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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那人说着,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壳。

同桌坐在对面的属下突然拍案而起。沈逍遥端着茶杯,听见动静,抬眸睨了对方一眼,面不改色地道:“无名,坐下。”

无名愤愤不平:“少夫人,您没听见他们几个怎么说您的?”

起初是江湖中人为了讽刺,才叫沈逍遥做“少夫人”,日子一久,没想到连万圣阁的属下也习惯性地跟着喊他“少夫人”了。

此时无名一句话脱口而出,竟也丝毫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沈逍遥倒也不在意,毕竟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非在己,何估旁人。”沈逍遥说罢,拿起桌上横陈的青色玉笛,“走吧。”

无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

沈逍遥笑笑:“自然是……回去成亲!”

……

自打入万圣阁以后,朱文圭便将事务都推给了沈逍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看似信任,实则在为试探沈逍遥对万圣阁究竟有几分忠诚。

即便是弃徒,到底也曾出身名门正派,身上总会存留那么些所谓的大爱与不忍。

其实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对思明抱着那种心思,只要思明还在这里。沈逍遥忍得下忍不下,他朱文圭都不在意。

他无非就是想看看,那个人究竟做到哪一步。

结果出人意料,倒是低估了那年轻人的狠劲。

“听说,暗香降了?”

方思明正用玛瑙石为朱文圭梳揉鬓角,听见义父问话,于是淡淡应声:“是。”

“哼!”朱文圭冷笑一声,说:“降了又如何?天下谁不知他暗香弟子个个骨子里都是愚蠢又倔强的驴?看着是降了,肚子里不知藏着多少猫腻,等着乘机反咬呢!”

“……”朱文圭顿了顿,“不过你这夫婿找的,倒挺有本事!”

方思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道:“义父说笑。”

朱文圭闭上眼睛,仔细享受着方思明伺候揉摁自己的鬓角。他最近偏头疼得厉害,愈发觉得自己老态龙钟。可霸业未成,他不甘心。

休息一阵,朱文圭又开了口:“逍遥回来了么?”

方思明:“暂时还没。”

“这是他走的第几天了?”

“回义父,第十七天。”

“你倒记得清楚。”

方思明不说话了。

“阁主。”屋外有人敲了敲门。

“何事?”

“少夫人回来了。”

察觉方思明执玛瑙的手有一瞬间的顿遏,朱文圭侧眸,眼神不明地向后瞥了他一眼,随即了然地哼笑一声:“难怪这几日瞧着心不在焉,原是红豆下了一肚,怎么?害相思了?”

朱文圭说话向来毒辣,一针见血,从不顾忌口舌生疮。

方思明闻言瞳孔一缩,忙不迭地朝朱文圭下跪,诚惶诚恐地否认:“孩儿没有!”

“没有就好。”朱文圭步到他身前,弯身抽过方思明手中的玛瑙石,随手扔掷一边:“行了。”他一字一句地拍着方思明的肩头,“赶紧去替为父,好好慰问、慰问、他。”

方思明被惊出一声冷汗,听朱文圭这样说,心中的巨石才轰然落地,他随即对朱文圭叩下一首:“是……义父……”

身心俱疲地从朱文圭房里走出,抬头便见到院里站着的沈逍遥。

那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出来了。

一袭黑衣,身后负着一支玉笛。沈逍遥拿笛子百无聊赖地轻敲着自己的背,刚抬手打算祸害朱文圭院中植得绿竹,便听一个声音道:“不许摘!狗尾草还不够你咬的?”

沈逍遥一如既往地冲来人张开了双臂:“过来。”

方思明抬起步,不疾不徐地朝他走了过去。

心心念念的人一到跟前,沈逍遥便一把将人搂了个满怀,低头在方思明的下唇上轻咬了一口,呵着热气道:“比起花花草草,我更想咬这个,行不行?”

“什么咬不咬的,你属狗吗?”方思明说。

“无所谓,”沈逍遥抱着他,侧首在方思明的颈间来回轻蹭两下,“那也是你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朱文圭,一个毒舌的令人想锤爆他狗头的男人。

☆、撒娇

趁着相拥的空隙,顺势摸走沈逍遥负在身后的横笛之后,方思明头也不回地就往院外走,一边问道:“你从哪学会吹笛子的?”

沈逍遥跟在他身后:“以前在华山,风师兄教我的。”

风无涯?

方思明蓦地想起了那位由于双腿残疾,常年不能下地的师兄,很是奇怪:“怎么突然想起跟他学笛子了?”

“笛音能安神。”沈逍遥快步上前,将人捉进怀里,“还可以……静心。”

静心?安神?

说得好听,也不瞧瞧自己拿着这管笛子站在暗香不破峰顶上干了什么好事。

不过方思明倒也好奇,沈逍遥究竟是怎么做到仅凭这一只玉笛,就降了五大名派之一的暗香。

此次暗香伏诛,其中详细,方思明并不清楚,但也略有耳闻。江湖传言,沈逍遥是用笛声控制暗香弟子,让其自相残杀。

这种手段方思明自己也曾用过,可需要提前以迷药辅佐,才方便事成。只是暗香武功身法渺无影踪,最善偷袭暗刺,又在用毒方面颇有造诣,想对其用药,怕是行不通。

那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逍遥挑眉:“想知道?”

“……嗯。”

“撒娇。”沈逍遥说,“跟我撒娇,就告诉你。”

方思明静默一阵:“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他生来就不知撒娇是个什么把式。从小到大,令他记忆深晰的人,除了朱文圭,便只有当初那对要将他卖掉的夫妻。

他最早接触到的情绪有两种,其一是来自生母对自己的恐惧与惊惶,其二便是生父的嫌恶与厌弃,没什么快乐的记忆。

后来,在朱文圭的身边,他总算得到了一些虚幻得如同尘埃一般一拂即逝的温暖。

小的时候,朱文圭还会戴着慈父的面具,守在他的床榻边,为他编织一场场美丽的梦。可不过多久,他喜怒无常的义父又会亲手将梦境砸得粉碎,毫不吝惜地叫他看清楚什么是血淋淋的现实。

即便头顶有瓦遮风避雨,但心中早就历经千般,溃不成型。

你见过被抛弃的猫猫狗狗,还会毫无顾忌地奔向谁吗?

他从来都没有撒过娇,过去是因为没有人,如今是因为不需要。

早就在成长中被忘却的东西,现在再想叫他回过头捡起来,比起第一次下手杀人,实在是难太多了。

像是知晓方思明的心思,沈逍遥笑道:“不会?那我教你好了。”只见他凑上前,用鼻尖点了点方思明的鼻翼,之后又歪过头,拿下巴去蹭方思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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