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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是屡试不爽。

当然,他赖掉得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是铸下大错,不用旁人提醒,他自己也会离开。

马蹄疾驰,卷起地上的尘土,一阵飞沙走石,迷得两人一时睁不开眼。待沙尘落定,原是贾富贵策马奔过:“沈逍遥,看看!本少爷今儿个终于比你快了一步——”

“这小子……”沈逍遥欲翻身上马,不料前方幽幽伸来一只手臂,从正面截住了他。

“慕昀?”

方思明:“你不准动,我来。”

沈逍遥主动让出位置:“好!”

方思明自小由朱文圭训练,骑马当然也囊括其中,不出一眼,就足以看出他与沈逍遥之间的差别。

沈逍遥策马时只顾前程,一路狂奔,有什么挡在前面,尽管跃过去就是。方思明不一样,他骑马虽快,却稳,不用随时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然而骑术一流的方思明此刻却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你搂这么紧干什么?”

沈逍遥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头:“慕昀兄,你速度太快了,我怕!”

方思明睨了他一眼。

沈逍遥非但没有紧张,脸上一副恬静不说,嘴角竟还挂着丝笑意,当真没教人看出来他有哪点害怕!

刚刚他在路上那样莽撞都没见脸上生出半分异色,现下说出这种话来,谁信?

“放手!”方思明斥道。

“慕昀兄,别这样嘛,我真的在怕。”

方思明陡然停驻马匹,转头对身后的沈逍遥道:“那好,你倒说说,你到底在怕何事?”

“我怕……”

沈逍遥看着方思明的脸,喉咙像是被鱼刺哽住,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其实不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出现过许多次,只要方思明看着他,他就无法再同过去那般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沈逍遥原本正思索着自己该找些什么样的正当理由拿来解释,目光流转间,却不经意瞄见了方思明那两片薄唇。

沈逍遥发现方思明唇色浅淡,看起来吹弹可破。他莫名觉得,若是能咬上一口,那滋味必是比市集上卖得那些松软的糕点还要清甜……

“说话而已,你不必靠得这么近。”

方思明伸手推开自己的时候,沈逍遥才意识回笼,惊觉自己竟差些鬼使神差地凑上了前!

他触电一般,瞬间松开了环住方思明的手,一边下马道:“算了,我在这儿只会烦你。你还是骑着它先去吧,我在这里等师姐他们……”

方思明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犹疑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先走吧……”

一想到方才的场面,沈逍遥就觉得心有余悸。

若不是方思明叫住了他,若他真的亲了上去,到时又该当何解?

在沈逍遥看来,自己与方思明相处半年已算是朋友,谁曾想自己却对友人抱着这样的心思。要对方是个女子倒也罢,偏偏方思明不是,到时揭穿,方思明会怎么想?

肮脏?

龌龊?

亦或是……变态?

总之,到时定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思明最终还是走了,留下沈逍遥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略带酸涩的眼睛:“所以说我在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方思明:“你知道他黏着你是什么样的吗?就像一只抱着你的腿,固执地不肯撒手的小型食铁兽。”

☆、往昔

武当云缠雾绕,曲水蜿蜒。白云系坳间有万山傲立,虽是同样高险,却不比华山严寒,处处宛若仙境。

华武两派素不和睦,华山自然没有住进武当的道理,所以一行人到了武当所守境内,便在山脚下寻了间客栈稍作整顿。

朱文圭听闻此次华武门派对战,料定方思明也跟随其中,于是遣白鸽送来了一封秘信。在此之前,由于华山雁飞不过的境景,二人一直都未尝有过联系。

方思明刚放了鸽子,抬眼就见客栈的飞檐上躺着一个相熟的身影。

沈逍遥双臂交叠作枕,翘着二郎腿,嘴里衔了一株不知从哪折下的青草,正仰望着天边那轮斗大的白月出神。

方思明眯起眼睛,谨慎起见,他悄无声息地踱步走到沈逍遥身处的那处檐下。

“沈逍遥。”

沈逍遥被这声音震得浑身一颤,连唇边的草都没能叼住:“……慕昀?你还没休息?”

看沈逍遥如此反应,想是不曾见着他方才飞鸽传书的场景。方思明衬度着,接下话茬:“我才是要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凭白惹身霜露。”

沈逍遥不语,只往一旁挪了挪身子,空出一块地儿来,示意他上来说话。方思明心领神会,展轻功一跃而上。

“什么事?”方思明问。

沈逍遥试探道:“过几日,我……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跟不跟我走?”

“过几日?”方思明凝起好看的眉,“三日之后便是门派对战,事出急紧,你想带我去哪?”

沈逍遥为难地咬了咬唇,清俊的脸庞在月色下泛起一抹清晰可疑的红晕:“……这个暂时不能说,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正事。一句话,你说你跟不跟我走就是……”

平时瞧着大大咧咧惯了,也是难得看见他一脸腼腆的模样,方思明觉得这样的沈逍遥莫名得趣,倒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便道:“好。”

“真的?”沈逍遥大喜过望,“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见方思明一言不发地盯着下面,沈逍遥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地捉住了方思明的手。

沈逍遥松开他,略觉尴尬,他可还没忘记当日二人独处时自己差点做出了怎样的事来。

“抱歉,我失礼了。”

方思明挑着眉反问:“才觉失礼?”

多少次未经允许,更亲密的举动,他也不照样这么做了么?之前还在马上戏弄他,现下何至于摸个手就如此。

沈逍遥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在乡林山间野惯了,也没人教我何为教养。你不喜欢,我往后断然不会再这样做了。”

沈逍遥虽然平日里是不拘小节,但并没有给人少条失教之感。他对长辈恭谦有礼,待人接物亦论亲疏,讲究尺度。若是当真没有半分教养,定然不会是这样。

方思明忽然很想知道,沈逍遥这些年里,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也并非真的从来无人教过沈逍遥何为仁礼。

当年中原大旱,双亲都成了地上饿殍,沈逍遥跟方思明的遭遇相差无几,不过是他们家的邻坊为了要口饭吃,将已是孤儿的他卖给了一户人家。

年仅三岁的沈逍遥没有对于生死的概念,甚至连记忆都不大深刻,只知道这户人家里的夫妇决计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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