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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转来转去,洛阳还是没忍住过去问她怎么了。

女医生眼里都是绝望:“我儿子才一岁,我儿子才一岁.......你们放我出去吧,我没病......”

洛阳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他突然有点理解了当年的医生。

当时他们那是重疫区,他很疑惑为什么没有医生来救救他们。

现在,他有点理解了。

“快点上车!”教授跳上一辆救护车,招呼他们一行人。

医生们都是飞快地跑上车,洛阳他们也跟在后面。

上了车,没人说话,甚至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车上是刚送来的病人,整个身体表层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了。

由于是用终端拍摄,镜头一直在抖,抖得就像再拍灾难片。

到首都医院的时候,好几个年轻的医生看到消毒车,拍着车的车窗,泪流满面:“政府去哪里了啊?怎么没人管我们了啊?”

车上的消毒人员就跟麻木了似的,背上消毒水,飞速的下车,开始向地面上,空气中喷洒药物。

剩下的医护人员要送重症患者去重症病房,但是只能医护人员去,洛阳他们不能在跟了。

组长艾文年纪相对大一点,他看见兰斯的手套和隔离服间露出了一小段腕子,给他往上提了提:“走吧,准备进医院吧。进去了,万事都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这个采访完了就完结了,下午大概会把结局发出来的。

第50章我听到了。

洛阳没有拍过长时间的记录性的新闻,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在重复医院,宾馆,医院。

每天在医院,他都能看到很多人的人生。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脸上总是面无表情的空白,没有绝望的泪水,可是就是因为绝望到了极致才变成了麻木。

今天拍摄完,他们就走了,可是里面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这一次被隔离的是市中心,父母那边没事,在首都大学上学的弟弟在隔离的时候刚好回了家,那边是安全的。

洛阳在弟弟告知自己安全后,松了口气。

该采访完的病人都采访完了,今天的任务也不重。洛阳他们在疫区的污染区待了一个月,从一开始的害怕,担忧,到后来都变成了麻木。

今天没有报道,洛阳和兰斯就自己偷偷跑到医院门口,病人一个接一个地出来,很多人都是自己举着吊瓶,洛阳数着数,快要有五十个人了,可是昨天新闻公布出来的是十九个。

洛阳又想起了那个给自己口罩的记者,他想要报道真实情况,可是他只能用口罩来贿赂小孩要他说假情况。

运送病人的医生居然没有一个人穿隔离服,眼罩、手套也没有。只是蓝色的普通服装,一层薄薄的口罩。

洛阳拦住一个看样子像是领导一样的人,那人很忙,只是说了一句:“出事了。”

后来洛阳才知道,那是首都医院的院长,不久后也发病了。

“你觉得我应该进去病房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吗?”洛阳转过头问兰斯。

兰斯在惨白的灯光下看着洛阳:“你可以选择不当记者,但是你当了记者,就没有选择不去的权利。”

电视台是不让记者近距离接触重度患者的,洛阳和兰斯求了一个医护人员很久,人家才答应让他们进一件普通病房。

洛阳开启了终端的摄影模式,在隔离区里,连终端信号都被切断了,联系不上外界,终端也就只有摄像的功能了。

“这件病房里的病人,是我们医院的护士,她刚刚去世了,可是我们没办法让她回家。”医护人员向洛阳解释道。

洛阳推开门,病房里原本只可以放三张床,却又横着加了两张,显得很压抑。

病人的尸体只能等专业人员来清理,否则会造成二次感染。

活人与死人都住在同一件病房,他们都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洛阳找到了那名护士,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病毒使她面目全非。

她的丈夫呆滞地坐在旁边,全副武装的他没有摘下手套去握妻子冰凉的手。

他答应了洛阳的采访,他坐在床边拿出终端开始念妻子的短信。

第一条是:“我好想女儿,我想回家。”

那时他在疫区外,妻子被调到疫区当急救人员,他不能探视妻子,每天只能站在医院门口望着,进不去。

第二条是:“你快回去吧,这里快要被全面封锁了,你不能倒下,女儿还需要你。”

男人一直哭,他告诉洛阳,他很想抱抱妻子,但是他还有女儿要照顾,他不能倒下。

最后一条:“你要平安。”这条短信后面加上她所有的银行、卡密码。

洛阳眼眶红了,他刚进来疫区的时候,亚尔曼太忙,没有来见他。之后的通讯也只有一次,后来通讯被切断了。

原计划一天的采访,他们被困了一周,虽然说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变卦。

“我没有告诉女儿,女儿才六岁,每天在家给妈妈折一颗小星星,她说折的足够多了,妈妈就会回来。”

“后来我妻子病危那几天,我回家拾东西,我看到女儿把星星装满又倒出来扔掉重新折。原来她是知道的,她看了我一眼在瓶子上写着‘我爱妈妈,妈妈爱我’。”

洛阳和兰斯出来后,谁都没有说话。

在这里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甚至要谎报数据。

“兰斯,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这样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洛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我们就像是从前的雷锋,我们无论采访帮助过多少人,大家最后看到的,记住的还是我们。这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根本没有用。”

兰斯缓慢地脱着隔离服,只有回到了清洁区的宾馆,他才敢卸下所有的防护装备。

“洛阳,我之前也是个记者。那时大家都说我是个最好的记者,因为我从来不把个人感情放进来,我要告诉大家的只是真相。我们不需要去帮助什么,我们要做的是真相,而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更需要的也是事实的真相。”

洛阳认可兰斯的话,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从来最关心的都是自己。

他站在花洒下,仰面任由热水浇在脸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些病人的脸。

从前他洗澡没这么多事,可是现在在隔离区,他每天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反复洗很多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身上的病菌洗干净了。

节目的剪辑做好了,兰斯和洛阳才开始拾东西。

洛阳穿着防护服靠在车窗上,窗外依然有着不少自己抬着吊瓶的人,忙碌的医生。

又回到了那条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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