翻看着,蒙岩话音落了,他也正好翻到尾页,揪着纸角拎在空中,甩得沙沙作响,“这是楼运的,怎么你送来了?”

蒙岩没有抬头,鬓角腮边却有丝不自在的抽动,赫连洛看在眼里,心中摇头,脸上却不动声色。这祁然,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还好祁然也只是无心一语,并没有执着这个答案,一语出口,就转了话风。

“明年开春之前都不要走了,按个人的家乡位置,叫临澧安排他们随内河船押货,就近可以在家乡走走看看,探探亲什么的,这两年风吹雨淋大浪滔天的,也该歇歇了。”

“可民……”蒙岩甫一张口,立时接到祁然略带警示的眼神,马上改口,“可是,瑞清公子那里,一些货物催的很急……”

“少赚半年,饿不死人。”话里的不耐烦,透出些些的意兴阑珊,蒙岩缄默,知道祁然的主意已定,只好不再开口。然而心里,却越发不明白祁然的心思了。

“哦,对了。”祁然揉揉太阳穴,看了一上午的账册,大量的脑力劳动让他有心力交瘁的感觉,“成玉和他的手下,调回无欲阁。”

成玉的手下,其实就是赫连洛横行边陲时候的班底,海上行船,掩人耳目下都挂在成玉名底,也幸好成玉有十年的行伍经验,对付兵痞子油条子份外有些心得,才不至在海上让临澧调度出缺,指挥失当。兵匪兵匪,自古兵匪不分家,直到此刻祁然才有所感悟。

打发走了蒙岩,赫连洛一直箍着祁然的手臂略略动了动,祁然若有所觉,仰起头,正看到赫连洛稍稍倾斜一些的脸容。

“什么事?”

“谢谢!”

没头没脑的道谢,让祁然拧起眉,端详了四平八稳的刚毅脸庞半晌,才反应过来赫连洛的意思。

摆出一副哀怨的可怜状,“洛洛,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要每次有需要的时候都言简意赅到连哑巴都甘拜下风的程度呐!”

………………

唐越又接到翔鹰急报,简单的安抚了流苏回房休息,便回了书房。

看在流苏眼底,自然满是迫不及待的雀跃。

满口整齐的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流苏安静的倚坐在房内专为他而设的椅子上,背后垫着松软的靠枕,怀里还抱着一只。

溯逆四年,虽然仗着药性吊着一口气,然而人毕竟是人,没有养分供应,新陈代谢虽慢,终究将元气消耗得七七八八,虽然在清醒之后,有唐越倾尽心力的照拂,一时却看不到成效。

更糟糕的是,他躺了四年,虽然明知道身体亟待静养,但对床没法遏制的厌恶,却怎么也没法克服。

那些日子着实让唐越发了些愁,流苏看上去单薄,性子却极是倔强,讨厌床,就能躲多远躲多远,即使坐到体力不支的昏过去,也气势坚决地不靠近床铺。

唐越猜得出原因,却没有办法解决,只好片刻不离,每日里抱着拥着不敢撒手,倒也让流苏暗喜在心。

然后,狠狠瞪了眼手中的枕头,四四方方绵绵软软的,唐越说这叫“抱枕”,举起来撒气一样作势欲丢,在空中摇晃几下,还是叹息着又了回来,紧紧揽在怀里。虽然这鬼东西做出来就是取代唐越环抱之用,可终究是他想出来,又亲口嘱咐别人做来,再亲自在这房间内给他置办妥帖的,每每想撒气着远远丢开,却有一次又一次的舍不得,又忿忿地拽回来。

想着唐越一个大男人要跑到家里的女红房去指导一群女人做这“抱枕”,那画面就让流苏不由自主的笑出来,有暖暖的东西在心意间流动着,更让流苏感动的是,怀里抱着这一只,也就是流苏最爱的这一只,竟然在枕面上绣着流苏总角之年,唐越为他梳髻的情景,看着年少的自己眯着眼睛幸福的表情,也看着唐越在脑后认真的摆弄,儿时的记忆就象下水的巨大楼船,不断朝着脑海深处挺进,船尾翻涌着宽阔水花,雀跃欢腾。

门外有人的足迹声,却在靠近后变成轻微的虫鸣,流苏回过神,静心听了片刻,忽然道,“进来吧!”

………………

ps:流苏抱的抱枕,枕面绣的是十字绣,人物作画是我以前用电脑自己在照片上打的格子,密密麻麻挺恐怖的,不过六股线绣出来的话,效果相当好,挂在房间自己做装饰的话,极端有成就感,嘎嘎!啊啊?你问,十字绣在那地方有没有?祁然他娘我说有,就得有!没有也得有,ho~~~~~~~~ho~~~~~~~~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三玉楼暗战073阴差阳错(中)

章节字数:3367更新时间:09-05-0118:38

“少主。”来人垂着手,敛眉屏息,站在流苏面前。

流苏的视线低低斜斜的,落在抱枕面朝自己的一面上,翻翘的枕缘,露出唐越束发的冠带。

“我叫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是!”

“说吧。”

来人低低地陈述着,条理分明地说起流苏自闭神识之后,林林总总的大事件。

从最初疯狂辨别毒性,到寻找殁苏枕,再到后来一波三折的那场与丘洋王的交易。

流苏越听,心头越沉,眼中越涩,到后来,甚至需要用干枯的五指紧紧攥住怀里的布料,才能稳住情绪。

来人说话极知分寸,只拣大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声音平板,纯为报告,一丝私人情绪也没带出。

听完一遍,流苏默不作声,那人也安静下来,等待吩咐或者是遣退。

“蒙岩和临澧去哪了?”清醒过来四个多月,这两个从小与自己和唐越一起长大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怎么寻找理由,都不大合适吧?

“蒙岩和临澧两位总管,在两年前,已经被大当家从淼社辞退了。”

“什么?为……什么原因?”流苏不敢置信的抬起眼,蒙岩临澧是父亲当年在淼社的手下遗孤,从小所学就是为了培养成唐越的左右人而存在的,什么事,能让唐越出口……撵人走?

“这个……”来人自进屋以后,首次抬起眼,小心的瞄了一眼流苏的神色,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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